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委屈,那麼無助,淚水不停的從她的臉上滑落,她抱着雙膝蹲下來,竟然是在哀求賽羅:“你去幫我解釋好不好?你去告訴嚴帝,我渴望他寬厚的肩膀,我渴望他溫暖的懷抱,我渴望他,渴望他的一切……你去幫我說,你叫他不要生氣,叫他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賽羅好不好?”
嚴帝的手指,握着鼠標,那一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木質的椅子,被他一點一點的刮出兩條清晰可見的長痕。
驕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的脣瓣微張,臉上的表情是無邊無際的錯愕!
嚴帝覺得,那一剎那,他似乎卸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沒了力氣。
她在說什麼?
她在做什麼?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他不是不敢!
他是害怕!
心底升起的恐懼,無邊無巨的縈繞上了錯愕的心頭。
她剛剛是不是在說…………她愛上了他?
她剛剛是不是無助的在求賽羅…………求賽羅幫她挽回自己?
嚴帝一動都不敢動,更別談吸氣和呼氣了,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像是散失了基本的功能,渾身無力,只有那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電腦屏幕,盯着屏幕上無助絕望的女孩子,他錯愕的表情下驚喜的情緒無法衝破出來,有三個字,在他的腦子,不停的奔騰,可是他說不出來,他竟然違心的將她的愛拒之在門外
。
就如雷裂說的:他乾脆崩了自己算了!
沖天的狂喜;
天大的誤會;
無盡的後悔。
所有的情緒一股腦兒襲-來,無力、懊悔、狂喜、心疼……所有的情緒匯聚成兩股勢力,就像是冰火兩重天,不斷的在他的體內撞擊,嚴帝雙手覆蓋住自己的臉,他竟然……竟然……竟然如此混蛋的傷害說愛上了他的女孩子。
雷裂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們在沙漠那樣惡劣的環境下流浪了四天四夜?
那四天四夜裡,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甚至以血餵養他?嚴帝覺得自己的心,疼得不能自已,他根本無法想象那四天她到底是怎麼熬過去的!
他甚至不敢去思考,更不敢去想象那個畫面,他竟然一丁點印象都沒有,竟然渾然不知。
不……
嚴帝無聲的從心底吶喊出這個字,不能跟他開這樣的玩笑,不能…………
嚴帝忽然想起自己在昏迷的時候,似乎一直在吸允着什麼液體,他甚至覺得現在嘴巴里還有着血腥味兒,他一直以爲那只是昏迷時候的幻覺,原來……
原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徹頭徹尾的傻子,他竟然讓一個女人獨自守着昏迷不醒的她面對那樣的世界,他竟然讓一個女人抱着前男友求前男友幫她挽回自己,嚴帝,你到底做了什麼孽?竟然讓她承受這些?
他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一遍一遍的重複着這段視頻。
眼底的酸澀逆流成河,連掌心都溼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