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燕回到家時,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太多問題盤踞在心裡,理也理不順。
“雲燕,都幾點了,你怎麼纔回來呀?不會和你前夫出去鬼混了吧?”
顏清一臉打趣的說着。
後見她手裡拿着個醫用文件袋,滿臉憂色,也不再繼續開玩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和天天回來啊,兩個人都沒一個正常的。牙”
江雲燕坐下沙發,想了又想,還是把文件袋給顏清看。
“不孕不育檢測報告書?”
顏清邊打開邊說道,還沒看下面的人姓名,就誇張道:“你不孕不育啦?”
“臭丫頭!誰說我不孕不育了!酢”
江雲燕飛去一個枕頭砸向她腦袋。
“不是你不孕不育,你幹嘛一回來就愁眉不展?”
顏清邊往報告書下看,邊道。
一直到看到江雪的名字後,整個人都跳起來,“江雪不孕不育!?!有沒有搞錯?你不是說她又懷上了嗎!?”
“難不成那個女人是騙人的!?”
江雲燕嘆氣,“不知道,醫生說她流產了。”
今天江雪在樓梯上摔下來的事情,的確很像真的,而且一頭醫生告訴她江雪流產,另一頭的醫生告訴她江雪不孕不育!?
她這該信那邊纔是?
“她說流產,那現在這份報告是幾個意思?”
顏清打抱不平的說着:“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想得出來鬧假懷孕!虧她想得出!整天做些被人唾棄的事,就不能幹點見得了人的事麼?!”
“還有啊!今天小天天是不是見過江雪了!”
“你已經知道了?”
“嗯,洪姨送他回家時都告訴我了。”
顏清泄恨的把這份報告書抽打在茶几上,嘴上不停道:“居然敢頂着檀冰亞的名義,把我乾兒子騙出來!找打找打!最好別再讓我見到她,否則老孃請她吃拖鞋板子!”
顏清脾氣向來耿直。
見她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江雲燕也不敢把樓梯口,和江雪讓自己離開海城的事告訴顏清,不然沒準這丫頭會拿着把菜刀衝去醫院找江雪算賬。
提起江雪,顏清就對着空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還好我乾兒子聰慧,沒搭理這個臭婆娘,不然的話真不知道會不會有個三長兩短。”
顏清繼而把手裡打得起了條條褶皺的報告書放平,“雲燕,我看這份不孕不育的報告書,你就該拿去給你前夫亮亮相!沒準吶……你前夫一看,就和她離婚了!”
江雲燕瞅了眼桌上的報告書沒講話。
現在她的心情糟透了,滿腦子都是小天天,無暇處理這份不孕不育報告書,還是等之後再決定怎麼處理吧。
“天天呢?”
想起今天江雪見了小天天,也不知道和自己寶貝兒子說過什麼,又擔心的往小天天房間走去。
“天天他和……”
“咔擦——”
江雲燕右手還未觸到門把,小天天的房門就被裡頭的人打開。
顏清還來不及告訴她蕭意徹也在房間裡,兩人就撞了個正面。
自從兩人分手後,他們倆接觸就不再那麼頻繁,但時常蕭意徹還是會主動接近她……兒子。
以致時不時的就看到蕭意徹和小天天在一起。
有時她想,或許蕭意徹真的是把天天當成親生兒子來看待吧!
畢竟他對小天天有長達五年的感情,是人在一起都會有情意存在,何況他還是一路看着小天天長大。
兩人,一時半會兒站在門口,不進不退,也不開口講話。
“咳咳……”
顏清故意乾咳兩聲,很自然的說了句:“不打擾你們倆了。”
語畢,轉身就走。
那語氣,那話語,怎麼聽着都好像這丫頭在給他們倆創造二人世界一樣?!
江雲燕惡狠狠的鄙視了下顏清。
這丫頭一會兒想撮合她和檀冰亞,一會兒又想撮合她和蕭意徹,乾脆直接讓她擁得二夫算了!
