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紅兵半夜又把孩子抱回了家,他一個大男人對孩子一點經驗都沒有,摸着軟綿綿的傢伙生怕自己一個用力,把小傢伙給碰碎了。
符母看到大半夜,兒子帶回了一個嬰兒嚇了一跳,結果符紅兵半句都沒有隱瞞,直接說孩子是他的,可把符母盡有的一點瞌睡給嚇沒了。
“紅兵,到底怎麼回事?”符母看着孩子,喜憂參半!孩子長得像林溪,她倒是看了出來,隱約也像了符紅兵小時候,這是她的孫子,她高興。
畢竟老人家都喜歡孩子……
可是,一想到孩子的生母是林溪,心裡又不是滋味。
事情兜兜轉轉爲什麼還是在原地?符母心裡很複雜。
把孩子抱在懷裡,孩子哼哼幾聲然後就哭了……,她臉去碰了碰孩子的臉,結果孩子的舌頭就伸了出來,應該是餓了。
符母問,“林溪在哪裡?孩子餓了,她還不來喂?”
符紅兵面無表情的說,“她死了。”
三個字就像突然誰施法術,來了道禁止令似的,大家都靜止了!符母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抱着孩子哄着,不敢相信的再次問,“你,你說林溪她……”
“死了!”符紅兵面無表情的說。
符母看着孩子一直在哭,莫名的就紅了眼睛,啞着聲音叫人去買奶粉,自己抱着孩子坐在一邊一邊嘆氣一邊默默的流眼淚。
符紅兵看着這一幕,心裡像被針扎着似的一樣疼!
垂放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頭……
“我出去一趟。”說完,往門口走去,符母叫都叫不住,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勳帶回來孩子,他沒有記錯的話,林勳去了海城,前天又去了海城……,那林溪一定是在海城!他再去打林勳,想要問林溪在哪裡,林勳卻像故意跟他作對,藏了起來!
把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沒有找到林勳的人。
馬上訂了飛去海城的機票,一邊面安排這方面的人查林勳去海城具體接觸了什麼人,在哪裡住,甚至把醫院昨天有林溪這個產婦入住的地方都去找……
到達海城,但到所有資料的時候,已經是符紅兵在海城的第三天。
他站在新的墳墓面前,墓碑上貼着一張照片,那是林溪的照片,笑容很甜很美,身上穿着大學時期的校服,扎着辮子,笑容美過旁邊的花朵。
林溪之墓。
符紅兵站在那裡,就這樣一直看着,像在等着這個他覺得是幻覺消失一樣,可是那張照片裡的笑容那麼真切,不曾有任何變化。
猩紅了眼,符紅兵雙握緊緊抓着墓碑,聲音幾乎是吼了起來,“林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質問的話在山間有了迴音,空曠的山裡除了風吹動着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外,一定寧靜。
他真的沒有想過,再見面,會是陰陽相隔,把他留下,她自己卻走了,怎麼可以這麼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她不爲他考慮,難道也不該爲孩子考慮一下嗎?
符紅兵回到寧城,整個人大變!
除了會處理一些公事,其它時間就在家裡,看着孩子長大,守着孩子長大,跟白凌夢的姻婚有有名無實,白凌夢,白家都上門鬧過幾次,白凌夢甚至都願意當孩子的後媽,符紅兵一直以來就給兩個字,離婚。
二個月後,符紅兵單方面發報刊登說跟白凌夢只是名義夫妻,自己不是一個健全的男人,所以爲了她的幸福,特此登報說明,兩人婚姻步此作廢。
孩子起名叫符憶熙,越長大,越像他的母親林溪,有時候看着他,符紅兵就像看到了林溪在自己面前,孩子很活潑,當他開口叫爸爸的時候,符紅兵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
符母看着花園裡兩父子的互動,心中複雜得緊,想勸說符紅兵給孩子找個媽媽,又怕後媽虐待小孩,本身孩子出生就沒有媽媽,怪可憐的,要是後媽更虐待,那不是更可憐嗎?
可未來的路那麼長,符母擔心等到孫子長大,符紅兵老了後更加孤單,畢竟這一年,她只有在孩子面前纔看到符紅兵笑過。
其它的時間,永遠是一個表情,看不清他內心深處到底想的是什麼。
夏惜回來了,聽說是跟卓津帆一起回來的,符紅兵看到晉雋陽臉上的笑意特別濃,潑了冷水,“六年過去了,你覺得她心裡還有你的位置?六年的時間,是足夠讓另一個男人重新佔據她心的時間。”
晉雋陽說,“那你現在對林溪感覺淡了沒有?”
符紅兵不言語。
晉雋陽一笑,“你那麼花心的一個人都這樣,我相信夏惜沒變心。”
說完,他看着在那裡拿着棍子挑着螞蟻玩的符憶熙,“這孩子長得像她,可這性子像極了你小時候啊,以前我可沒有少看到你幹這種挑螞蟻窩的事。”
符紅兵,“……”
接着晉雋陽又笑道,“你看,連拉泡尿去衝的舉動都一模一樣。”
符紅兵,“……”
符憶熙晃着小屁股走了過來,指着剛纔自己拉尿的地方說,“那裡,蟻蟻好多。”
時間就這樣過着,符紅兵從來沒有想過找多一個人過日子,可是在符憶熙快四歲的時候,說了一句話特別讓他心疼,“爸爸,爲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啊?我的媽媽呢?我的媽媽在哪裡?”
從小到大,符紅兵都不在孩子面前提媽媽兩個字,也從不跟他說媽媽的事。
今天卻親口聽到他這樣問,心裡揪着似的,可是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符憶熙扁着小嘴兒說,“是不是媽媽不要我跟爸爸了?所以,我沒有媽媽吖。”
把孩子摟在懷裡,符紅兵搖頭道,“不是,媽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等憶熙長大後,媽媽就會回來看我們。”
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
這件事,卻像在符紅兵心裡埋下的一根刺,偶爾扯到,鑽心的疼。
寧城今年的雪下得特別大,已經近七歲的符憶熙吵着一定要去玩雪,符紅兵全副武裝後兩人一起出門,大門對面,一個隱約熟悉的身影站在那,符紅兵腦子裡像閃過什麼似的,瘋了似的往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