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宗遲糾結地眉宇攏地緊緊的,眼睛開始變紅,那股失望的目光,已經到了極點,眼睛涌出淚花,怒聲低吼:“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絕對不……”
夜宗遲的身體微微抽蹙着,伴隨着他的話音剛落,瞪大眼睛,突然吐了一口血,就昏倒在椅子上。
夜斯駱眸中一緊,立刻起身,忙上前,急急忙忙讓人備車,迅速送夜宗遲去醫院。
……
醫院。
經過搶救,夜宗遲脫離的生命危險,不過,醫生凝重宣佈,夜宗遲的心臟已經到了衰弱的地步,加上血糖偏高,不建議進行手術治療,以後都只能靠最好的藥物維持生命。
本來像這般大年紀,身體免疫能力就會下降,藥物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之後的事情,都只能聽天由命,而且,隨時都要做好心理準備。
對於夜宗遲的病,大家都沒有提起,在心底有着一種心照不宣的共鳴。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不能讓他老人家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病房裡。
夜宗遲睜開眼睛的那一瞬,目光沒有了以往的凌厲光彩,顯得有些呆滯,對着一旁夜斯駱微微張口,聲調並不清晰:“斯駱……爺爺什麼都可以依着你,你要做什麼,爺爺都可以同意,但是,這件事我絕對不同意……絕對不……”
夜斯駱當然知道爺爺說得這件事,是指什麼事情。
他緊緊抿着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望着瀕臨生死邊緣的老人家的雙眸,腥紅嗜血,滿滿是壓抑。
旁邊,是含淚的練雅裳,“老爺子,你千萬不能有事,要不然,我真的不知熬該怎麼辦?”
夜家,若不是還有着夜宗遲,她練雅裳還能掛着夜家夫人的名銜。
若是,夜宗遲有着什麼三長兩短,別說名銜,就連一席之地都不會有。
這就是她爲何硬是讓甄心夜家的最主要原因。
夜宗遲睜着空洞的雙眸,喃喃說道:“我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我只想在死之前,看着斯宇能夠好起來,斯駱能夠和甄心結婚,成家立室,那樣,我才能夠對着你們的父母和奶奶有個交代……”
練雅裳擦了擦眼淚,“老爺子,你別這樣說,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說着,夜宗遲便劇烈咳嗽起來,像是還要說些什麼。
可是,最終還是疲倦地閉上眼睛,慢慢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病房之內,又陷入了一片安靜。
夜斯駱坐在牀邊,低垂着眉眼,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半響,練雅裳又端出一副夜家少夫人的架子,看着夜斯駱的眸中盡是不滿,壓低聲音開口:“斯駱,這件事,你實在做得太過分了,你讓我們陷入難堪還不止,現在還刺激地你爺爺只剩下半條命,總而然之,這件事,你必須要給心心一個交代!”
“交代?!”夜斯駱緩緩擡眸,直視練雅裳,那目光,盡是冷漠。
練雅裳心底一顫,可是,卻鐵了心爲甄心討公道,咄咄逼人:“沒錯!總之,你一定要給心心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