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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周爲首的聯想元老顯然沒料到。
看上去彬彬有禮的小夥子，一上來就把愚人網擡得和聯想一樣高！
攜手並肩，開拓未來？
口號喊的震天響，不過就憑你？
有人忍不住了，這毛頭小夥也太拎不清狀況了吧？
“韓董，您說的非常好！不過據我所知，愚人網好像是做網遊的吧？怎麼突然對硬件設備感興趣了？”
“目前帶寬不足的現狀，制約了全球互聯網行業的發展，愚人網只是順勢而爲。”
“韓董爲何想與我們合作？”
“聯想是行業龍頭，實力與技術於國內無出其右，而且在全面推廣上效率更高。”
“那韓董能做些什麼？”
對方姿態倨傲，再次質疑愚人網的資格，這讓楊逸臉色變得不自然。
君辱臣死，楊逸作爲頭腦清醒的互聯網海龜，有自身的驕傲。
入職愚人網後，兩人私下裡討論行業目前癥結和前景時，楊逸往往爲韓俊前瞻性的眼光所折服。
不過，韓俊並沒有情緒波動，而是微笑着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在聯想力有未逮之時，愚人網可以查缺補漏。”
老周越發看不慣韓俊誇誇而談。
查缺補漏？
你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級別，除了芯片幾乎是全產業生產線，這就是聯想的底氣。
說句不客氣的話，踢開愚人網，我們找美國人買來技術自己操作就好，何必多此一舉？
他決定終結雙方的對話：“韓董，我並不認爲聯想存在短板，除非你有成熟的芯片技術。”
聯想方面，除了柳老和朱立北，所有人都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我們聯想就是這麼牛！
這傢伙是聯想集團CFO，看樣子是元老中的領頭人。
基於禮尚往來的慣例，韓俊開口請教：“周總，您對於聯想的人力成本怎麼看？”
周總更瞧不上韓俊。
聯想從上到下的財務預算事無鉅細都明明白白，更別說核心之一的人力成本。
“聯想三年內的財務預算都整理成冊，如果韓董能看得明白，我讓人去取。”
噗噗噗～
有幾個忍不住笑出聲。
可韓俊自然好整以暇，這倒讓周總欽佩，這小子居然能沉得住氣，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楊逸眼睛一亮，關於核心技術與生產成本，他和韓俊做過模型預測。
結果顯示，08年左右，歐美經濟疲軟，華夏國內大批加工企業倒閉，世界工廠地位也遭到東南亞地區更爲廉價的成本的競爭。
於是他撇撇嘴：“聽聞聯想致力於打造百年企業，我以爲至少要看到十年後，沒想到僅僅是三年規劃，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嗯？
楊逸的口氣也挺狂！
周總哈哈一笑：“楊總是歸國精英，自然眼光高遠。聯想如何近憂，周某願聞其詳。”
楊逸也不客氣，噼裡啪啦講解起華夏人口紅利對生產製造業的利弊。
最後他看着周總問道：“也許要不了十年，製造業就會向東南亞轉移，屆時，貴方及旗下工廠又將如何置處？”
不僅周總，再座的高層又不是笨蛋，對於此消彼長的加工業非常清楚。
不然，柳老也不會羞羞答答地佈局投資領域。
當然，楊逸的話裡還隱含着另一層意思。
十年後，失去廉價勞動力支撐的聯想，憑什麼坐在IT龍頭老大的寶座上？
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
毫無疑問，聯想前世投資回報很高，活得很滋潤，但僅此而已。
反倒是堅持技工貿的華威，隨着核心技術日臻完善，在全球東征西戰成果輝煌，成爲華夏最具含金量的頭塊牌子。
