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的腳很嫩,很滑,像小孩子的腳,摸在手上很舒服。
“什麼也沒想。”黎向晚只得回答他了。
“沒想顧以楓嗎?”洛佑翼的聲音比開始提高了一點,倒還是平靜的,聽不出感情的波瀾。
“沒想!”黎向晚斬釘截鐵地答道,明知道她說不想他也不會信的,可她也不能說想啊。
“他卻在想你呢,下午,我見過他了。”
“你說什麼?洛佑翼,我和他沒什麼關係,你能不能別這樣。他只不過是想幫幫我,不忍心我......”不忍心我總被你折磨而已。
她雖然知道顧家的實力,可她也怕他們之間發生衝突,一急,黎向晚的聲音就難免激動了。
“瞧瞧你,怎麼一說起他,你就這麼失控?還說不想他?”洛佑翼的語氣雖然還是平淡的,其實已經在生氣了,因爲她感覺到握着她腳的手在用力,捏的她有些疼。
黎向晚恐懼,不安,還有憤怒,所有的情緒到最後,也只能演變成長長的一聲嘆息。
“我不是想他,我只是不想見到你爲了根本不存在的事和他之間有不愉快。”
“哦?我們之間有不愉快,你很擔心?到底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洛佑翼再問。
“我......”她能說擔心他洛佑翼嗎?她不能,因爲她不擔心他,她現在恨不得能親手殺了他。
這話終究還是被他套住了,黎向晚什麼都不能說。擔心他說不出口,擔心顧以楓,更會惹他生氣。
“說不出話了?黎向晚,你真是個虛僞的女人,真沒想到你......”話到最後,洛佑翼的聲音中有種失望,她是明顯感覺到了的。
既然折磨她,他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高興,他這又是何必。
“你放了我吧,洛佑翼,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非要這樣對我。在我的印象裡,你應該是一個講道理,守信用的人。他們都說你很善良,你又爲什麼非要爲難我呢?如果說過去我真的做錯了什麼,我都說過了,你告訴我,能彌補的我儘量彌補......”
“你彌補不了!”洛佑翼打斷了她的話。
“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他冷冰冰地說着,倒是放開了她的小腳。
“你永遠也別想顧以楓能夠來救你,看看這條信息。”洛佑翼趴上了牀,就趴在她的身邊,從口袋裡掏出她的手機。
黎向晚想把手機從他手中搶過來,可他攥的死緊。
她就算搶來了,他也照樣搶回去,動作激烈的話還可能會傷了孩子,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那條信息是以她的名義發給房東要求退租的,他可真陰險狡詐。
這下顧以楓肯定很受傷,也一定會認爲是她要躲着他。
“卑鄙無恥!”黎向晚忍不住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洛佑翼卻好像對她這句罵他的話無動於衷,開口說的,只是他想對她表達的話。
“你放心,我今天去和他並沒發生什麼不愉快。我只是去找他要人,說他把你藏起來了,讓他交出來而已。”
“洛佑翼,你可不可以別這麼無聊了?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幾年前我們的確是戀人關係。可我們現在就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別再繼續了,這對你真的沒什麼意義。”黎向晚多想說服他,用盡量平和的態度,來說通他。
“是嗎?有多普通的朋友?可以讓你爬上他牀的普通朋友?”洛佑翼擰緊了眉頭,忽然低吼道,又是嚇的她一激靈。
深呼吸,摸了摸胸口,黎向晚儘快恢復了平靜,再次向他解釋道:“沒有,我和他重新見面以後,連手都沒有牽過。你所在意的,都是過去的事。”
她的下巴,又一次被他有力的大手捏在了手中。
藉着手機屏幕上微弱的光,洛佑翼眯着雙目,散發着寒意的眼神直射向她的眼睛。
“又騙我!我親眼所見,你們摟摟抱抱,他的手就放在你的腰上。這可是大白天的,你們就這麼不要臉的調情,可見你晚上在他牀上得有多激烈?嗯?”
