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輪椅上坐着的是某個受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豪門公子,不說皇甫夜,意安和偉偉愣了一下,解除危機後,都下意識的看了眼皇甫夜,眼神詢問:你是不是某個豪門遺落在外的兒子,現在認祖歸宗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然後他們注意到了他——雷裂,在巴塞羅那經常出現在夜夜病房,並且夜夜並不喜的男人。
皇甫夜卻覺得頭皮發麻,耳邊彷彿有一種腳步聲,蹬、蹬、蹬……
他一怔,雷裂近在咫尺的停在他面前。
男人迎着光,俯下身,雙手撐着輪椅兩邊扶手,雷裂笑,笑得像只老狐狸,他的聲音,淡而優雅:“坐飛機,一路辛苦嗎?”
皇甫夜呆坐着,呼吸加重,心情瞬間不好。
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做出一副冷靜自若的模樣,傲嬌的開口:“還行,我身體恢復得很好,坐飛機沒什麼。”
“餓不餓?”雷裂緊接着又問。
皇甫夜很想吐他一臉口水,每一句話雖然都很平常,可他的口吻,卻像一個男人迎接到自己的女友的關心,辛苦嗎,餓不餓,要不要擁抱一個?晚上住我那……
他已經自動補腦很多類似問題,頓時心情又抑鬱起來
。
不得不承認,那幾個月的相處,讓他如今很敏感。
若是雷裂對他沒有產生影響,那是不可能的。這個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記,讓他無法忽視。
“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吧?遠道而來,我已經擺好了酒席,各位請。”雷裂難得有如此周到的待客之道,如此隨和隨興,彷彿半點架子都沒有,但偏偏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個架子很足的男人,那種經歷風雨過後的成熟,對於缺少閱歷的少年,是最抵擋不住的致命誘惑。
一路上,偉偉像是話嘮一樣,跟雷裂聊個不停,聊舊金山的風土人情,天南地北,皇甫夜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偉偉都不予理睬,皇甫夜氣死了,看着興奮的偉偉就像是看到曾今年少無知的自己。
開始接觸雷裂的時候,他也傻頭傻腦,覺得這個男人超級誘惑,滿肚子的學識,又流淌着致命的成熟。
哼,別怪我沒提選你,小心被人惦記上,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皇甫夜在心底咒罵道。
雷裂單手插在口袋裡,和偉偉有問有答的聊天,翻來覆去眼神全在皇甫夜身上,皇甫夜安靜望着窗外,卻依舊覺得如芒在背,一扭頭,正對上雷裂的眼神,那眼神裡面的微笑,別具深意到他打了個戰慄。
再次扭頭,硬着頭皮告誡自己,堅決不要再跟他對上視線。
可惡,爲什麼只要和他靠近,就覺得空氣壓抑,猶如壓下一座泰山?
皇甫夜哼了哼口哨歌,緩解壓抑的空氣,看似輕鬆,一片隨意。
“哇,這家飯店肯定很貴吧?”
到了包廂,偉偉驚歎的道,如此富麗堂皇,每一道菜都如此精緻,簡直讓人讚不絕口。
“還行,舊金山比較有名的一家飯店,菜的味道都聽不錯,你們遠道而來,我敬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