埋頭國內或是放眼世界，除了眼光，更取決於體制問題。
周總覺得不能任由兩個毛頭小夥掌控局面，否則聯想的臉面都要丟光了。
“難道你們僅僅靠一個ADSL專利，就能扭轉這個趨勢嗎？”
韓俊搖搖頭：“雖然單個專利無足輕重，可成千上萬的專利足以改變未來。其實，我們從不缺乏技術，欠缺的是信心。”
周總啞口無言。
韓俊正好說到聯想的軟肋上。
當初創業的時候，整個團隊也曾懷抱着科技強國的夢想。
可現實很殘酷，稚嫩的聯想苦於資金不足暫時擱置研發，以貿易維持生存，沒想到歪打正着，居然順風順水地贏得一個商業帝國。
有了錢，再回頭搞投資大見效慢的技術研發，失落和失望不言而喻。
隨着時間推移，聯想的技術與歐美差距日漸擴大，當初的夢想自然而然被人淡忘。
韓俊的話讓他們回憶起當初的夢想和熱情。
柳老環顧衆人，問道：“是啊，我們從搞技術的變成了貿易商人，我們當初的口號，還有人記得嗎？”
周總不由感慨地說：“人類失去聯想將會怎樣？”
柳老點頭：“沒錯！按照韓董的說法，今天的聯想不過是裝配廠而已。
華夏失去一個裝配廠，東南亞會有十個裝配廠等着，聯想會被遺忘。”
他看着周總問道：“一旦這樣的情況發生，就是每個聯想人的恥辱！現在資金很充足，所以我決定加大研發投入，從根本上攻克核心技術。”
周總這次沒有抵制，不過他還是提出自己的顧慮。
“投入研發沒問題，可誰來牽頭？”
在座的聯想高層知道，聯想曾經有過一位技術狂人，是最合適的研發總工程師，但因爲線路問題被迫離開。
聯想重啓研發，此人必不可少。而要想說服此人迴歸，非柳老不可。
柳老沉思片刻，才說道：“先把相關配套落實下去，牽頭人我會親自負責。”
衆人起身離去。
周總最後衝韓俊和楊逸埋怨道：“我老週一把年紀還要重新創業，都是拜你倆所賜！”
韓俊哈哈一笑：“周總，您這是要煥發第二春啊！可喜可賀！”
周總點了點他，丟下一句：“呸你個小兔崽子！”趕緊離開了。
隨後，朱立北和韓俊關於雙方投資公司的配合，進行了坦誠交流。
朱立北原則上同意雙方協同投資，以聯想投資五個億的體量，韓俊頓時打起了小九九。
“朱總，按照您的意思，我栽樹你乘涼唄，那分成怎麼說？”
“按照國際慣例，我們支付盈利部分的10%作爲佣金！”
韓俊想想，那些未來的巨頭，如果現在投資，將來獲利何止百倍。
只收10%，那太不合適了。
“五五開！”
朱立北跳起來了：“你小子來勁是吧？你咋不七三呢？”
“朱總，我這人最講公平。既然你說按照國際慣例，那有對賭協議您不會不認可吧？”
朱立北愣了愣，狐疑地問道：“你先說說看。”
“朱總方便大致說說聯想投資的回報率嗎？”
聯想投資的回報率是朱立北引以爲傲的戰績，這正好搔到了他的癢處。
“我們只是小規模投資，兩年前起始資金一億元，現在賬面資金不過區區五億。”
韓俊點點頭，兩年時間，500%的收益，朱立北確實眼光獨到，不愧是未來聯想的接班人。
“五年時間，200億！”
朱立北皺了皺眉：“沒開玩笑？”
韓俊笑着說：“可以簽訂協議。”
朱立北見韓俊不似作僞，便轉頭看了看柳老。
柳老點點頭：“用泛美飛訊和愚人網抵押，貶值一旦超過40%，由我們接手。”
韓俊伸出手：“這是明智的決定！”
柳老再次提到ADSL技術的引進與推廣：“這個技術還沒有得到美利堅官方認可，爲什麼我會覺得，你對此有些迫不及待？”
“信息高速公路一旦建成，不僅大大節約社會成本，激發出難以想象的創造力和財富，而ADSL是關鍵鑰匙。
而且，這是我們在互聯網產業領域，超越美利堅的最佳時機！”
明白了。
柳老意味深長地說：“那麼，韓董一定不介意我們融資即將成立的通迅公司的請求，對嗎？”
唉？
韓俊瞥了一眼朱立北，問道：“柳老，聯想投資的五個億似乎已經處於愚人投資的管轄，您……”
柳老面不改色地說道：“哦，忘了通知韓董，集團對於聯想投資剛剛追加了5個億的撥款。”
薑是老的辣！
