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舊金山,直接將皇甫夜推進手術室,顧小妖就一直坐在手術外等待結果。
她不會不知道脊椎骨折合併神經損傷意味着什麼,也許夜夜會終身癱瘓,從此與病房爲伴,她連想都不敢想,帝少坐在她的身邊摟着她安慰她,可是她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只能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命令她休息。
“相信我,花孔雀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他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去埃及,如果我們在比賽結束就離開,也許他就不會有事了,Hanen也不會死了,還有阿里,對了,阿里呢,他在哪裡?”從帝少出現,她幾乎就把阿里給遺忘了。
“誰是Hanen,誰是阿里?是和你們在一起的那個小夥子嗎?你放心,我讓人安排他去開羅的醫院救治了。嚇壞了是嗎?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意外,都過去了,沒事了,乖。”
帝少摟着她,將她的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上搓着,試圖緩解她心中的不安。
雷裂一直站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似乎也很慌。
顧小妖不知道雷裂和皇甫夜之間的小插曲,此刻見他這麼賣力的鞍前馬後,真正表現出關心和擔憂的神色,忽然涌現起一股難以明說的好感,怎麼看他怎麼順眼。
“賽車好玩嗎?”帝少試圖轉移話題來緩解她緊張的情緒,顧小妖點了點頭,可是此刻她沒有心情和他分享那段日子的放逐感,隨後她又睜大了眼睛看着帝少:“你怎麼知道我去賽車了?”
“我看到你獲獎的電視直播。”他聳肩,一笑而過。
她也沒多想什麼,只是哦了一聲,然後視線又對着手術室的燈,約莫過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依舊沒有熄滅,她的臉上明顯呈現出疲態。
“靠着我躺一會,等手術結束我就叫醒你。”帝少看着她心疼的哄着她,顧小妖搖頭:“我想就這麼陪着夜夜。”
然後,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對他說了一句:“這些天,我有想你。”然後再次靠在他的肩頭看着手術室外面的燈。
帝少那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有些適應不過來,然後回想她剛剛說了什麼,就像是得到意外糖果的孩子一樣,臉上鍍上了一層光芒。
“妖妖,你剛剛說,你想我?”他的脣邊顫顫的,問。
“可能是你太壞,在我腦子裡陰魂不散,我現在只想靜靜的給夜夜祈禱,其他的什麼都不想去思考。如果夜夜有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她坦言。
“沒事,沒事,是我壞,我陰魂不散,我不問了。”帝少欣喜間整個人都想要叫囂。
考慮到身邊的兩個人都處於擔憂之中,他只好暫時壓抑住自己的喜悅心情,有這句話,什麼都值得了。
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只有這個丫頭能夠讓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忽上忽下的遊走。
戀愛不是慈善事業,不能隨便施捨的。
感情同樣沒有公式,沒有原則,沒有道理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