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這是寧靜醒來時的第一反應。
她跟田心,就這樣出現在了這裡。她們以一種十分狼狽的姿態摔在房間的角落——這大概是一間教室。
寧靜的雙手被反綁,身邊的田心狀況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田心仍然處於昏迷之中,整個人狼狽不已。
寧靜現在很想伸手揉一揉後腦勺,此時只覺得後腦勺脹得慌,一陣一陣的疼痛接二連三的傳來,她懷疑,她的後腦勺上已經有一個大包了。
然而她的第一反應是,後腦勺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這麼一撞……會不會出故障啊?
趁着四下沒有醒着的人,寧靜悄悄挪了下位置,終於艱難地夠着了被扔在一旁的手機。
手機的手電筒仍然打開着,因爲她設了密碼,除非知道密碼或者刷機,否則根本無法解開屏幕。
就藉着這微弱的光,寧靜看清楚了自己身處的地方。
頭頂的吊扇已經被拆去,兩邊是緊閉的窗,前後有留下掛過黑板的痕跡。只是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一套桌椅。
這是一間已經被廢棄的教室。
——她們還沒有離開教學西樓!
“嗯,暫時把她們關在這裡,不會有人發現的。”陳詩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寧靜心神一頓,挪到原來的位置,閉上了雙眼。
教室的門被推開,寧靜眯着眼睛,藉着手電筒微弱的光,可以看見有三個人走過來。
兩男一女,女的是陳詩雅,男的身上並沒有穿秋水的校服,應是——經常在教學西樓附近轉悠,結束了九年義務教育但並沒有找到工作的三無青年。
“我們能相信你的話?”其中一個人說道。
“暫時。”
“哼,希望她們沒有看見我們做下的事情。”另一個人一開口,寧靜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熟悉的味道。
好像在哪裡感覺到過,從這兩個人身上……
似乎是……
陳詩雅的爸爸?!
“她們不會看見的。”陳詩雅說道,她低着頭,盡是謙卑,但沒有人看清楚她眼底的神色。
“我希望你不要耍手段——要知道……”其中一個人陰森森地笑着,語氣中意味不明。
緊接着的是腳步聲,兩個人似乎離開了。
只剩下陳詩雅站在原地。她向前一步,寧靜感覺她似乎蹲坐在了她的身邊,也許是在低喃。
“程寧靜……你也喜歡看《青蔥》麼?”
當然沒有人會回答她,寧靜目前在裝睡,若是一說話,就露餡了。
不過,《青蔥》?陳詩雅也看?
陳詩雅抱着膝蓋,繼續說道:“也許只是巧合吧……你喜歡summer?”
寧靜臉色一僵。
summer——是她投稿的時候用的筆名。沒有什麼過多的含義,只是在起筆名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夏天”。
夏天,那就叫summer好了。
“其實我很羨慕你……”陳詩雅說道,“我羨慕你的無憂無慮……每天有夏天遠在身邊陪着……成績還那麼好……不像我……只能跟在唐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