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格格懊惱了一會兒,隨後終於恢復了她原有的本性,順道又直接發揮出她特有的跳躍性思維,唧唧歪歪的一陣打岔:“……嗯,那個,我到了化學樓以後,找那兒的學長看了一下,學長倒是很同情我不幸的遭遇,也沒跟我繞彎子,直接說‘搞定沒問題,可得花時間’。想也知道啊,我什麼都有,就是沒時間,所以我算是白跑這一趟了。唉……我也不想這樣的好不好,換你試試,就知道坐這裡損我。”藍格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時不時的還看我一眼,非常鬱悶的發泄着不滿。
我用手微握成一個拳頭抵在脣邊,忍住笑,不忘鼓勵藍格格繼續往下說,“好啦,逗你的,我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所以呢,你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好了,不然的話我實在是聽不懂你要講的是什麼意思,實話實說,好不好?”
藍格格想了想,釋然般的嘆了口氣,往我身邊挪了挪位置,仍然憂心忡忡的詢問着,“可這,聽起來也許會有點不可思議,你要有心理準備哦。”
我挺起胸膛,做了個“來吧”的姿態,“沒關係,我的事情只要被你‘摻和’過,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我都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了。那麼,說說看,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藍格格嘟了嘟嘴角,又下了下決心,終於開口說道:“那天,天氣比今天還好,風和日麗的不說,太陽還挺毒。跟杜溫通完電話之後我就跑出來了,匆匆忙忙的嘛,什麼都沒顧得上帶……正好走到一半,走的就是迎着太陽光的那段路,你知道,就是太刺眼了嘛,所以……我就用牛皮袋遮着腦袋,還能擋紫外線呢,擋紫外線……”藍格格振振有詞的解釋着,“可然後,有幾隻大鳥飛過,就……就……”藍格格低着頭,拼命尋找着說辭,“我本來正一路琢磨着該怎麼不動聲色的把這該死的文件還回到老頭子手裡而又不能讓老頭子發現的方法呢,也沒注意到什麼。可等我到了教學
樓跟前,放下牛皮帶的時候才發現,發現在牛皮帶的正面,就是我用來擋紫外線的那一面上,有,有幾滴……鳥的,鳥的排泄物……”藍格格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完這後面的一段內容的。
“具,你一定想不到,我當時有多……有多鬱悶!我爲什麼總會遇到這種事呢?啊?”藍格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抱怨着,“跟你說,我當時的心情都不是‘哭笑不得’了,而是‘欲哭無淚’了纔對,欲哭無淚。杜溫這回可算是害死我了……”藍格格雙手捶着腦袋,痛苦的回憶起這段她十分不願回想起來的事情,“說好的啊,不許兇我哦,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次輪到我驚愕了,藍格格一直吞吞吐吐的不肯說清楚,我心裡雖然已經預感到了不是什麼好事,但以藍格格的能力,一般的小麻煩還是可以搞定的。在短短的時間裡我曾想過各式各樣令人無法暢所欲言的原因,但是對於這個“鳥的排泄物”麼……這個理由,我是真的沒有考慮過,不過藍格格仰天自問有一點還是沒有埋怨錯的而且形容的還很貼切-在現實當中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是有的,不過通常都是很低很低的,在排除人爲原因後,就只剩下客觀原因存在的可能性了,這也是唯一可以合理的通順的解釋這件事情的一個方面;很不幸,另一個方面在於藍格格的主觀能動性把握的火候實在是不夠準確,不然這麼大的一個‘地雷’從天上掉下來,她竟然都不知道躲閃,可想而知藍格格當時是多麼的心不在焉。因此說明,在做一件事的同時心裡最好是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話,要一句一句的說;事,應一件一件的做,按照順序按部就班,不然後果有時將會是非常麻煩和難以搞定的。
“喂,藍格格,你在搞什麼啊?這可怎麼辦好?”我故意刁難藍格格,想看看她的反應,她會怎麼爲自己辯解呢?
藍格格倒是顯得坦然多了,攤開雙手,俏皮的反問一句:“什麼呀,你不該問‘我在
搞什麼?’而是應該去問那些大鳥在‘搞什麼?’纔對嘛,它們可真的是‘拍拍PP’就走‘鳥’了,我呢?還得收個爛攤子。那天一定不是什麼好日子,我有什麼錯?大鳥也沒錯,所以錯來錯去都是杜溫的錯,他神經大條頭暈眼花爪子亂抓,不拿錯文件會有這種事情嗎?不能吧,所以麼,還是他不對。”藍格格雙手交叉,挺胸擡頭,神采奕奕的就這麼把責任推的是乾乾淨淨。
我擡手捏住藍格格的兩個腮幫子,半是好氣半是好笑的調侃道:“你鬼扯些什麼呢,還說的這麼頭頭是道的,你也要好好反省反省纔對。”
藍格格雙手反握住我的手,苦着臉求饒:“哎呦……嘶,你幹嘛總捏人家的臉吶?把人家扮成豬頭你就高興了是不是?”我微笑着回答說,“是啊,誰讓你總做錯事,還一副‘我沒錯’的表情,懲罰你一下,讓你長長記性也好。”
藍格格擡頭翻了個白眼,隨即接着耍賴道:“行,明天我就把你偷懶‘翹課’的視頻發給老頭子,寧肯大中午的和小女朋友在外面‘談情說愛’也不去找他受訓,你說,老頭子看到後會怎麼想?”
我搖搖頭,把臉靠近一些,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威脅我?我不怕,只要我不承認你是我的‘小女朋友’,斬釘截鐵的否認所有事情,以我跟教授的關係,你認爲他會更相信誰呢?至於你說的‘證據’麼……我想你恐怕沒有機會拿到教授面前,原因呢,是因爲在那之前我會全部銷燬掉的。嗯?”
藍格格聽後突然就不再掙扎了,爭着眼睛迷茫的注視着我,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藍格格此刻均勻的呼吸聲和身體的微微顫動,藍格格似乎在想什麼,眼神裡充滿着不安和猶豫,可是很快一轉眼就換成了平常那種慵懶的神態,玩笑的說:“你這個可惡的傢伙,怎麼變成你‘威脅’我了呢?錯了吧?還有,爲什麼只有你能識破我的詭計呢?騙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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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