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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博物館出來,我和老趙都顯得格外興奮,期待不久將進行一場偉大的壯舉,如果當年即將上前線參加莫斯科保衛戰的蘇聯紅軍戰士,渴望在歐洲戰場一顯身手。
中午在博物館附近的小餐館隨便解決了一頓,我就和老趙匆匆告別去學校了。
到了學校辦公室,快要上課了,我趕緊準備好教材和筆記本,匆匆忙忙趕到教室。
又是那個照本宣科,毫無激情的語文老師。又要浪費兩節課的大好時光,我有點於心不忍,又偷偷溜回辦公室拿了一本上午傅館長給我的書。
這本芮傳明的《古突厥碑銘研究》,對我來說稍稍有點深,好些地方要一邊看一邊想,時不時的還要查閱後面的註釋,不過無論如何也好過聽那位語文老師一知半解的講《紀念劉和珍君》,不知道魯迅先生要是聽見這篇經典的戰鬥檄文被講成這個樣子,會不會憤怒拍案而起,魯迅先生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易怒的。
“喂,看什麼呢?”突然有個人在我旁邊,輕輕的拍拍我的肩膀說。
我嚇了一跳,心想被逮了,一下子我又反應過來,我現在是老師不是學生,上課開小差不算違反紀律。不過這個聲音這麼悅耳又這麼熟悉,讓我有些莫名的開心。
我扭過頭一看,剛剛平撫的心情立刻又激動起來了。
在我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曾子墨!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爲是夢境,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生怕認錯了人失態。
“不要看了,怎麼不認識我了?”曾子墨笑着小聲的對我說。
“你,你,你……怎麼在這兒?”我吃驚的問曾子墨,此時此地我見到周杰倫都不會吃驚的這麼厲害。
“就許你在這兒,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曾子墨笑着說,好像故意逗我一樣。
“你不是被你老爸‘軟禁’了……”我話還沒說完,發現那個可惡的語文老師已經盯上我們了。大概是我們說話聲音太大了,而今天課堂又出奇的安靜,全班同學和老師都轉過頭來看着我們。
“走,趕緊走!”我把課本放在板凳上,拉着曾子墨拼命的往外跑,好像《無極》中的崑崙一樣,不過我是拉着曾子墨不是揹着她。
“那兩位同學,你們太……”語文老師不滿的指責聲被我們拋到腦後。
我拉着曾子墨一口氣跑到操場後面才停下來。
我歇了兩口氣說:“沒,沒追過來吧?”
“沒有……”曾子墨小聲的說。我這才發現我還緊緊的拉着曾子墨的手,曾子墨有點羞澀的樣子,臉上紅紅的。
“哦,哦,對不起……”我趕緊把手放開,一臉尷尬。
“怎麼會在這裡,你,你,你……?”我語無倫次的打破了尷尬,還是剛纔那個問題。
“那你又怎麼在這裡?”曾子墨反問我一句。
“我,唉,……,一言難盡!”這段時間的經歷,我想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唉,我也是一言難盡!哼!”曾子墨好像故意難爲我,把頭一揚說。
看來是我不說,她也不會講,曾子墨比女地下黨員還堅決。
“子墨,做事要講先來後到,我先問,你就應該先回答!”我也不認輸,和曾子墨耗上了。
今天在這兒奇遇曾子墨,讓我有點喜出望外,所以也格外有興致和她鬥嘴都到底。
“女士優先,當然是我先問,想來這位儀表堂堂的神童公子不會這麼沒風度吧?”曾子墨也不依不饒,一副不認輸的樣子。
“我,我……”我想要是這樣耗下去,估計天黑都問不到答案,我屈服了,“我現在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我說。
“以你的學識見的,在中學當老師真是大材小用,不過……”曾子墨看了看我,笑着退後兩步,說:“不過你這麼調皮,我擔心你會誤人子弟!”
“你,你……,我,我……”我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曾子墨在一旁看着我的窘態,笑的花枝亂顫。
聊了一會兒,曾子墨告訴我,明天要準備最後一輪面試了,她老媽找了個藉口,讓她老爸提前半天放她“出獄”。正好樑老師那個班下午有班會課,又要出去開會,因此就叫曾子墨來學校和那些學生聊聊大學生活,給這些高三學生一點鼓勵。
“子墨,我真的要感謝你,一直在幫助我,我還一直都不知道!”我看着曾子墨說。
“哦,我幫你什麼了?”曾子墨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上期考試的事,我知道你一直在幫我,最後還害的你被……”
“哦,你知道了,……,沒什麼,最後還是沒幫上忙,唉!”曾子墨遺憾的說。
“命中註定的,呵呵……,”我勉強的笑了笑說。
“今後有什麼打算?”曾子墨關切的問。
“我準備今年在學校補習一年,明年再考回去!”
“那你且不是成爲我師弟了?”曾子墨和我開玩笑說。
“嗯,你這個師姐要多多關照小弟!”我也笑了笑。
“明天的面試準備的如何?”我問。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一向很自信的!”曾子墨自信的說。
“嗯,我想全校除了我,就你最自信了,呵呵!”我覺得這點我和曾子墨很像,都是自信心爆棚的人。
“這次如果去,要去多久?”我問。
“按學校的計劃是要呆到本科畢業,不過我老爸是想我下半年轉去英國讀書,學校都聯繫好了!”曾子墨說。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曾子墨要是去了英國,或許我們兩年,三年,甚至以後都再也見不到面了。
“你,你,決定了?”我很遲疑的問,或許這樣的問題本身就沒什麼意義,對於曾子墨來說,英國肯定是個更好的環境。
“我,我還在猶豫?”曾子墨猶豫了一下說。
曾子墨的猶豫,在我看來彷彿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哪怕是及其微弱的希望,也能讓我足夠的歡欣鼓舞。
“爲什麼?那個學校不好嗎?”我緊張的問。
“不是,那個學校的建築學專業在全英排名第三,只是……”曾子墨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明爲什麼。
“哦,”我有點失望的說,這麼好的學校沒理由不去的。
我正要繼續問下去,下課鈴響了。
“我要準備去上課了!”曾子墨說,“要不要一起去聽聽現在的高中生在想什麼?”
“好呀!”我欣然答應。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