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衍呆客廳的一晚上,陳蘇都在說着江城的事情,見沈衍身體不是特別好,陳蘇連忙伺候着他去休息。
臨走前,陳蘇說道:“明天我就去打聽打聽哪裡的大夫好些,把你這病治好,在家的話,你就偶爾出去轉轉,別在家裡呆着,這樣對你的身體好。”
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話,陳蘇纔打算放過沈衍的耳朵。
出了門,看着外頭的星空,陳蘇第一次發現,這星空真的很美,美不勝收。
回到房裡,她開始計劃着後面的事情了。
銀耳這東西不是經常有的,必須遇上了雨水豐沛,土壤好,菌種也好,才能長出好的銀耳,前陣子是下了好幾天的雨,可這陣子卻沒下雨,估摸山裡頭也沒銀耳的了,除非再來幾天的雨水。
可陳蘇知道,現今是秋收季節,雨水量是很少的,前陣子那場雨都有些反常了,別說再下雨了。
沒了銀耳的話,她就只能死拿着這一千二百兩了,如果不幹點什麼,遲早是坐吃山空的,畢竟沈衍的身體不好,兩人都那麼瘦,她食量還很大,所以一定要在飯菜上保證營養。
那麼,她就該好好計劃怎麼利用這些錢,讓它們生出更多的錢了。
……
第二天一大早,陳蘇就起身洗衣服。
沈衍也是起的早,還包攬了要做早飯的任務,雖然陳蘇說了她可以煮,不過沈衍把昨晚的話拿來塞住她的口了,意思是要多運動才能身體健康。
沈衍想想也是,自己回來這身體也有個把月了,是不能再繼續自怨自艾了,而是該好好把這身體練好,雖然身體有頑疾,可重在保護鍛鍊,而不是吃藥。
前世的他就是被那人帶去京城,後來雖然有吃藥輔助,但是主要也是每天堅持着訓練,最後身體的病痛才根除的,那麼,他想,他在這裡也是可以的。
陳蘇見他執拗要幹活,也不阻攔,只要死不了,幹活也是可以的,反正身體抵抗力強了,病痛就會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陳蘇還以爲能過幾天太平日子,結果一大早的,大伯孃顧氏又來了,身邊還跟着沈夏那丫頭。
“大伯孃怎的那麼早來啊?可是提早來告訴我和阿衍過去吃飯?”陳蘇打開門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顧氏臉上剛堆起的笑意直接被陳蘇這句話一噎,好半晌才說道:“呃……不、不是,今天大伯孃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說的。”
身後的沈夏和她母親一個德性,總是不想自己吃虧,而是別人吃虧。
看着陳蘇年紀小小的,之前看着還畏畏縮縮的,可這兩天居然大變樣了,跟磕傻了似的。
想到家裡的米糧剛被陳蘇要了些去,現在她居然也好意思再開口說?沈夏哪裡願意陳蘇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糧要吃的?
“陳蘇,你以爲我家是鎮上開善堂的嗎?天天供你吃喝的?你家自己也有糧食,跑我家做什麼?”
陳蘇冷笑,我家好的東西都讓你們拿去了怎麼不說?會下蛋的母雞,還有那頭牛,還有屋子裡不少好處都讓你們搜刮了去,給我吃一年估計你們都不虧。
可陳蘇不會拿這些話來說,因爲大家心知肚明,若她咬着不放,沒準顧氏會以你們照顧不來這些東西所以我幫你照顧的理由搪塞她。
沈夏話剛說完,手背就被自家的娘拍了一下,說道:“你胡說什麼呢?這是你是衍弟的媳婦,你說話怎麼沒輕沒重的?我們是親戚,該是互相幫助的。”
沈夏看着自己被打,有些不樂意,但是也不敢再吱聲,只用眼睛剜着陳蘇,心想都是陳蘇害的她。
隨後,顧氏對着陳蘇笑了笑,說道:“你夏姐兒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她只是想着家裡人多,這糧食一家人也不夠的吃,所以纔會這麼說的。”
顧氏也不想和陳蘇鬧不開交,她來是示好的,這老二家的糧食還沒收割呢,她來的時候還聽說啊,昨天陳蘇上鎮上趕集了,估摸賣的了好東西,所以昨天夜裡回來的時候買了不少東西,還給了不少她家隔壁的二誠家的。
她尋思着,自己可是老二家的親戚啊,陳蘇喊的大伯母,這二誠家的有吃的,她身爲大伯母,陳蘇不是更應該孝敬嗎?
她想着,自己現在和陳蘇家的打好關係,以後有的是好處呢。
可她想多了,陳蘇可沒把他們當親戚看待。
“大伯孃說的是,這誰家如今不是勒緊褲腰帶吃飯的?你們家人多我是知道的,糧食給了官家去難免剩不多,我剛也只是說說笑的,像我家的,沒管理好,更是少的可憐呢,所以想着自己胡亂胡亂的割了就是了,也不麻煩別人家了,這交了賦稅,自家剩的也不多,沒的請大家來收割還要做一頓給大家吃,也麻煩了不是?”
村子有個傳統,家裡多地的,耕種多的,別人家的忙活完了或者合計先忙活某家的人,那麼那家人便要在那幾天做一頓好吃的給大傢伙吃,謝謝他們的辛苦。
不過現在各家都有自己人忙活,也不想給別人做一頓飯,都自家收割便是了。
陳蘇這話一出,就是不要別人幫忙收割糧食了,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直接把顧氏肚子那番話給生生塞回肚子去。
沒錯,顧氏這次來就是爲了要說要給陳蘇幫忙收割糧食的,到時候還能偷點回去家裡。
可現在陳蘇這話一出,顧氏只能尷尬的笑着。
“這沒事,大伯孃家的活兒幹完了,能幫你們,這樣也快些,大伯孃家有吃的,也不用你做飯的,親戚嘛,互相幫助也沒啥的。”顧氏笑着,只想着不吃你家的飯,直接從你地裡拿糧食過去就是了。
這老二家的雖然只有那幾畝中等田,雖然不如別家長勢好,卻也不少糧食呢。
“這可不行啊大伯母,你看我都沒幫你們家做啥,而且你幫了我們又不要吃的,我可過意不去,讓你在家裡吃吧,又沒好的招待,這幾畝薄田,就我們自個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