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袋已經亂成麻,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如此不經大腦的說出這些話來,雷裂肯定要在心底嘲笑死自己了!
但是,他又懷抱着一絲僥倖,可是這一絲僥倖顯然無法安撫他現在麻亂的心。
這個機場是真的小,五分鐘的功夫他已經跑出了機場,但是他不知道何去何從,腳步卻停不下來,只想裡機場越來越遠。
他到了附近的一個村子。
村子很落後,衛生條件也差,路邊時不時有些垃圾也沒人清掃。
夜夜靠在一個人家的外牆上,周圍沒有人,他想大聲的喊出來。
可是又壓抑着,怕被別人聽見,把他當做神經病。
他想,破罐子破摔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從今以後他應該可以徹底死心了,這般丟人之後若還不能讓自己徹底死心,那天就真瞧不起自己了!
明天就買機票回巴塞羅那去!
然後找個胸大腰細腿長的美女好好談戀愛,也許過不了一年兩載他就能夠做爸爸了呢,到時候他也成熟了,也有了妻子孩子,就能將有關雷裂的一切漸漸淡忘。
腦子裡卻出現了好幾副畫面。
當初他傷得很重,每次醒來第一個看到的都是雷裂;
當時手術室進行到一半醫生說很危險,有可能終身癱瘓,是雷裂說:若真越到最壞的結局,夜夜,我向你發誓,我雷裂照顧你一輩子!
當他在醫院裡悶得慌的時候,是雷裂每天陪着他,變換着花樣消除他的煩悶;
當他拒絕雷裂示愛的時候,他每一次都是那樣,帶着誓不罷休的威脅,讓人害怕到同時,又莫名的心悸;
一次次,一幕幕,其實他們之間可以回憶的東西還蠻多的……
只是,當時的誓不罷休,越發映襯出如今的淒涼!
雷裂走在通往機場之外的路上,左顧右望,他用力的扯了扯領帶。
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其中的一條路,可是追了整整十分鐘,半個人影都沒有,他深知不對,迅速的折返回來,朝着另一條路快步走。
腦子裡,全是夜夜咆哮出來的話。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因爲都是土路,所以皮鞋上都是灰層,他沒有在意,或許說根本就顧不上在意,時不時還小跑兩步。
然後,他撥打了夜夜的手機號,只是可惜這該死的鬼地方,信號實在差。
他來到村子裡,走過去詢問兩個在玩泥土的小孩子,然後摸出來一些美金,遞給小孩子,小孩子興奮得猛點頭,立刻發動村子裡更多的小孩子幫忙尋找一個帥氣的哥哥。
也許,愛情也會潤物細無聲。
雷裂走到夜夜的面前,夜夜背靠着牆,與他對峙,又逞強又憎恨的眼神裡面,藏着些極力冷藏的東西,這些東西,是雷裂以前不曾注意的,或者說,他從來沒正確裡接過那到底是什麼情緒。
如果還有一絲困惑……他嘗試着叫他的名字:“夜夜。”
“別叫我!”夜夜狼狽不堪,又拼命想要想要維持自己被踩到腳底下的的尊嚴。
雷裂說:“那你喜歡我叫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