痛!他捏的她實在是太痛了。
“好痛!你放開我再說話!”黎向晚叫道,也是想他能通過這個動作,分散一會兒注意力。
洛佑翼看見了她跟顧以楓在一起,也誤解了,黎向晚想解釋,可又覺得解釋他也不會信吧。
“我在問你,是不是你在他牀上很激烈?”他纔不放過她,力還更大了一些,捏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我從來沒跟他上過牀,沒有!沒有就是沒有,難道你非要我屈打成招,非要我說和他上牀了你才滿意嗎?”黎向晚剋制不住心中的火氣了,忍不住對他叫了出來。
這話倒真讓洛佑翼有了幾分動容,是啊,他爲什麼非要執着地問。
難道他想知道她和他上牀的細節?可要是不問,他自己就會猜疑,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上牀,這不是隻是身體乾淨不乾淨的事,是他覺得如果她上了別人的牀,就可能會愛上別人。
手上的力道鬆了些,洛佑翼一定是聽進去了她的話。
黎向晚想再接再厲,讓他能夠深入的思考,感覺到他這樣對她,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
“我說的是真的,我和他沒有什麼。你說的是對的,我已經不乾淨了,所以我配不上他。只要你放了我,我甚至可以一輩子不見他。我知道你也並不是因爲喜歡我才一定要把我關起來懲罰,你也許是不甘心。你不甘心我一直都不願意嫁給你,還幾次三番的想逃走。不打句招呼就走,是我不對,你今天懲罰的也夠了。洛佑翼,放了我。”黎向晚壓低了聲音,很溫柔地說,語氣盡量的卑微。
現在走就是她唯一的想法,再卑微都沒關係,卑微比受侮辱要好的多。
洛佑翼沉默了,黎向晚彷彿看到了希望,緊張的心跳在黑暗與安靜中聽的清清楚楚。
他在想,他到底爲什麼非要把她關起來。
喜歡她嗎?當然是喜歡的,她是個如此迷人的女人,是男人都喜歡。
她對他絕對不是不可或缺的,她說的對,他其實就是不甘心她說走就走,就是這麼簡單。
“我放了你,你打算到哪兒去,做什麼呢?”洛佑翼試探性地問。
“我,我會找一份工作,平平淡淡地過日子。”黎向晚本來也是這樣的想法,說起來自然順得很。
就是回答的太快了,讓洛佑翼忍不住又起疑。
差點又上了她的當啊,狡猾的女人,她總能輕易地讓他疏於防範。
“給我一個放了你的理由。”洛佑翼淡淡地說,黎向晚再一次聽到了希望。
至少他不像開始說的那樣毫無希望,黎向晚吸了一口氣,柔聲開口:“你折磨我,其實你並不高興,我也不高興,不如放了我,我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相信我們都會重新快樂起來的。”
這個理由能說服他嗎?她一點把握都沒有,說完後,黎向晚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可惜手機屏幕已經完全暗了,她看不到洛佑翼的臉,也聽不到他的聲音,除了依然平穩的呼吸。
黎向晚很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覺得這個理由,能說服我嗎?”洛佑翼輕聲問,重新捏住了她的下巴,即使是在黑暗裡,他找她的下巴也一點不費力,找的位置那麼精準。
這次不像開始在盛怒中捏的那麼用力,只是輕輕的固定着她。
當然黎向晚也知道要是她試圖反抗,他的力度就會加大。
“我不知道能不能。”黎向晚很坦率地說:“但我希望能,因爲你折磨我的確是不會高興的。”
“你錯了!折磨你是我最高興的事,比我做任何事都高興。”洛佑翼捏住她圓潤的小下巴,往自己面前拉過來,脣壓上她的脣摩擦了幾下。
黎向晚真的非常非常失望,甚至是絕望。
再不想說話,再不想和這個惡魔說一句話。但她不甘心啊,此時是人在屋檐下,她手無縛雞之力,就只能通過語言讓他改變主意。
所以就算是再恨,那也是以後的事,她現在必須耐着性子向他解釋,求他答應她。
“到底是爲什麼?能告訴我嗎?就算是要我死,也讓我死個明白。是爲了這次逃跑的事,還是爲了從前我傷害過你的事?你到底給我一個理由。”
黎向晚看不到他的表情,同樣的洛佑翼也看不見她的表情。
她還是從前一樣的祈求,還是那樣的理由。
洛佑翼又一次的沉默了,她的心再次被他的沉默弄的七上八下的。
“黎向晚,我剛剛在逗你玩兒呢,我不會放了你,不管你說什麼。”洛佑翼冷冷地說完,再次偏過頭,壓上她柔嫩的脣。
這一次,他並不迫切,就是享受着折磨她的過程,越漫長越好。
黎向晚的心重新沉入了冰窖,她覺得自己真傻,爲什麼要費那麼多的脣舌。
洛佑翼要是真的信她,早就信了。他要是不信她,說再多也沒用。
又來親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了。他的YU 望總是那麼強,想要,她也反抗不了。儘管心裡再恨再怨,她還是不得不屈服,否則他會讓門外那兩個保鏢......
