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我們離婚吧!”
清冽的聲音充斥着齊昊的耳膜,他的心跳聲隨那聲音落下之際少了好幾拍,某種東西漸漸在流失着,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斂。
周圍安靜極了,平緩的呼吸撞擊着空氣中的塵埃。
“你剛剛說什麼?”薄涼的脣瓣輕輕扯動,冰涼的聲線刺激着任瀟瀟的神經。
任瀟瀟再次揚起嘴角那抹蒼涼的冷笑,原本緊繃着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從牀沿邊緩緩站起身,脣瓣張合:“沒有聽懂嗎?我想提前結束我們之間的合約,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我累了,這場由合約維持的婚姻,讓我覺得心好累,所以,我們離婚吧!”
心中的那份沉重並沒有因爲這番話而減輕,任瀟瀟忽然覺得,那份沉重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可是,這樣的婚姻讓她太痛苦了,她害怕自己沉淪,害怕自己再也出不去這個感情漩渦,她害怕合約到期那天,他會殘忍的開口說離婚然後漸漸遠離她。
如果是那樣的結果,她寧願自己先提出早點這樣的婚姻關係,她不想在重蹈兩年半之前的覆轍了,那樣的結果,如此脆弱的她承受不起,因爲那種感覺比死還要難受一百倍,一萬倍。
攥着拳頭的手稍稍用力,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想從齊昊的身邊走過,在她以爲可以順利從他身邊離開時,胳膊上卻突然多了一直有力的手。
“呵,任瀟瀟,你還真是自以爲是啊!”一聲刺耳的冷笑抨擊着任瀟瀟的內心。
任瀟瀟斂了斂眸子,那樣的抨擊聲讓她有些受不了,她怕下一秒她會崩潰,將自己內心柔軟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
漂亮的睫毛輕輕閃動,長舒了一口氣,扭頭望着男人的側容,嘴角微微一揚:“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齊昊,所以,我們離婚吧!”
“憑什麼?”
任瀟瀟的聲音剛剛一落,齊昊的怒吼聲便接踵而來。
這樣的怒吼聲讓任瀟瀟的身子不由的一顫,望着齊昊側容的眸子也像是受到了驚嚇,變得有些無力空洞。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在任瀟瀟還沒有從那聲怒吼中回過神來,齊昊就猛然轉着怒然的抓着她的胳膊,低沉的質問。
任瀟瀟睨着眼前失去理智的齊昊,淡然的開口,聲線依舊清冷:“你在質問我?”
“難道你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嗎?任瀟瀟。”深邃的眸子微眯着,透着層層的危險氣息。
“你難道認爲你有這個資格嗎?齊昊,你會不會把太高估自己了,我記得我們婚約條款裡可是明顯寫着不會干涉各自的私生活,只是掛着名義的夫妻而已。”任瀟瀟的俏容微冷。
齊昊聞言,抓着任瀟瀟肩膀的手不斷用力:“所以,你現在是想提前和我離婚,投入昨晚和你在一起那個男人的懷抱了嗎?任瀟瀟,你現在連下家都找好了是嗎?”
齊昊的話透着濃濃的嘲諷與不屑,而任瀟瀟也感受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用力將齊昊推開:“齊昊,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找了別的男人,你也管不着吧!”
而任瀟瀟的話也刺激着齊昊的大腦,那股帶着醋味的怒火油然而生,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那個刺眼的三個字。
避孕藥!!
同樣帶着怒意的話剛剛脫口而出,任瀟瀟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說錯了話,下意識去看齊昊的俊容,果然,那張陰沉的俊容瞬間一黑,轉身拉開牀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所以,你就準備了這個是嗎?”齊昊自嘲的冷笑了一聲,怒視着任瀟瀟。
而任瀟瀟睜大瞳孔,緊緊凝着齊昊手中的小盒子,脣瓣漸漸發白,不由的問:“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
她記得是在包裡的,任瀟瀟想到這裡,瞬間恍然大悟,避孕藥確實在包裡,可是那天她把包包隨手扔在沙發上就忘記拿了。
“呵,原來你還害怕我知道啊!你就那麼不想懷我的孩子嗎?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想我碰你?”齊昊冷笑了一聲,在看到任瀟瀟那慌張的神情時,齊昊的心裡不知有多失落,原本平靜的語氣漸漸失去了理智一般,大聲吼了出來。
任瀟瀟赤着的玉足往後退了幾步,蒼白的脣瓣輕輕蠕動,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任瀟瀟,看來這段時間是我瘋了,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爺爺爲什麼不喜歡你了,呵,你的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東西就是讓人覺得那麼噁心,想離婚是吧?你有種去法院提出訴訟啊!合約還沒有到期,你要是敢;離婚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輕蔑而又冰冷的聲線像是音波一般傳入她的耳蝸之中,那種若近若離的危險氣息再次蔓延在她心中,呼吸漸漸變得有些急促。
而他的那些話像是一千萬根針同時扎進她的心臟上,讓她痛苦不堪。
“你們都一樣。”任瀟瀟垂着眸子,喃喃自語,淚水卻倔強的不讓自己落下。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嗎?”齊昊的腳步慢慢靠近任瀟瀟,那冷漠疏離的眼神讓任瀟瀟感到恐慌。
寬厚冰冷的手捏着她那消瘦的下巴:“你的傲慢呢?你的不可一世呢?你的倔強呢?任瀟瀟,你要是想離婚,很簡單,求我啊!”
