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搖搖頭,扯出一抹笑容,“沒有,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因爲這點小事動氣,別瞎想,今天你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顧傾塵的眼睛一直盯着容羽的雙眸,她是相信容羽沒有生她的氣,但是她看的出來,容羽肯定有什麼事。
可到底是什麼事呢?顧傾塵糾結了。
糟了!是不是容羽的身體又不舒服了?
顧傾塵記得,上次容羽洗澡,她也是在浴室門外問了好幾聲,容羽都是硬挺着,就是不肯告訴她,難道今天容羽也是身體不舒服?
一想到這個,顧傾塵立刻緊張起來,連忙站起身子,幾乎是一瞬間就道了容羽這邊,沒說一句話,便拉起容羽的手,給容羽把脈。
脈搏雖然還是有點陰虛,但是總體上還是強勁有力的,應該不是病情發作了。
可若不是因爲病情發作,到底是因爲什麼呢?顧傾塵百思不得其解。
容羽見顧傾塵把完脈,手腕一轉,抽回了手,笑着道,“這幾天顧醫師每晚都會銀針刺穴,我感覺身體好了許多,今天就不用了,顧醫師早點睡吧。”
顧傾塵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懂容羽有點反常的原因,只好點點頭,先回房間洗澡。
洗完澡之後,顧傾塵便躺在牀上,發現容羽還沒有進來,有點奇怪。
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很久,她也沒有睡着,只是幾天而已,她竟然不習慣身邊沒有容羽了嗎?
顧傾塵睡不着,乾脆起身,胡亂的抓了抓腦袋,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下牀,走到和容羽房間想通的門,想了想,擡起手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
“咚咚咚!”
聲音很小,但是在安靜的房間裡,卻聽的很清晰。
她只是試探的敲一下,卻沒想到那邊真的有動靜,是容羽輪椅的動靜,然後,中間的那道門開了。
顧傾塵穿着一身的睡衣,腦袋因爲剛剛被手抓了幾下,凌亂的可以媲美雞窩,表情還有點呆滯,應該是沒想到容羽真的會在他自己的房間。
容羽看着這樣的顧傾塵,眼眸深邃,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睡不着?”兩個人就那麼有一點點尷尬的對視了幾秒鐘之後,容羽先開口,聲音依然十分有磁性。
顧傾塵點了點頭,然後道,“你還不休息嗎?”
容羽盯着顧傾塵許久,嘴角才噙了一抹笑容,笑裡似乎多了些顧傾塵看不懂的情愫。
“我可以認爲……顧醫師這是在邀請我一起睡覺嗎?”聲音輕飄飄的,帶着致命誘惑。
顧傾塵直接怔住了,想反駁,卻發現好像沒有反駁的依據,因爲從根源上來看,她的確是在邀請容羽一起睡覺。
她發現了,和容羽真的玩不起文字遊戲,因爲容羽三兩句話就可以把她繞進去。
“我的意思是,雖然這幾天你身體情況好了許多,但是睡眠必須要保證,不然我這麼多天的醫治,豈不是白費了!”
還好她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找到說辭了。
容羽不以爲意,好像壓根就沒有接受顧傾塵的這種說辭,固執的認爲顧傾塵就是找他一起去睡覺的。
看着容羽那表情,顧傾塵有種無力的感覺,好吧,在容羽面前,什麼藉口都是浮雲。
人家是專業的心理學大師,不是她那讀心的外掛可以相提並論的。
原因很簡單,她讀不到容羽的心思,但容羽卻能猜到她的想法。
可能,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她認了。
“最近工作比較忙,有很多事要處理,你先睡吧。”容羽沒有騙顧傾塵,他最近的確是有事要處理。
顧傾塵看了一眼容羽的桌子,發現上面的確有很多的文件,還有一臺電腦。
不過她還是皺了一下眉頭之後道,“這麼多文件,你要處理到什麼時候?熬夜對你的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有什麼要緊的事這麼急嗎?”
說實話,這還是顧傾塵第一次看到容羽辦公,以前她還總是覺得容羽這人就是一天什麼事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那裡就行了。
這還是她住進來之後,第一次看到容羽辦公,所以一時之間有點沒適應。
“恩,有點棘手,需要儘快處理,放心我不會熬太久,再看一下,一會兒就回去睡覺。乖,你先去睡吧。”
最後,容羽竟然還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哄上了顧傾塵,這讓顧傾塵有點不好意思,反倒是覺得自己要是攔着容羽,就有點不懂事了。
所以也只好作罷,叮囑了容羽幾句,纔回到牀上,容羽也關上了房門,再次回去處理公事。
顧傾塵躺在牀上,看着空蕩蕩的大牀,第一次覺得這牀似乎有點大,一個人睡,有點空。
翻來覆去很久,顧傾塵也沒有睡着,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牀的另一邊陷下去,身後多了一絲熱源,她才徹底安心的睡着了。
而剛剛躺下的容羽,側身看着蜷縮在一起的顧傾塵,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環住了顧傾塵的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顧傾塵起來的時候,發現身邊並沒有人,容羽已經起來了。
她記得,昨天晚上容羽是過來睡了,只是那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沒有和容羽說話。
這麼一大早的,容羽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顧傾塵下了牀,梳洗了一番,換好衣服之後,鬼使神差的,又去敲了容羽房間的門。
果然,又打開了。
容羽已經穿戴整齊,和顧傾塵這種剛剛睡醒的神情完全不同,一看就知道是很早就起來了。
“你怎麼起這麼早?”顧傾塵有點驚訝。
“恩,早點起來處理一點公事。”
顧傾塵有點驚訝,偏頭看了一眼桌子,發現上面又多了一摞的文件,眼中有點驚愕,“還沒處理完?怎麼又多了那麼多?”
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顧傾塵十分同情的看了看容羽,感嘆了一聲,“現在的小學生都沒有你慘。”
誰都知道,小學生的作業負擔有多重,所謂的減負減負,都不知道減哪去了。
容羽不由得笑了笑,擡手颳了一下顧傾塵的鼻子,“小學生可不需要早起給你做早飯,走吧,嚐嚐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