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拖鞋後,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去換衣服,然後又一前一後的下樓喝薑湯。
紀雲深總感覺她的臉色是不正常的暈紅,像是淋雨過後感冒發燒的症狀,他在喬漫剛剛坐在他對面的餐椅上,低下頭捧着碗開始喝薑湯的時候,就突然傾過身去,接着一隻大手就探到了她的額頭上。
喬漫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微微一躲,薑湯不知怎麼就鑽進了喉嚨眼裡,她感覺喉嚨深處瞬間涌來一股辛辣的刺激感,頓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本就有些微紅的臉隨着她不斷的咳嗽,在不知不覺中就更紅了。
紀雲深確定她不是因爲淋雨而感冒發燒後,就又慵懶的坐下,寬大的背脊緩慢的靠向餐椅的椅背,一雙深黑淡漠的眸子隔着餐廳棚頂傾瀉下來的水晶燈的光芒,看着對面的女人難得露出還是小女孩時纔有的樣子。
他拿起薑湯碗大罐了一口,薄削好看的脣角幾乎無意識的就漾出一抹淺淺淡淡的笑意,“原來是害羞啊,怎麼?我給你換個鞋,需要你害羞成這個樣子?”
喬漫沒理他,他卻又突然隔着大半張桌子傾身過來,一張英俊硬朗的臉湊到她的眼前,深邃如海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要把她所有的情緒都盡收眼底,不放過一絲一毫。
他故意拉長語調,“漫漫,我們在牀上什麼沒做過,也沒見你像現在這麼害羞……”
喬漫一直躲着他刻意的接近,可卻還是因爲他的撩撥,而咳嗽的更加厲害了,她連看他都沒敢看他,就直接轉過身,邊拍着胸口順氣邊怒斥他,“紀雲深,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那麼幼稚?”
紀雲深見她咳嗽的更厲害了,也就沒有繼續逗弄她,而是退回來,接着便將身前碗中的薑湯全部灌進了嘴裡,然後就邁着大步繞過餐桌,走到喬漫的身後,幫她拍着背順着氣。
喬漫聳了聳肩躲開了一些,可她剛剛躲開一秒,下一秒他的大手就又伸了過來,這回直接將她攬在了他的胸膛前。
喬漫捧着薑湯碗擡眸看向他,好看的眉頭微微的蹙起,“紀雲深,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的?”
“可以!”
男人低淡的回答了一句,然後低下身子,迅速的在她嫣紅的脣上吻了一下,“不動手,動嘴可以嗎?”
喬漫的眉眼在他的吻結束後,迅速的落下重重疊疊的陰霾,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耍流氓。
就這麼跟他對視了幾秒鐘,喬漫纔將手中的薑湯碗推到他的身前,沒管碗裡的薑湯灑沒灑,也沒管他接沒接住,就轉身朝着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如果非用四個字的成語形容,大概就是落荒而逃。
這個男人的心思很細膩,洞察力也很驚人,他可以很清晰的透過她的表象看本質,也用着他在感情上鋒利的棱角,一點一點的剝落着她僞裝出來的堅硬外殼,和她內心深處早已變成一塌糊塗的柔軟。
男人站在餐廳水晶吊燈下,將她剛剛推過來的薑湯碗慵懶散漫的湊到嘴邊喝着,脣角的笑意隨着她身影的消失,而更加的深濃。
……
喬漫跑回房間後,就把房間的門反鎖了。
房間中央的kingsize大牀上躺着甜甜嬌小的身影,牀頭壁燈灑落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溫暖的光芒之中。
她拿過換洗的衣服,雙腿本來要往浴室的方向走,但在看到牀上甜甜的小身影時,怎麼也挪不開腳步了,然後就幾步走了過去,在她的臉上和額頭上親吻了幾下,才心滿意足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進到裡面,她想了想,還是將門反鎖了。
將換洗的衣服放到衣架上後,她就開始脫衣服,然後開始調花灑的溫度,十幾秒後,她覺得差不多適應了花灑水流的溫度,才慢慢的走到花灑下,感受着水流從身體上滑過的溫熱感和舒適感。
洗着洗着,浴室棚頂的燈先是晃了幾下,她一開始以爲是電壓不穩,可幾秒後,室內所有的光亮就都消失了。
可能是整個浴室突然變成黑暗的一片,讓她不由自主的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的喊叫出聲,但一想到還在外面睡覺的甜甜,她又趕緊擡起手,捂住了要衝出口的那些尖叫。
頭上還都是洗髮水的泡沫,她隨便沖洗了一下,就關掉了花灑的開關,準備出去看看。
在她摸着黑還沒有找到浴室門方向的時候,浴室的門就被男人輕輕的敲響,並用一貫低淡的語調問着裡面的她,“漫漫,你怎麼樣?還好嗎?”