韓俊無奈地問：“您想要多少？”
“聯想也非常公平，按照韓董的規矩來，五五開。”
韓俊：老傢伙真狠啊！
想了想，韓俊問道：“信息產業部和電信方面……”
柳老考慮以後，伸出三根手指：“既然你們負責上游，那我們負責落實下游，不出意外的話，三個月內可以拿到牌照。”
朱立北很吃驚，這樣的效率前所未有，似乎柳老將會啓用直通車。
韓俊權衡利弊，如果朱麗婭在美國執行順利，三月份就能搞定投委會。
這樣算下來，七月份就可以在全國推廣ADSL，下半年，高質量網遊可以上線圈錢了。
於是，點頭確認：“那就這麼定了，相關設備的生產也拜託貴方安排。”
基於對IT和互聯網發展前景的一致看好，在韓俊付出相應的誠意下，聯想集團重新審視自己的戰略方向。
在柳老積極推動下，雙方簽署了一系列合作協議。
拿到交換文本後，楊逸激動不已。
“韓董，我們成爲聯想的戰略合作伙伴了？真不敢相信！”
“相信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這麼想。不過，接下來我們就要滿負荷工作，其中泛美飛訊不容有失！”
“是，我安排好相關工作，會親自去華盛頓跟進的。”
……
26日，湯維與姚辰都拿到了中戲通知書，其中湯維位列第一。
湯媽滿心歡喜，不過接下來三位考生主要面對的是文化課的高考。
於是，都訂好機票返回各省加強文化課的複習。
當天夜裡，宗石癡也懷抱着罕見的赤紅色靈璧石回到京都，還特意請韓俊過去鑑賞。
“韓董，你看，這石頭太美了！有了它，我這輩子沒啥遺憾的了！”
爲了愛好，拋棄一切，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像宗石癡這樣的人是純粹的。
看着宗石癡心滿意足，雖然有心勸阻，但韓俊最後只能給予對方滿滿的敬意。
次日一早，宗石癡找了兩輛大卡車，將所有石頭全部運到新的住所。
“韓董，這院子歸你了！”
宗石癡將鑰匙交給韓俊，毅然上了卡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湯維離開時，糾結了好半天，纔對韓俊說：“你要是來杭州，我給你做藕粉。”
“那麼，一言爲定！”韓俊伸出小拇指。
湯維勾住，晃了晃，便跟着湯媽前往機場。
韓俊給妹妹安排了徽省赫赫有名的徽師大附中的插班名額，這對於韓菲文化課成績的提高是極大的保障。
姚辰也決定到江城參與最後一檔三國殺粉絲見面會，然後再返回福州補習文化課。
於是，韓俊鎖好院子，一行四人飛赴南京，直奔江城。
將韓菲曾華姚辰安置在徽師大附中邊的租房內，韓俊返回工學院。
霍開然聞訊前來，推開辦公室的門，他將早餐奶和早餐麪包擺到韓俊辦公桌上。
“這是第一袋第一包下線的成品，我特意給韓董帶來。”
韓俊忽然笑笑站起身，找來兩個杯子均分早餐奶，再將早餐麪包一分爲二，遞了一半給霍開然。
“安心食品廠生產的食物飲料，老闆應該是第一個顧客！”
霍開然點頭：“沒問題，這是我的職責。”說完就着牛奶把麪包吃完。
韓俊也在品嚐涅槃重生之安心食品廠最新成果。
霍開然和倪昊本就有豐富的研發經驗，精心調製的麪包和早餐奶，無論在口感還是保質期都有了質的飛躍。
“味道改進得不錯，零售價和成本價怎麼算的？”
“都是一塊錢，如果批量生產，成本可以控制在兩毛左右，供貨價初步定在四毛。”
韓俊想了想建議道：“零售價試試定在9毛。”
霍開然明白，這是定價策略，給人感覺還不到1塊錢，購買性價比較高。
“目前很難降低成本，供貨政策必須隨行就市，降低10%的零售價，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霍開然錙銖必較，同時他希望早餐系列能夠一炮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