一屋子到底人都盯着王翠香,畢竟真的不是那麼好解釋的。
王翠香:“我王翠香說解釋清楚就解釋清楚。在這之前,大妹子,我能說兩句話嗎。”
任誰都知道,不解釋還好,越解釋就越不清楚。你王翠香說的不好使。
可人家一個鄉下婦人,氣勢拿出來了。那話說的,好像真的一樣。關鍵是半點不心虛
丁敏爸爸看看自家愛人,也就是面上厲害。真不是對手。至少做不到,五虎媽媽那樣面不改色。
丁敏父親終於開口了:“快坐,是我們怠慢了客人。不過今日這樣熱鬧的場面,也確實是有點措手不及。”
王翠香那邊跟着笑呵呵的:“怪我,怪我,沒弄清楚咱們省城的風俗習慣,就過來了。”
丁敏母親禮貌那是真的有。不好,不讓人進門的。
方大楞這才貼着王翠香坐下。心說這場面,他不開口就對了。
那邊吳大夫把一幫小輩拉另一個屋子聽着去了。這場合,不適合他們在這。不過發生什麼也得知道。
吳大夫對着陸川方媛還豎個大拇指。
方媛被誇的有點心虛,今兒可什麼都沒做:“什麼意思。”
吳大夫:“你們家長輩了不起呀。”
明顯婆婆那點本事,不是個。先變臉的,都是擱不住勁兒的。
王翠香坐下就開始嘮嗑:“聽說家裡孩子們認識,我心裡就高興,咱們鄉下人,在省城做事,真沒想到還能交到省城的朋友。大妹子你教的好,孩子對咱們鄉下人沒偏見。”
丁敏母親,一張臉崩的緊緊的,人家不吃這套:“你別一口一個鄉下,一口一個省城的,我們沒有瞧不起鄉下人的意思,可我閨女……”的婚事,商量不來。不是一路人。
王翠香沒提嫁娶,自己就提也不合適,丁敏母親說到這裡,閉嘴了。
王翠香也理解丁敏母親的意思:“那肯定是,我看出來了,我就是覺得我來了省城,孩子有新認識的朋友,我不過來打聲招呼不合適。”
這是個什麼人家,禮數能周到成這樣,她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全憑一張嘴說嗎?
丁敏媽媽:“你忽悠誰呢,打招呼,有你這樣的嗎,豬,羊,還有大紅花。那就是無賴。”
是無賴,可不能承認,王翠香:“不能這麼說,我這是誠意,沒別弄的意思。若是我兒子有幸能夠娶到省城的姑娘,或者咱們家的姑娘,您不點頭,我都不能過來提親。”
你看我就是過來認識孩子的朋友的,都沒有提孩子的親事。
丁敏母親:“聽你這話,你還是個懂禮數的?做的同說的可不一樣呀。”
王翠香:“我也有閨女,禮數我不見得懂的多,可當媽的,爲閨女操的心那是一樣的,怕她們嫁錯人,怕委屈她們。怕她們將來後悔。盼着她們少走點彎路。”
丁敏母親口氣軟和了些:“既然你明白,這裡也沒有外人,我就同你說清楚,這親事無論如何我都不同意的,咱們不說門第,咱們就說生活習慣,丁敏她一個城裡長大的姑娘,能習慣嗎。”王翠香:“確實是那麼回事。不過這男人娶媳婦,遇到稀罕的姑娘,什麼都願意爲姑娘變過來。”
跟着人家拿出來一個房本:“咱們不說親事,咱們就說說她們以後的生活環境,我兒子雖然是鄉下的,可省城有房子,過的也是省城人的日子,鄉下的風俗,習慣,都影響不到他們。”
丁敏母親:“生活習慣可不光這些。他們之間還有文化差異。”家庭環境差異,好歹丁敏媽媽知道說一半了。
王翠香:“那肯定是,我這個兒子自己土,他自己知道,聽說在大學弄了個什麼證,一直有旁聽。”
丁敏父親都沒想到,五虎竟然還在大學旁聽,點點頭:“好,好,是個知道進步的好孩子。”
丁敏母親黑臉,直接找茬:“工作呢,你知道我姑娘做什麼的嗎?”就差說,兩人不般配了。
王翠香拿出來陸川給她的那張紙,,四平八穩的說道:“工作不分貴賤,我兒子有公司,這是公司的那個什麼?”扭頭找姑爺陸川,不會說了。
陸川隔着門:“收益,有公司會計蓋戳子的,做不得假。”
王翠香:“我是看不懂的,不過我知道,工作是爲了掙錢,讓家人過的好,我兒子不饞不懶,委屈不到老婆孩子。不會讓老婆孩子跟着他吃苦。”
跟着人家自己就說了:“我思想跟不上去,大妹子,我知道你們講究的比我說的多,有那個什麼追求,可什麼求,也得有這個基礎,生活條件上不能委屈了對吧。”
你看別管我兒子有沒有什麼樣的工作,我兒子能讓家裡有一定的生活基礎。
丁敏母親就覺得這個鄉下女人全憑一張嘴,她什麼見識,只怕還是吃飽不餓的基礎吧。
就掃了一眼那張紙,真不是故意的,也是沒想到,一個鄉下小子,竟然還弄的有模有樣的。竟然是自己高度不夠了。
王翠香:“大妹子,你說的那個門第,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可是我敢擔保,我們家孩子,沒有作奸犯科的。”
丁敏母親嗤之以鼻,那算什麼?
王翠香就同沒看到她的鄙夷一樣,繼續那邊說自己的:“過去的時候,也不用太久,十幾年前你們這些大院裡面出去的孩子,有上趕着要認我當乾媽的。”
陸川挑眉看五虎,五虎都不知道有這事。聽着吧。
王翠香:“我不嫌棄啥出身,可我怕帶累我家閨女,怕委屈了別人家的孩子,所以我沒同意。”
說完這話,場面就靜了,真的,丁敏爸媽那樣的人物,都沒聽出來幾個意思。
沒同意說出來做什麼,還以爲她要顯擺,有這樣一門乾親呢?
吳大夫反應也有點慢,詢問陸川:“什麼意思?”
陸川:“我媽不嫌棄你們家身份,門第,畢竟十年前還不這樣。所以這東西,以後啥樣誰都說不清楚的。”
吳大夫看向方媛:“受教了,不愧是母女,思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