“我沒事,不過……怎麼會突然停電?”
男人的聲音在黑暗裡顯得尤爲低沉性感,“可能是附近在檢修電路吧!”
黑暗中,喬漫已經找不到浴巾和換洗衣服的具體位置,只能邁着小碎步,往男人出聲的方向走去。
剛剛摸到門把手,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突然蹲下,“紀雲深,你騙我,房門剛剛被我反鎖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所以漫漫,你是打算在黑暗中跟我討論我是怎麼進到房間裡來的?”
喬漫蹲在那裡,甚至有那麼一秒鐘都在懷疑是他故意把電閘拉下來,造成她的恐慌!
“我……我沒穿衣服,也找不到衣服……怎麼出去啊……”
頭髮雖然勉勉強強的沖洗了一下,但浴室很大地面溼滑,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跌倒,所以她剛剛走過來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也不想再矯情的返回去找衣服。
或者更準確的說,她怕黑,很怕黑。
紀雲深聽到從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裡傳出來的女聲越來越低弱,甚至帶着點無辜委屈的音色,挺拔的身體禁不住的僵硬了起來,伸出的大手,趕緊拍了拍浴室的磨砂玻璃門板,“漫漫,漫漫,你怎麼了?快點給我開門……”
喬漫雖然怕黑,但知道門外有他站着,即便有很多很多情緒上的恐懼,但內心裡面,幾乎都是平靜的,甚至是毫無波瀾的。
“漫漫,漫漫……聽到我的話了嗎?”
男人的聲音從最開始的散漫,變成了現在的急切,拍在磨砂玻璃門上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用了力度,不僅刺激着門內喬漫的耳膜,也吵醒了正在香甜睡夢中的甜甜。
甜甜也很怕黑,每晚入睡的時候,牀頭的壁燈都是開啓的狀態,大多數都是爸爸媽媽和伊蓮娜在她入睡以後幫她關掉,而她也很少起夜,從來沒有經歷過半夜被巨大的敲門聲震醒,然後眼前周圍都是很深很深的黑暗的時候。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發現敲門聲和黑暗都沒有消失,她才察覺到這不是夢,幾乎是立刻就大聲的哭了出來。
“粑粑,麻麻……”
紀雲深在聽到甜甜的哭喊聲的時候,幾乎也是立刻就停止了敲門的動作,朝着牀上的甜甜跑過去,喬漫的反應也差不多,好像一瞬間就忘了自己沒穿衣服的窘境,立刻就開了門鎖,朝着房間中央的kingsize大牀跑過去。
甜甜已經被紀雲深抱在了懷裡,適應了黑暗的男人,透過從窗簾的縫隙影射進來的景觀燈的燈光,很清晰的就看清了女人窈窕美好又不着寸縷的身體。
“甜甜,你怎麼了?”
甜甜聽到喬漫的聲音,掙扎着要往喬漫的懷裡去,卻被紀雲深拉了回來,聲音有着壓抑的難耐,更帶着慾火焚身的暗啞,“沒事,她就是被我敲門的聲音吵醒了,你還愣在那幹什麼?還不上牀,打算一直這麼光着?”
