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纔是顏風覺得該有的正常反應,所以他也沒有再繼續說,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陪着她消化這件事。
然後他主動去廚房,給她換掉那杯有些微涼的花茶。
他想要從她手裡把親子鑑定報告換成暖手的花茶,但是凱恩將那張紙捏得緊緊的,顏風拍拍她的肩膀:“你看,其實這是一件好事,對吧?”
凱恩緩慢的擡起頭來,就像是電影的慢鏡頭,然後,兩邊的眼角,兩滴淚,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流出來。
許久,許久,這個過程大概是兩分鐘,但感覺比兩年還要漫長,凱恩顫抖的臉部肌肉沒有鬆弛下來,她的脣瓣顫抖的問:“你……你說的……這些……這些都是……真的?”
她很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正常。
這……這太……就像做夢一樣。她覺得顏風說的每一句都那麼不真實!
然後她又繼續盯着手裡的親子鑑定報告,淚水滴落在報告結果的那一行,暈溼了賽羅名字裡面的一個賽字,讓這個結果,更加的不真實起來。
是一場夢嗎?
如果是的話,她要感謝周公,怎麼一時腦熱讓她做了個這樣的美夢。
“怎……怎麼可能……可能呢?”
“彥彥是……是……是我和賽羅的孩子?”
“你是說彥彥是賽羅的孩子?”
“他的孩子?”
“我給他生的孩子?”
太匪夷所思了!
她曾今不是沒幻想過,如果彥彥是她和賽羅的孩子那該多好,那他們之間就沒有矛盾了,那她也就不用擔心彥彥會受委屈了,那彥彥就真的有親生爸爸了。
她還是不信,不太信!
儘管客廳裡的燈明亮暖色,但屋外,天這麼黑,給這一個事實,越發蒙上一層朦朧的錯感。
顏風說:“如果你還要別的證據,那個服務生我已經找到了,明天就會有人把他帶到巴塞羅那,還有施千茹,其實那個女人嘴裡不會有多少真話,我覺得找她證實別多大必要,哦,不知道我兄弟有沒有把那個胸罩扔掉,我估計是找不到,你記得不記得你當時丟了胸罩?”
凱恩眼神充滿了疑惑:“我什麼都沒有,衣服,褲子,胸罩,我醒來的時候,就是光着躺在客房裡,我不止丟了胸罩。”
“額……”顏風換了個坐姿,攤了攤手:“反正我沒騙你,我也不可能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
“如果你對這份親子子鑑定書有懷疑,你可以再讓我兄弟和彥彥去做親子鑑定,親子鑑定是作不出假來的,不妨去驗一下。”
“若非混血兒,彥彥和我兄弟就更像了,你們都沒從她的五官輪廓看出我兄弟的影子嗎?”
她不會沒發現他們像,可是不會往這種離奇的想法上想,也絕對不會去懷疑自己會在那麼早以前就懷了賽羅的孩子,他們在過往,真的,交集太少,少得可憐,以至於僅有的幾次,都歷歷在目。
凱恩喉嚨嚥了一下,眼淚又控制不住滾落兩滴,她嘗試擦一下,聲音哽咽暗色:“你真的今晚沒有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