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後,黎向晚的心情是低落的,儘管她不願意這麼想,可她和顧以楓之間畢竟產生了差距。
如今黎家走向衰敗,父母已經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再把她送出國,她只有靠自己參加高考。
本來以她的學習成績,考上一所國內的名牌大學是不成問題的,可是現在她被重點高中開除,普通高中無論是師資條件,還是學習環境,都跟重點高中沒法比,何況這裡的學生都不愛學習,每天都廝混在一起談戀愛,黎向晚還是經常被男生騷擾,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專心學業,她的前途在哪兒,她自己真不知道。
這樣的她,沒有了優等生的光環,沒有了優越的家世背景,就算不被會被顧以楓嫌棄,也被自己的自尊心厭惡。
她寧願忘記過去的輝煌,太太平平唸完普通高中,出去打工賺錢養活自己。
所以,她沒有給顧以楓回信,可他仍然一封封的寫來。後來黎向晚甚至沒有拆開信封,只看一眼倒貼的郵票,就放進了自己牀頭的盒子裡。
直到有一天,顧以楓從國外特別飛回國來找她。
那時已經是初冬,他像棵挺拔的大樹般站在普通高中的校門口。
那還是黎向晚被開除後第一次見到他,他又長高了些,她幾乎忘記他有那麼帥氣,那麼陽光,那麼迷人。
他向黎向晚笑,張開雙臂,自然而然地把呆立的她摟進懷裡。
黎向晚的眼淚流出來,顧以楓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早該來看你。”
……
室內的光線暗沉下來,黎向晚才懊惱的從牀上爬起來,她爲方纔回憶起過去的夢而痛苦,該死地她的大腦又開始恢復記憶這項功能。
她看了看窗外漸沉的天色,又掃了眼牆上古銅色的歐式掛鐘,記起即將赴約的晚宴,黎向晚走進洗手間,她需要衝個冷水浴來徹底冰凍她的思緒。
黎向晚打開房門,掃了一眼佇立在門口的佐韋,柔脣掀起不屑,此人還真是洛佑翼的忠實走狗,惟命是聽。
她不再理會他緩步走下樓梯,設計師們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看見她下來都明顯的舒了口氣,如果她再不下來,他們真要祈禱洛佑翼是否能放過他們。
黎向晚讀懂了大家眼中的擔憂,沒有爲難他們,而是柔順地坐在那裡,像個木偶一樣任其擺弄,籠子裡禁錮的鳥和被別人操縱的木偶實在是沒有區別。
漫長的時間讓她忍得分外辛苦,黎向晚百無聊賴地翻看着手中的雜誌,忽然一張照片映入眼簾,一位長相嬌媚漂亮的超級名模親密地依偎在洛佑翼身側,鎂光燈下的俏臉更是笑得燦爛一片。
“……白夢之毫不避忌與洛佑翼同進同出,有人猜測白美人生日宴上那輛限量級Azure跑車就是洛總所送……”
黎向晚面容僵滯,淡漠的眸子透着不悅,她掃了眼雜誌上洛佑翼儒雅含笑的鳳眼,隨手合上雜誌。
身邊既然已經有這麼體貼的佳人相伴,還非要逼自己嫁給他,洛佑翼你就這麼喜歡折磨、羞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