喬漫聽到紀雲深的提醒,纔想起自己未着寸縷,然後連忙掀開牀上的被子躲進去,整個身體不過瞬間就熱到發燙。
甜甜在喬漫和紀雲深的對話中,已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漸漸的不再哭鬧,而是揉了揉眼睛,又適應了一會黑暗,然後緊接着在紀雲深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軟軟糯糯說道,“粑粑,放我下去,我要和麻麻躺在一起!”
“不行,等媽媽穿上衣服你再上去,現在爸爸帶你去伊蓮娜的房間,你在那裡等着爸爸把電路修好,再讓伊蓮娜把你送回來!”
甜甜聽後,一雙短小的手臂抱着胸,拼命的搖頭,“不要不要不要,粑粑萬一今晚修不好電路,我就不能讓伊蓮娜送我上來找麻麻了,粑粑,我現在就要和麻麻躺在一起!”
“不行!”
紀雲深的聲音是難得的嚴厲,“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等爸爸修好電路,如果修不好,你今晚只能跟伊蓮娜睡,知道嗎?”
“哼,我就知道粑粑最自私了,總是想獨佔麻麻!”
甜甜沒有因爲紀雲深的嚴厲而害怕,但也不會像之前那麼鬧,在她的心裡,雖然對紀雲深的畏懼大過於喜歡,但是麻麻沒回來之前,都是粑粑陪着她,她看過他很多次獨自喝酒的樣子,也見過很多次他醉酒後一遍一遍喊着麻麻名字的樣子。
她雖然還小不懂事,但她知道,粑粑很愛麻麻。
這麼一想後,甜甜也就不再耍賴,而是眯着眸小聲說道,“粑粑,說話算數哦,你一定要修好電路,我已經好多天好多天好多天沒有和粑粑麻麻一起睡覺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跟粑粑麻麻一起睡覺!”
小孩子語氣裡的邏輯重音永遠都是那麼強烈,因爲她知道自己最想要什麼!
“好,爸爸答應你。”
喬漫窩在被子裡面,有好幾次都想出聲提醒紀雲深,他對甜甜太嚴厲了,但好幾次話到嘴邊,她又收了回去,因爲她知道,在家長教育孩子的時候,最不能做的就是一個在旁邊嚴厲的批評,一個在旁邊拼命的維護,這樣並不能教育好孩子,相反,會讓孩子越來越無法管束。
而慶幸的是,甜甜很懂事,也很能理解大人對她的要求。
幾秒後,甜甜和紀雲深在黑暗中的輪廓就在喬漫的眼前消失不見了,她聽着大敞的門外傳來的男人沉穩的腳步聲,突然覺得脆弱的時候能有個男人陪在身邊,也是一個不錯的享受,至少在被恐懼淹沒的時候,還能看見他伸出來的手,還有那些他自身所帶的光芒驅散她眼前的重重黑暗。
她窩在被子裡面等着,大概過了兩三分鐘,或者五六分鐘後,別墅裡的燈光又重新的亮了起來。
隔得老遠,她就看見了浴室門裡透出來的昏黃燈光,猶豫了兩秒鐘後,就趕緊下牀跑過去,在小手馬上要碰到浴室的磨砂玻璃門把手的時候,嬌小的身子突然與從樓下上來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喬漫感覺他像是突然憑空出現,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傳來,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下意識的擡起雙手,捂住胸前的風光,一雙深黑晶亮的眼睛隔着走廊透進來的昏黃燈光,看向身形高大偉岸的男人,她啓脣剛要說什麼,就被他薄削的脣角勾起的淡笑,弄得頭皮一陣發麻。
那是一種獵人看獵物的表情,好像恨不得下一秒鐘,就把她拆吞入腹的感覺。
喬漫趕緊往旁邊挪了挪,想繞過他走進去,但剛剛繞到他的身側,就被男人伸手扣到了身前,下一秒,男人灼熱粗重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耳廓上,“一起洗?”
“你做夢!”
喬漫用了很大的力量才甩開他的手,然後快速的跑進浴室裡面,並迅速的把浴室的門反鎖上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外低低的笑了兩聲,然後寬大厚重的手掌在磨砂的玻璃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喬漫,快點洗,我在牀上等你!”