識時務者爲俊傑,這一次,黎向晚沒有做絲毫的反抗。
心裡在隱隱的擔憂着腹中的寶寶,在洛佑翼翻身壓上的時候,她的心非常緊張。
這麼頻繁而又劇烈的,孩子會不會受不了?
“別這樣行嗎?身體要緊,不光是我的身體,你這樣頻繁對你自己也不好啊。”在他的大手探進她裙子裡,黎向晚還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擔心我?”洛佑翼還真的停了一下,極認真地問她。
“女人的柔情是制服男人的利器,女兒你要記得,男人喜歡聽軟話不喜歡聽硬話。不管他多生氣,你撒撒嬌,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了。”洛佑翼的態度,忽然讓黎向晚想起了以前母親對她傳授的經驗。
她剛剛說了那麼多,好像洛佑翼都無動於衷,是不是她的方法不對呢?
自己要是溫柔點兒,從他的立場出發,他會不會比較容易聽她的話?
洛佑翼微弱的回饋似乎又給了她希望,她心疼他?她會心疼一個惡魔嗎?當然不會,可她要調整自己的情緒,假裝他是她愛的人,這樣她就能以假亂真地騙到他了吧。
“是,擔心你。洛家的重擔都在你肩上,你身體不好,就照顧不到別人,你手下還有那麼多的兄弟跟着你。再說,我跟你結婚也有這麼些日子了,總是有些感情的。”
她不能表現的太喜歡他,洛佑翼那麼多疑,一定不會信的,所以拿捏分寸很重要。
這話他聽着還是有幾分受用的,尤其是最後一句。
看來這次罰她,還是沒有白費力氣,黎向晚還是乖順了不少。
要是她一直都這麼聽話,他會放鬆對她的控制。
當然,他也不會讓她離開這棟房子,只是不讓她住在黑屋子裡,對她也算是恩賜了。
洛佑翼的手從黎向晚的裙子裡撤了出來,她就知道語言起了作用。
母親的辦法果然有用啊,爲什麼早沒想到呢?
她懂得適可而止,不敢再多說其他的,怕適得其反。慢慢來吧,要想逃出去,估計還需要一點時間。
洛佑翼從她身上翻了下去,躺在她身側,也沒再說什麼。
黎向晚不知道他是準備和她一起在這黑屋子裡睡,還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知過了多久,洛佑翼突然低聲開口:“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故意這麼說,想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
“對,你是該走了。”黎向晚溫柔地說,很甜美的聲音。
她要是真對他有感情,能這麼急切地非要他快走?該死的女人只要一試探,就會露出馬腳。
“你就不想讓我陪你嗎?你看這裡這麼黑,萬一鬧鬼,多恐怖?你說呢?”
恐怖嗎?她覺得他比鬼更恐怖!
“我沒事,我不怕的,以前我也是自己住一間房間,早習慣了。你還是快點走吧!”
洛佑翼只說走,卻一動不動,仍然躺在她身邊,說話也慢悠悠的。
黎向晚這才意識到,這個惡魔,他可能還沒有玩夠,還沒打算這麼早就放過她呢。
他怎麼不去死?這種人,她早該堅定地不該再對他抱有希望。
“晚晚,你又在想什麼呢?”洛佑翼忽然問,語氣溫柔的像要滴出水來,就像他從前最寵愛她時候那樣。
黎向晚汗毛倒豎,這樣的時候,她可不信他心中會有喜歡她,疼愛她的心思。
洛佑翼這樣的語氣,那就是他戲弄她,陰陽怪氣的,只會讓她更恨他,更厭惡他。
“什麼也沒想。”黎向晚還想再說一句,你不是要滾嗎?趁早滾啊!
“是想我既然說走,爲什麼還不走,盼着我走呢吧?”洛佑翼好像會讀心術似的,笑着說。
這會兒他又一副瞭解她的樣子了,他要是真的有一點了解她,也不會這樣誤解她。
“我沒有這麼想,其實我何嘗不希望有個人能陪我呢。說實話,我還真是有點害怕,這麼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黎向晚多少也是瞭解他一些的,既然他不願意讓她趕他走,好吧,她就假意挽留吧。
她得時刻記得母親說過的那一招,要溫柔制勝啊。
這話雖是騙人的,洛佑翼卻寧願相信是真的。
他現在有多希望她是真的需要他,他多希望她像一個無助的女人,尋找他的保護,感覺自己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全世界。
“既然希望,我就留下來陪你,過來吧,我摟你睡覺。”洛佑翼柔聲說,伸出手臂,想讓她躺到他的手臂上。
唉!黎向晚心中長嘆,怎麼就這麼事與願違。
她到底要怎麼做,這該死的男人才會放了她。
她不要他摟,誰會願意跟一個強bao自己,讓自己難堪的人親近?