不過換成顏清‘體貼’的說法就是:二選一。
江雲燕斂了斂思緒,對上那雙始終注視着自己的清眸。
蕭意徹的雙眼雖然很清澈,可總有種神秘始終瀰漫在他眼神裡頭,讓人即便對視再久,也看不透。
“天天剛睡着。”
見江雲燕進屋,蕭意徹也跟着進去。
入目,小天天一臉安詳的躺在兒童牀~上睡着了,小嘴咕噥咕噥囁嚅着,聽不出有沒有在講話。
小小的眉頭微微攏着,可能是因爲今天江雪和他說了什麼,以致睡覺時都小大人似的不安心。
看着,江雲燕心頭微微泛酸,拇指輕輕捋着他皺起的眉頭。
直到小天天又
恢復平常的睡顏才離開~房間。
“雲燕。”
一關上房門,蕭意徹就伸手握住了她垂在褲邊的手,“如果覺得累,就回到我身邊,我一直在等你。”
他眼神專注,昏黃的光線下是溫潤,清澈的雙眼,彷彿回到六年裡的那段時光。
方纔她和顏清說的話,他在房裡都聽到了。
包括今天江雪找她,小天天失蹤,以及流產的事情,想必今天她一人承受了很多。
“我睡了,晚安。”
她抽回他握着的手,轉身回房。
就算她再累再苦,既然選擇分手後一個人,就必須學會承受。
對蕭意徹不是沒有情,只可惜是恩情,還有依賴……
而依賴一個人太久,容易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深陷其中!
房門關上那一刻——
男人一改溫潤的氣息,即便昏黃的光線都無法阻擋他眯眼那一剎那,眼底掠過那一抹陰冷的眸光。
僅此一剎,很快化爲平靜,風輕雲淡的疏離、清冷……
蕭意徹轉身往門口走去,途徑客廳時,就看到放在茶几上的那份不孕不育報告書——
腳步一頓,視線被其吸引……
邁步,走去……
******
醫院,病房。
時間已近凌晨,江雪昏昏沉沉睡下時,就感覺身上一涼,大手從她病服下探入……
“嗯,冰亞……你又來了……”
江雪伸手握住了那隻手。
月光下,男人無名指上帶着一枚與她同款的婚戒,昭示着他的身份。
江雪轉身面對面,勾住了男人的頸項,嬌嗔道:“總是半夜三更突然這樣,還不承認你碰過我,真是討厭。”
稀疏的月光散落……
映照在牀.上不着片縷的兩人身上。
親.密而又火熱的做着最原始的動作。
病房裡,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呻.吟聲,和男人的喘息聲,溫度源源不斷得達到最高點。
“嗯哼……冰亞你壞,人家孩子纔剛沒有,你就那麼着急又要一個呀。”
話音剛落,脣上又被男人輕啄兩下後,更深/入着繼續,直到情浴達到最高點,釋放後,才從女人身體退出。
“冰亞……”
江雪伏趴在他身上,伸手拾起男人的大手,手指有下沒下的摸着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這是他們倆結婚以來,除了一張證以外,唯一可以證明夫妻關係的一樣東西。
“冰亞,你每次都趁我睡着了要我,真壞,好壞啊你,要了人家還不承認……唔……”
話未說完,又被男人的勁道翻身欺下。
夜,無名指上的銀光閃現……
******
景園。
男人背靠牀背,一手環過小女娃的肩頭,一手拿着文件過目。
身上穿着黑色羊絨睡袍,髮絲隨意垂在鬢角邊,盡顯野性和慵懶。
“檀總,您的東西。”
秦源見檀嬌嬌房門敞開,未敲門,便輕聲進來。
手掌心裡,正靜靜躺着一枚銀色婚戒。
檀冰亞伸手拿過,重新套回無名指上,動作一氣呵成,眼裡是對此習以爲常的冷漠。
全身,除了混着一種腹黑的氣勢外,更多的是人情的淡薄,冷血,殘酷。
與他身旁睡着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顯得格格不入,畫面不但沒因此變得溫馨有愛,反而因他的存在更增添一種危險的氣息。
“東西呢。”
秦源一見大總裁發問,臉上立馬起了憂色,忙低頭道:“檀總,還沒取回來……”
他視線落在文件上,聲音淡得不找邊際,卻冷得徹骨,“再給三次機會,沒取回來,可以滾了。”
“是……是!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