迴應他的是驟然變大的水聲,還有浴室裡防水音響發出的優美歌聲。
經過剛剛在沿海路的事情,她總覺得她和紀雲深之間哪裡變了,好像兩個人更靠近一點了,相處的模式也不那麼劍拔弩張了……
……
伊蓮娜是在半個小時後送甜甜回到樓上的,這個時候喬漫已經洗完澡,正坐在梳妝檯前抹着護膚品,而紀雲深則在隔壁的浴室洗完澡,換了一身休閒的睡衣,正靠在大牀上看全英文的國際金融書。
甜甜走到門口,看到粑粑麻麻在各自忙各自的,不知道爲什麼也會讓她有一種幸福感。
這種感覺,在她懂事後,從來都沒有過。
“粑粑麻麻……”
甜甜張開手臂正要跑過來,伊蓮娜就趕緊伸手抱住要奔跑的甜甜,“甜甜,伊蓮娜和粑粑麻麻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劇烈的運動奔跑,你的心臟會受不了!”
喬漫擦臉擦到一半,聽到甜甜的聲音,立刻站起身,想要到門口抱甜甜,卻被牀上看書的男人伸手按住了肩膀,隨後他合上書,放在了她的梳妝檯上,接着便從牀上下來,邁開長腿去門口抱甜甜。
紀雲深走過去,剛剛蹲下身子抱起甜甜,甜甜就張開雙臂緊緊的摟住了紀雲深的脖頸,“粑粑粑粑,今晚我們是要一家三口睡在一起了嗎?”
甜甜幻想媽媽回來後,幻想的最多的就是一家三口睡在一張大牀上,她醒來就可以看見爸爸媽媽,並且還可以在爸爸媽媽之間來回的打滾撒嬌耍賴,像大多數小朋友那樣。
紀雲深低淡的嗯了一聲,隨後用自己的臉蹭了蹭甜甜白嫩的小臉,“甜甜開心嗎?”
“開心,粑粑麻麻萬歲!”
甜甜舉高雙手歡呼完,就又摟住紀雲深的脖頸,吧唧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紀雲深棱角分明的俊臉在甜甜的甜言蜜語的哄慰下,逐漸沒有那麼多的棱棱角角,好像一下子就變成了溫柔奶爸。
紀雲深抱着甜甜走到大牀邊,就把她放在了大牀上,可能是女孩子天生愛美,紀雲深把她放下後,她就一直坐在牀邊上,看喬漫左一層又一層的往臉上塗抹東西。
喬漫擦完最後的眼霜精華,再轉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朝着她的方向看過來,而且都是一瞬不瞬的那種。
她趕緊又回頭照了照鏡子,確定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才站起身,用着低淡又緩慢的嗓音,對着站在牀邊的高大男人說了句,“紀雲深,你去隔壁睡!”
“我以爲我們今晚會睡在一張牀上!”
紀雲深的話說完,喬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坐在牀邊的甜甜軟着聲音說道,“麻麻麻麻,我想讓你和粑粑陪我一起睡,不要敢粑粑走,好不好!”
甜甜眨着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小嘴撅起的弧度,帶着點委屈,也帶着點乞求和無辜。
喬漫皺了皺眉,還是搖了搖頭,“甜甜,爸爸和媽媽已經離婚了,離婚的男女就屬於陌生人了,陌生的兩個人怎麼可能還睡在一張牀上……”
“不要不要不要,我就是要和粑粑麻麻睡在一起,我就是要和粑粑麻麻睡在一起……”
之前甜甜耍賴的時候,都是紀雲深唱黑臉,可這回甜甜耍賴的時候,他卻抱胸坐在了大牀邊,等着她接下來的反駁或者是妥協,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神情。
喬漫朝他使了兩個眼色,他卻權當沒看見,甚至還慵懶的半躺下,手臂支成肘撐着頭,散散漫漫的看着她。
喬漫垂在身側的雙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咬牙說道,“那你們父女今晚在這間房裡睡,我去隔壁的次臥睡!”