見她不動,洛佑翼想男人還是應該主動些,於是往黎向晚的身邊靠了一些,大手一伸強行的把她拉進自己的懷抱。
黎向晚有多想推他,她不斷地告誡自己,忍着,忍着,這是爲了孩子爲了自由必須付出的代價。
她的身體緊繃繃的,洛佑翼也感覺到了。
“晚晚,你不喜歡我抱你嗎?”她背靠在他懷中,洛佑翼在她耳側輕聲地喃呢着問。
不喜歡!三個字到了嘴邊,硬生生地被黎向晚吞了回去,她輕聲說:“沒有不喜歡,只是......”
“沒有不喜歡,就是喜歡?”洛佑翼不想聽她後面的話。
黎向晚沉默了,讓她怎麼能說出喜歡兩個字。有些話太違心,就是爲了離開他,她也說不出口。
“喜歡我嗎?”洛佑翼再問,好像非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似的。
黎向晚仍然沉默,他多希望她說一句喜歡,她必須說喜歡他,除了他,她不可以喜歡別人。
“說你喜歡我!”洛佑翼命令道。
“我......”黎向晚還是說不出,想到他對自己有多殘忍,她就是說不出。
“說你喜歡我!”洛佑翼再次命令道,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他的身底下。
如果誘哄她,她不肯說,那就強行讓她說,他總要聽到她一句肯定的話。
洛佑翼的手又一次捏住她的下巴,帶着警告的意味。
意思很明顯了,要是不說喜歡他,他就會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摧殘了。如果是那樣,他會傷了孩子的。
他真不是人!他是魔鬼,他該下地獄!
黎向晚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他這麼不是人,她爲什麼還要給他生個孩子?
孩子總會像父親,總有劣根性,不,她不要生下這個孩子了。
何況就算她想生,洛佑翼這樣對待她,早晚孩子也會保不住吧。
要是告訴他,她肚子裡還有孩子,他也許會放過她。但他絕對不會放她走,只會把她關在這個房子裡,不讓她出去,然後等孩子生出來,他會奪走的。
她自己生的孩子,恐怕以後想見就見不到了,那她寧願從沒生過。
這個想法一經產生,黎向晚忽然就覺得一切都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洛佑翼不是逼迫她嗎?他不是侮辱她嗎?他這樣的變態惡魔,他這樣的人渣混蛋就該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要反將他一軍,她要讓這個孩子,在他的摧殘下流產,然後她會殘忍地告訴他,這孩子是他的!
恨意排山倒海地向她襲來,黎向晚豁出去了,就算下地獄吧,她要和他一起下!
“洛佑翼,我不喜歡你。你這樣對我,明不明白,強扭的瓜不甜?我厭惡你,恨你,我希望你能夠早日去死!”黎向晚的話一字一頓,把從和他相識後所有的恨都凝結在這句話裡了。
“該死!”洛佑翼果然被她激怒了,低吼一聲。
尤其是那句“強扭的瓜不甜!”竟然是和顧以楓說的一模一樣,可真是心有靈犀。
他就要扭她這個瓜,弄死她,讓她爲這句不知道深淺的話後悔死!
“怎麼着?又想強bao我了嗎?除了這麼折磨我,估計你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吧?”黎向晚挑釁地說。
哼,以爲她這麼說,他就不會強bao她?
是她自己惹的,別怪他狠心不客氣!
洛佑翼放開了她的下巴,從她身上滑下,跪坐起來。
“咔嚓!”的一聲,他撕裂了她身上的裙子。
明天,他要讓這個該死的女人光着從這間房裡走出去,他要讓她比今天受更大的侮辱。
“來吧,有多大力就用多大的力。不過,就算你把所有的力氣使出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她不怕了,豁出去了,諷刺他,感覺真是好。
黎向晚極盡嘲諷的話簡直就要把洛佑翼給氣瘋了!
她不僅說不喜歡他,還質疑他男性的雄風,這還得了?
他要不把她給蹂躪的昏死過去,他就是不洛佑翼!
於是,有一次暴風驟雨似的懲罰,不可避免。
只是黎向晚很痛,真的很痛。
這一次,洛佑翼是真的用了全力,她感覺到肚子有陣陣的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