“砰——。”
齊昊那岑冷的語氣像是一個炸彈一般將任瀟瀟的腦子清醒,這段時間的發生的事情,她此刻覺得只是一場夢而已,眼前這個男人就和剛結婚那時一樣,是個惡魔。
“啪——。”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討厭你,就是不喜歡你碰我,更不願意懷你的孩子,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任瀟瀟用力將齊昊捏着她下巴的手打掉,爲了自己最後那點尊嚴,她違心的怒吼着。
齊昊的眸子再次斂出一抹危險氣息,用力將任瀟瀟摟在懷裡:“討厭我?呵,真的討厭嗎?”
任瀟瀟擰眉,察覺到一絲異樣,怒推着齊昊:“你不是一樣討厭我嗎?所以,我們倆個好像互不相欠吧!放開我,既然你那麼討厭我,我也那麼討厭你,我們就離婚吧!我今天會從這個別墅搬出去,明天早上在民政局見。”
在任瀟瀟以爲這一切都要結束手,一股強大的氣流將她壓制在牆壁上。
“咚——。”
背部撞擊到牆壁上那一刻,任瀟瀟眼眶裡的淚花差點就落了下來。
“齊昊,你這是幹嘛?”任瀟瀟強忍着疼痛,怒聲吼道。
齊昊突然邪魅一笑,用手輕輕勾着任瀟瀟的下巴,聲線悠揚而又沙啞:“你覺得呢?討厭我的觸碰嗎?呵。”
那雙幽暗的眸子漸漸發生變化,任瀟瀟蒼白的脣瓣輕抿着,感覺到一絲不妙,此時的齊昊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可也正因爲這樣,倆人的戰火才持續發展,而這樣的火勢也越來越大。
任瀟瀟用雙手抵着齊昊的胸膛,只因不想和他靠得太近,這樣的距離讓她那顆懸乎不定的心更加沒有安全感了。
“你以前不是老質問我嫁給你的目的是什麼嗎?離婚也是你想要的嗎?我現在都給你,你這又是什麼意思?”任瀟瀟的聲線帶着輕微的顫抖,她害怕此時的齊昊,尤其是那雙充滿欲、火的雙眸,讓她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
“你在害怕嗎?”齊昊勾了勾脣瓣,一抹邪魅輕浮的弧度在帥氣的俊容上綻放開來。
任瀟瀟抿着脣瓣,別過頭,這樣的空間讓她再次感到空氣的稀薄。
齊昊再次一怒,捏着任瀟瀟的下巴怒視着她:“任瀟瀟,你這是在害怕我嗎?”心中燃起一股不知名的怒火。
爲什麼?她不可以害怕他,他討厭任瀟瀟這樣的態度和表情,尤其那冰冷的眼神,像是能吞噬他整個人一樣。
“齊昊,你夠了。”
“夠了?任瀟瀟,你生氣了?”齊昊冷哼了一聲,脣瓣輕輕掀起:“你和他睡了嗎?”
任瀟瀟一怔,詫異的望着齊昊:“什麼?睡了?”
“我問你和他睡了沒?”他的耐性已經快被磨完了,這樣的問題他都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
任瀟瀟攥緊拳頭,那顆恆溫的心正在一點點失去溫度而變得冰涼:“睡了又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
“任瀟瀟。”
齊昊一聲怒吼,那薄涼的脣瓣便生澀的靠近她,從脣瓣到耳垂,慢慢向下,到鎖骨,那個緊摟着她腰身的手也開始油走着。
“齊昊,你……你幹什麼,住手啊!”任瀟瀟反抗着,但手腳全被他死死抓着鎖住,完全動彈不得。
“啊……。”任瀟瀟……。
(後面拉燈)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