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惜的小手緊緊的拽着裴牧野的衣服,好像一鬆手就會萬劫不復一般。
裴牧野抱着她,一路衝出包房,她是怎麼承受的?她有多痛?有多委屈?裴牧野抱着她的手指都在發抖。
許南川頎長的身影在長廊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挺拔,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裴牧野抱着的女人,眼眸一深:“看不出來一向寡情的裴少爺還會關心一個女人!”
他的薄脣勾起一道諷刺的笑容,而裴牧野的薄脣卻冷冷的抿着:“你他/媽的混蛋!如果不愛她,就不要去招惹她!”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了了!”許南川冷笑,然後眯了眯眼,語氣一貫的命令:“慕向惜,離開他的懷抱!”
向惜模糊中聽到那個惡魔的聲音,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果然,是他!
“你以爲她會聽你的?”在經歷了你的冷漠之後,她怎麼可能還聽你的?裴牧野將她抱得更緊了,他能感覺的到她的恐懼和無措。
許南川卻是笑的很篤定,再次對她勾了勾手指:“如果你再不過來的話,後果自負!”
城城還在他的手裡,迫使向惜根本無法違抗他的命令,可她渾身軟趴趴的使不出一絲力氣來,所以只能求救似的拉了拉裴牧野的衣領,虛弱的懇求:“送我過去。”
裴牧野幾乎是咬牙切齒:“你說什麼?!”
向惜苦笑了一聲,然後語氣更加堅定:“送我過去!”
“你就那麼喜歡他?慕向惜,你知不知道剛剛你遇到危險的時候,這個男人多冷血?他連救你都不肯救,你竟然還要回到他身邊?你他/媽的把老子當成什麼?!”
他的話語極爲暴怒,向惜卻只得愧疚的垂下了眼眸:“對不起!”原諒她不能夠任性。
“好!”他冷笑着點頭,覺得自己的自尊被這個該死的女人踩在腳底下:“很好!”
一咬牙,不在貪戀她的溫軟,大步走向許南川,將她交到了他的懷裡,然後負氣似的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你滿意了?”她的聲音還帶着一抹虛弱和沙啞。
許南川故意忽略心底的心疼,然後漠然的帶着她離開。
懷中的女人瑟瑟發抖,小臉痛的皺成了一團,手無力的攀在他的脖子上,一雙美眸呆滯的盯着前方。
許南川的視線在觸碰到她臉上和頸上的傷痕之後,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陰霾!然後,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車裡。
“可以讓我看看孩子嗎?”她虛弱的躺在車位上,呆呆的看着前方,話,也不知是跟誰說的。
“不用去醫院嗎?”
“不,我要見孩子!”
許南川未再回答她的話,緩緩發動了引擎。
…………
許家別墅,一如他的主人一般低調奢華,難道城城在這裡嗎?向惜不解的下了車。
“向惜!”稚嫩熟悉的嗓音讓向惜鼻子一酸,淚水險些滑落下來。
明明分開沒多久,可向惜心中的思念卻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小傢伙見到向惜之後,笑着撲到她的懷裡,指尖軟軟的感覺讓向惜身上的疼痛仿若都消失了一般。
“向惜,你的臉是怎麼弄的?!”城城的牙齒好像都在打顫,聲線顫抖。
“竟然連城城也被忽悠了!”向惜‘噗嗤’笑出聲,然後眉眼彎彎的對他說:“這是向惜化的妝啦,是假的!”
城城的眼眸很深,向惜吃了一驚,他的神情竟然和某人如出一轍!
“向惜,你騙我!”他的小臉緊繃着,然後開口:“向惜不是說過,說謊的人會長長鼻子嗎?向惜,你受傷了!”
“小傢伙,難道向惜的話你也要質疑嗎?”她的嘴角帶着笑意,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向惜,不哭……”城城肉肉的小手抹了抹她的眼淚,因爲心疼,所以他撲到了向惜懷裡,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眼淚。
向惜說城城是小男子漢,男子漢不應該流淚的!
這一幕落在許南川的眼裡,卻換來他冷冷的哼聲,然後他上前將向惜懷中的城城奪了過去,眉眼中是鮮少的溫柔。
“想不想吃冰激凌?”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盒冰激凌來。
城城看着那盒冰激凌,眼裡卻露出了一絲黯淡,雖然很想吃,但他還是堅定的拒絕了:“謝謝叔叔,城城不吃冰激凌!”
明明這小傢伙很愛吃冰激凌的,爲什麼要拒絕嗎?許南川眯了眯眼睛,然後揉了揉他的頭。
“小傢伙,我不是你的叔叔,要叫我爸比哦!”
一句話,聽得向惜冷汗直冒,生怕城城會突然叫他一聲爸比。
小傢伙看了一眼向惜,然後對着許南川搖了搖頭:“向惜說城城的爸比死了?叔叔難道是鬼魂嗎?”
許南川的鷹眸劃過一絲陰霾,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咒他死!
向惜冷不防的撞入那雙隱約帶着怒火的黑眸中,心一顫,突然心虛的低着頭……
“叔叔,你怎麼了?”城城好奇的問。
許南川卻已經收回了視線,然後對他搖了搖頭。
“叔叔,我家向惜是受傷了嗎?”城城的小手突然攀上了他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問。
那女人的目光帶着懇求,好像很怕他會告訴城城真相,許南川的薄脣微勾,然後吐出一個字來。
“不!”
看着他抱着城城的背影,那麼的融洽。向惜心中說不出的苦澀……
呵,畢竟是親父子,她再怎麼隱瞞,也抵擋不住血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