“不要不要,麻麻,甜甜就要和粑粑麻麻一起睡……咳咳……”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甜甜開始出現了呼吸困難,並且劇烈咳嗽的症狀,喬漫和紀雲深同時變了臉色,又幾乎同時奔到甜甜的身邊,想要查看她的情況,可就在兩人一起接近的時候,甜甜卻伸出的一雙不算長的小手臂環住了兩人的脖頸,他們一家三口的腦袋就這樣靠在了一起。
以前幻想過的事情變成了現實,甜甜即便覺得胸口難受,但也覺得幸福,而這些幻想,也是她繼續用力呼吸的動力。
就這樣緩了五分鐘,甜甜的症狀纔好一些。
喬漫也不敢再刺激她的情緒,最後做了妥協,滿足了甜甜一家三口睡在一張牀上的要求。
但前提是,甜甜睡在中間,而她和紀雲深睡在甜甜的兩側。
甜甜和紀雲深都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房間關了燈以後,瞬間變成了黑暗一片,只有園林景觀燈和着迷濛的春雨映射進來的微弱光火,能夠勉強的看清傢俱的輪廓,還有甜甜和甜甜身邊高大男人的身形輪廓。
甜甜睡在喬漫的懷裡,頭枕着她的胳膊,很快就進入了熟睡的狀態。
她們面對面躺着,那些透進來的微弱光火,全都倒映在了喬漫的眼睛裡,就這樣睜着眼睛看着窗外很久很久,她都沒有任何的睡意。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姿勢保持得久了,整條手臂都開始跟着發麻,甚至最後連帶着半個身子都是麻的!
她試着把手臂從甜甜的頭下拿出來,但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就在她要試第三次的時候,身旁的男人傾身過來,把中間的甜甜抱到了牀邊上。
整個抱過去的動作快速到不超過兩秒鐘,喬漫微愣了一下,然後輕聲的問,“你怎麼還沒睡?”
“你一會動來動去,呼吸又時重時輕,我能睡着纔怪!”
說完話,男人就伸手拉了她一下,下一秒,她就躺在了男人寬大溫熱的胸膛前,而且是以最親密的背靠胸的姿勢。
喬漫雖然半個身子都在麻,卻沒忘了反抗,“紀雲深,你不覺得你現在非常的不要臉嗎?”
紀雲深已經很累了,也不想跟她繼續廢話,“別動,我很困了,只是想抱着你睡覺。”
“紀雲深,你能不能聽懂我說話?”
喬漫繼續扭動反抗,卻被他的雙臂狠狠的控制住,她甚至都能感覺他身下傳來的熱源,“我說話你沒聽見?別動了,不然我現在就把你給辦了!”
紀雲深說完,喬漫果然沒有再動,先是僵硬着挺了一會身子,然後又聽了一會男人和甜甜的呼吸聲,過了很久很久之後,才漸漸的軟下身子,慢慢的進入睡眠的狀態。
窗外是呼嘯的春雨,而窗內,是有情人的懷抱。
……
凌晨三點。
紀雲深緩慢的從喬漫的頭下抽出手臂,然後放輕動作的下了牀,並在黑暗中準確的找到了喬漫的手包,還有手包裡的那隻U盤。
主臥隔壁的書房裡,已經擺滿了男人需要辦公時的所有用品,基本上就等於藍山別墅的書房,又在青龍湖的公寓複製了一份。
他走進去後,先是把窗前的落地臺燈的燈源打開,然後緊接着就坐在了旋轉椅子上,打開了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並利落的把手中的U盤插了上去。
幾十秒後,筆記本電腦順利的開機,他晃動鼠標,迅速的找到U盤讀取位置,開始破譯U盤上的加密文件。
紀雲深雖然在國外留學時,主修的是國際金融專業,但他選輔修課的時候,就主要選擇了網絡工程這一塊。
所以對他來說,破譯一個U盤上的加密文件,還不需要特意去請什麼網絡黑客,或者網絡專家,很多時候,他都覺得他在網絡工程這塊,是超專業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