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俊的話音剛落，幾個老鄉狐疑地圍觀上來。
“老雷，怎麼個意思？不會是你想去愚人了吧？”
雷俊搖了搖頭。
另一個朋友鬆了口氣，說道：“肯定不能去啊，金山馬上IPO，老雷又是核心，年入百萬也就眨眼的事。
再說去了愚人，編程方面有倪老，哪裡會有你出頭的機會，對吧？”
另一個不服氣了，馬上分析道：“倪老是泰斗沒說的，可一來年紀大了，二來老雷在應用轉化方面出類拔萃。
眼下的互聯網，能賺錢是王道，真比起來，不見得就輸他一頭！”
接着其他人加入討論，一時間倒也熱鬧，好一會纔有人想起雷俊本尊。
“老雷，看你糾結的樣子，到底啥情況？”
雷俊揉了揉臉，笑了笑：“不是編程方面，韓俊今天打來電話，邀請我執掌‘大臉’……我拒絕了。”
？？？
！！！
卡座瞬間安靜下來。
雷俊挺無奈的，看着哥幾個僵硬的表情，心裡有些感觸。
“老雷，今天還沒到四月一號呢？差點我就信了你的邪！！”一個朋友終於開口了。
於是，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哈，老雷，夠可以啊！沒想到，你也有幽默的一面……”
“9494，‘大臉’是多系統糅合工程，你一個搞殺毒的專業也不對口啊！說得跟真的似的……”
“咣！”
雷俊也不說話，直接從包裡拿出硬紙盒，扔在了小桌上。
咦！？
有“果果”標誌的包裝盒，看着似乎……似乎像“大臉”？
手快的當即拆開包裝，黑款“大臉”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吸～
好幾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老雷，你從哪弄的這寶貝？韓俊真給你打電話了？”
邊上有個“臉粉”耐不住了，便一把奪過“大臉”，找到開關鍵，打開了手機。
“嘖嘖，真機太爽了！臥槽，這手感，這界面，‘娘娘系統’太流暢了！”
有人湊過去，數落他：“真沒文化，那叫女媧系統！”
“切～你纔是老土，我們臉粉就愛叫‘娘娘系統’，你管的着嗎？”
在詢問下，雷俊便大致簡述了始末。
這讓朋友們更加好奇：“老雷，不是針對你，我是搞不懂韓俊爲什麼會找你？
眼下手機公司，以美日歐技術最爲成熟，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行業大佬。而你，怕是連手機怎麼組裝都不會吧？”
有人持不同看法：“話也不能這麼說！看看韓俊，除了第一桶金賣畫材還沾點邊，剩下的離他都八丈遠，一樣做的風生水起。
我倒是覺得老雷統籌方面做得挺棒，沒準是獵頭看中了這點，才推薦給韓俊的！”
其實，這正是雷俊最大的疑惑之處。
突如其來的邀約，讓他潛意識裡滋生出防備心理。
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有，裡面必定包裹着吊鉤！
也許有人會說這想法太絕對了，可也不能一昧地指責這種慣性思維，如果不是歷經血淚教訓，誰不願意做一個好人呢？
之所以，雷俊如此糾結，其實，就像韓俊說的那樣，他對於目前的工作狀態雖然看起來相當滿意，但實則上內心還有一種渴望打破常規的野望！
朝九晚五，每天的工作一個月前就安排好了，其實，自己也就批批文件，說說話，接待重要客戶等等。
一開始，雷俊還覺得很新鮮，大權在握意氣風發的不行，可時間長了，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籠在心頭。
有人說過，電腦病毒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金山就是盾牌牆中比較大的那塊，當然國外的那些殺毒巨頭就更厲害了。
可，病毒就像打不死的小強！
因爲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病毒被有意投放到互聯網上，這造成了殺毒軟件公司需要隨時更新病毒庫。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計算機病毒和殺毒軟件，從本源上來講，都是一段功能性代碼，這其實是程序員之間腦力的較量。
這也是爲什麼好的程序員往往是年青人的根本原因，畢竟，上了年歲精力跟不上，思維也趨於固定，很難有所作爲。
雷俊年過三十，所以脫離一線轉到統籌整合方面，雖然待遇不錯，但日復一日與病毒攻來防去，他有些疲憊了。
而且可以想像，未來的道路上，大抵是看不到什麼精彩的風光了。
而愚人和“大臉”卻是新生事物，更給世界帶來了全新的領域，甚至還沒上市，就擁有數量龐大的“臉粉”。
想想都讓人無限憧憬，去那樣的公司工作，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正在胡思亂想，周圍又是一陣口哨和鼓掌。
擡眼望去，換了一身黑色長裙的小柳歌手，正重新登臺獻唱。
隨着音樂響起，雷俊注意到，這次她唱的是《女人花》。
放下思緒，衆人都專心聽歌。
如果說此前一首是男性的感慨，那麼這一首就飽含着女性的渴望和期待，很容易就能激發起聽衆的保護欲。
歌手掌控節奏的能力非常好，不僅還原了梅姐的意境，更突出了女性柔弱卻堅韌的意志，從聽覺上讓人不由自主地敬佩起來。
這意味着，這名新來的女歌手，不僅僅是機械地翻唱《女人花》。
好歌！
歌手更好！
沒錯，今晚還真是來着了！
歌曲唱罷，喝彩不斷，就連雷俊也忍不住鼓掌致意。
朋友笑道：“老雷，這丫頭不錯吧？去要個電話唄，而且你倆手機都是一對，着實是緣分吶……”
於是一衆人等紛紛鼓譟，慫恿雷俊主動出擊。
雷俊遲疑地說道：“這太冒昧了……不好吧？”
朋友更是把“大臉”塞在他手裡，推了他一把。
“是個爺們就別磨磨唧唧，走你～”
雖然朝着後臺走去，雷俊到沒有一親芳澤的打算，只覺得歌手小柳比較神秘。
她怎麼也會有“大臉”的呢？難道說和愚人系高層有關係？
南方來的，這還真說不定！
他到了後臺，等了一會，小柳歌手換好外套，戴着兜帽，揹着單肩包準備離開。
雷俊捧着花束迎上前去：“柳小姐，你的歌可真棒！我非常喜歡！”
一束花，兩百塊，歌手和老闆對半分，雷俊藉此表達一下粉絲的心意。
歌手見到粉絲獻花，便掀開兜帽以示尊重。
一副絕世容顏，展露在雷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