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這兩個字,幾乎成爲他生命裡的禁忌!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們重逢,會是此情此景。
滔天的怒火,滾滾燃燒起來!
他來不及發泄,來不及將那個倒在地上狼哭鬼叫的男人就地處決,一步躍上牀,迅速去解開弔着她的繩子。
還有那些細細的紅繩,在她身上不知道繞了多少道,他甚至碰不敢去碰一下,生怕碰一下,都會疼到她死過去。
“暖……暖暖……你怎麼樣?別嚇我……”
溫情將她抱在懷裡,彷彿抱着易碎的肥皂泡,輕輕碰一下,砰的一聲就會碎得毫無蹤跡可循。
暖暖昏昏沉沉的,身上的繩子還沒完全解開,她整個人,驚恐狼狽到了極點。
有點意識渙散。
她的臉上,全是淚水。
那一刻,他的新,狠狠一抽!
暖暖迷迷糊糊的淚眼,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渴望視線能夠清楚一點。
那個男人,好眼熟,是誰?像是來自遙遠的記憶深處……
“……怎麼,是你?”
她疼得出現幻覺了嗎?
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完美得彷彿造物者最傑出的作品,找不出一點瑕疵,他抱緊着自己,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溫度,是那樣的溫暖,他身上淡淡縈繞着一股幽香,彷彿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溫、溫情?”
“是我!”溫情想要解開她身上的繩子,可是那些繩子的捆綁方式太複雜,他根本無從下手,他把她放在牀上,轉身一腳踩在侯導的身上,毫不猶豫的動作,一把拔起插在他身上的瑞士刀,疼得侯導又殺豬般的叫起來。
但溫情顧不得去收拾他,將瑞士軍刀迅速在牀單上抹兩下,擦掉上面的血跡,然後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割斷繩子。
“……嘶……啊……”
溫情手一抖,眉頭緊蹙,但卻不得不繼續手中動作。
“忍着點,暖暖。”
暖暖仰着頭,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整個人死死的咬住脣瓣,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出來,可是眼角的淚,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她眼睛一閉,又是淚珠滾出,匯聚成河。
繩索終於被全部解開,緊接着是他的西裝,蓋在她的身上,他說:“等我一會兒,馬上帶你離開!”
緊接着,耳邊又傳來陣陣慘叫!
暖暖沒有睜開眼睛,她將自己蜷縮在牀上,裹緊着他的西裝外套,上面殘存着他的溫度,很暖,到現在她也不敢置信,這到底是她因爲疼到極致而出現的幻覺,還是真的被溫情救了。
他怎麼會在H市?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有千里眼、順風耳?
身體忽然被人凌空抱起,暖暖猶如驚弓之鳥,猛地張開眼睛,面前是男人深藍色的妖瞳,他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抱緊,只穿着白色的襯衫,氣質乾淨如水,滔天怒火被他壓制,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的清香。
“我帶你離開這裡。”
暖暖渾身一個哆嗦,強忍着喉嚨的發乾發澀,吸了一下鼻子,將頭輕埋在他胸膛。
輕輕一聲“嗯”,像夢囈般:“我真的,沒事了嗎?”
她覺得像夢。
“沒事了,暖暖,沒事了。”
他緊抱着她,輕吻她的髮絲,“暖暖,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