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花店二樓,高同樂剛一走進男洗手間,叫“小蘭”的美女服務員馬上從一個角落走了出來,摘下左耳的竊聽器,無聲無息的向男洗手間靠近。
不知道是高同樂太過着急還是什麼原因,他走進男洗手間後,並沒有將門給關嚴實,小蘭側身從門縫裡望去,正好能看到洗手檯。
而洗手檯上,高同樂從牛仔褲裡掏出一小袋白色粉末,打開小塑料袋,用右手小拇指伸進袋內沾了沾,然後將小拇指放在鼻頭,用力仰頭一吸。
“他居然敢在這裡吸毒!”看到這一幕的小蘭恨不得踢開門,將高同樂按在地上,一頓暴打,但高同樂可是重要的線索之一,她們已經跟蹤了近一個月,現在萬萬是不能打草驚蛇,毀了這一個多月的心血。
“你等着!”小蘭咬了咬銀牙,無身無息的下了樓,氣鼓鼓的來到後院花圃。
後院花圃內,站着兩個女人;
一個二十五六歲,穿碎花連衣裙,拿着花灑正認真的給開得奼紫嫣紅的花朵們澆水,她如瓷娃娃一般的肌膚在四周五顏六色花朵的映襯下更顯美麗;
而另一個只有二十出頭,身材高挑、面容精緻,同正走過來的小蘭一模一樣,卻不是前臺的店長,因爲女孩穿着便裝、扎着頭髮,正認真的插着花。
看小蘭走了進來,跟“小蘭”一模一樣的便裝女孩,連忙停下手上的活,問道:“二姐,你怎麼跑後院來了,你不是頂替了我的位置方便監視高同樂嗎?”
“小豬豬,那個高同樂氣死了,我要向茗茗姐告狀。”小蘭拍了拍自己的三妹,向前走去。
“人家叫王竹,不是王——”小蘭的三妹王竹立刻辯解了半句。
“誰叫你是我們四個中最胖的呢!”
“你——”
“好了!小蘭你不要逗小竹了。”一旁的連衣裙女孩笑了笑,“到底出什麼事了?”
連衣裙女孩這麼一問,小蘭馬上想到了這次匆匆跑來的正事,收起了笑容,認真的問道:“茗茗姐,我能暗地裡胖揍高同樂一頓嗎?”
連衣裙女孩一聽愣了一下,連忙問道:“爲什麼啊?”
“那個高同樂,他,他欺負弱者,把那些沒給他交保護費的攤位通通砸掉;暴力壟斷市場,不讓其他運輸公司進入寧城市;還逼良爲娼、走私、販毒······,就在剛纔,他居然在我們花店二樓的洗手間吸毒!”
小蘭一件一件開始數落起高同樂的罪行來,本來這一個月,小蘭一直暗中監視高同樂,看到他乾的一件一件違法亂紀的事,讓小蘭氣憤不已,而剛纔高同樂膽大妄爲的吸毒行爲差點引爆了小蘭,於是小蘭找到王茗茗,想得到她的許可,因爲這次他們從國安總部出來辦案,一切得聽從組長王茗茗的指揮。
穿碎花連衣裙的就是王茗茗,就是男人見到後爲之瘋狂的“花語”花店老闆娘,
“不行!”王茗茗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能因小失大,這條毒品交易鏈組織跟蹤了許多年,中途曾經斷過,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線索,不能打草驚蛇,錯失把他們連根拔除的機會!”
原來華夏國境內的毒品走私活動大致有兩條路徑;一條是經陸路,從與越南、緬甸接壤的雲貴一帶被人走私入境;一條是經海路,由貨輪暗中走私入鏡;本來七八十年代,由於海運的不發達,海路上的毒品走私很少,**很少關注;但改革開放、華夏國加入WTO之後,海運迅速崛起,而毒品經海路走私的量也越來越大,甚至有超過陸路的趨勢。
這種趨勢的產生受到了華夏國**的高度注意,他們派出多名臥底、經過多年的潛伏摸清了海路上走私毒品的具體路線,並與馬來西亞**合作,想一舉將海陸上的製毒、運毒、販毒的整個鏈條連根拔除,當時剛成爲華夏國國家安全局一員的王茗茗就被委派參與此事。
當年王茗茗接到上級命令,等到第二天海上兩方交貨時開始收網,可就在當天馬來西亞毒梟布沙突然死亡,這個消息驚動了整個製毒、運毒、販毒的鏈條,這些毒販做的是要命的買賣,本就十分小心,這麼突然的消息一來,他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暫停了交易,開始對內部進行大清洗,國安安插在毒販集團內部的臥底也因此失聯,而國安的整個行動只能以抓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毒販而草草結束;不過這也讓販毒集團損失不小,後面行~事低調並且更加小心翼翼。
六年之後,王茗茗成了華夏國國家安全局七組組長,委派的任務就是來寧城市跟進六年前的事件,因爲國安在一個月前突然收到了之前打入販毒集團內部的臥底發來的信息,信息只寫了三個字——寧城市!
於是王茗茗帶着四名手下來到寧城市,開了“花語”這個花店做掩護,來探查毒品走私活動,一下就注意到了高同樂,而同時潛伏在販毒集團內部的臥底也發來信息,這次信息也只有三個字——高同樂!
“好吧,好吧!”小蘭看茗茗姐這麼堅決的臉色,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不過其實她也知道王茗茗不會同意她這麼做,她只是想發泄一下,現在發泄完了,她還要回去繼續監視高同樂。
小蘭走出花圃,一旁和小蘭一模一樣的小竹突然開口問道:“茗茗姐,你說我們潛伏在販毒集團內部的臥底爲什麼這麼多年後才聯繫我們?他的話可信嗎?”
王茗茗來之前,國家安全局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由於最近海路上的毒品走私又開始猖獗起來,國家安全局覺得這條線索可以試一試,萬一不行,摧毀他們的部分勢力敲山震虎也是可以的,於是派出了王茗茗所在的第七組。
“可信!?”拿着花灑的王茗茗聽到小竹的問題,一時愣住了,幾秒之後,她說道,“時間,可以移山填海,但改變不了一些東西。”
王茗茗說完,繼續給四周嬌豔欲滴的花朵們澆起水來。
澆着澆着,一種異樣而又熟悉的感覺突然襲來,一直心靜如水的她聽到自己心跳“咚、咚、咚······”的加快起來。
王茗茗拿着花灑跟着感覺向花店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