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瀟瀟和齊昊接到孫月華的電話後就收拾行李直接飛回國內,下了飛機更是沒耽誤半秒鐘直接坐車來到任衷所住的那家醫院。
B市暮色降臨,燈火闌珊,銀白色月牙掛在朦朧的夜空中,任瀟瀟和齊昊顧不得身上的疲憊,急急忙忙衝進醫院向前臺的護士查詢任衷的病房。
電梯內,任瀟瀟努力壓抑着自己心裡那份緊張,不讓人察覺出來,但那雙清澈空洞的鳳眸出賣了她。
即使任衷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她,再怎麼不喜歡她,那也是養育她二十多年的爺爺,要她不聞不問,她做不到。
“別擔心,沒事的。”站在她身旁的齊昊知道任瀟瀟心裡的慌張,淺笑着安慰。
任瀟瀟擡眸,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我知道,我沒事。”
“叮——。”電梯門一開,任瀟瀟便調整了一下心情走出了電梯,找到了任衷所在的VIP病房,裡面卻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而外面的醫生和護士都避而遠之,外面還有黑衣人把手着,任瀟瀟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了。
門口的幾個黑衣人似乎是認識任瀟瀟和齊昊,朝他們微微頷首之後,就轉身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將門打開,任瀟瀟看向病房內。
一位老者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坐在屋子中間,身後站着四五個黑衣人,而任翔威和孫月華守在病牀邊,任衷的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卻面帶怒意。
看到門開了,一屋子人都看向門口,任翔威看到任瀟瀟的出現擰眉:“瀟瀟?你怎麼來了?”
任瀟瀟抿着脣瓣,有些不明白現在的形式,眸子一一掃過任翔威和孫月華,最終落在任衷蒼老的容顏上,而任衷看到任瀟瀟時,心裡咯噔一響,面色比剛剛更加難看了。
“媽跟我說……。”任瀟瀟深深的看了一眼任衷,繼續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任翔威一聽,立馬怒了,瞪向孫月華:“你老糊塗了,誰叫你打電話給瀟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嗎?
孫月華聞言,有些心虛了,她也後悔了,只是當時情況危機,她一個人拿不定主意這纔給任瀟瀟打電話的。
“我……我只是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啊?瀟瀟來了,事情就能解決嗎?”任翔威怒氣衝衝的朝孫月華吼道。
任瀟瀟有些懵,連忙走到孫月華的身邊:“爸,你別這麼說媽,到底什麼事啊?他們……。”是誰?
任瀟瀟看向那個高高在上的老者,脣瓣緊抿,總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
看向門口時,同任瀟瀟一起進來的那抹偉岸身影卻不見了,正在任瀟瀟不解時,齊昊似是剛打完電話一般,將手機放入褲袋中,一臉冷然的走進來,朝任翔威和孫月華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病牀上的任衷,微微頷首。
坐在屋子中間的老者突然發出爽朗的笑聲,拄着柺杖緩緩站了起來:“這就是瀟瀟啊!今天可算見到本人了,你不用那麼着急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馬上就會有一件令你震驚的事情發生就好了。”
“白海森,你個老不死的,你要是敢對她多嘴一個試試。”聽了白海森的話,任衷的反應立馬激烈了起來,還引起劇烈的咳嗽。
“爸,你別動怒,小心血壓又升高了。”孫月華憂心忡忡的安撫着,拍了拍任衷的背。
“白老,這是我們商場上的恩怨,別牽扯到下一代。”任翔威一臉嚴肅的盯着白海森,似是在警告一般。
而白海森卻不以爲然,冷哼了一聲:“牽扯?呵,這可不是牽扯不牽扯的問題,在有這個問題出現時,你的寶貝女兒已經被牽扯進來了,而這始作俑者就是她的爺爺。”說完,白海森看向任瀟瀟,改變剛剛一臉冷漠的態度,更多的是慈愛:“瀟瀟啊!你想知道兩年多以前你的男朋友祝流年死的原因嗎?”
任瀟瀟呼吸一滯,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而齊昊聞言眉尖一覷,不悅的發生提醒:“白老,說話請自重。”
白海森將目光移到齊昊身上,上下打量着齊昊,蒼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流光。
卻也不失沉重的冷哼了一聲,看向病牀上的任衷:“任衷,只要你答應我的請求,我保證絕對不會爲難你,更不會把這件事情透露給任何人。”撇向任瀟瀟:“包括你的寶貝孫女任瀟瀟。”
“白老,您這要求未免也太過分了,基容那件合作案我們任氏可以讓給你們,您讓我父親給您下跪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任翔威忍氣吞聲的怒聲反駁。
任家和白家一直都是商場上的死對頭,而白家在任家也吃了不少虧,白海森也是非常痛恨任衷和任翔威父子倆的。
而基容這件合作案更是讓白家損失了幾十億,更流失了另外兩個上億的合作案。
任衷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讓白海森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老不死的搓成骨灰,用任衷以前的話來說,他白海森和白氏集團在任衷眼裡都是喪家之犬罷了,不足以放在心上,更沒有資格和他們任家來評頭論足。
任衷的狂妄和自大在商場上已成爲一代傳說,只要和任家競爭過的或者合作過的,都非常清楚任衷的秉性和不可一世。
他的高傲似是與生俱來的,絕對容忍不了他比曾經那些他看不起的人低一截,說起下跪那更是不可能了。
任瀟瀟有些不明白,兩年多以前那場車禍跟任衷又有什麼關係,而白海森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讓她那不可一世的爺爺當衆下跪,怎麼可能?
這比一個笑話還要好笑。
“過分?哈哈哈哈,說到過分,我這纔是任衷的一點皮毛罷了,任老爺子如果不跪,你這個當兒子也可以跪,我不介意,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們任家。”
病房裡瞬間一片寂靜。
任瀟瀟卻突然邁出一步,不畏的看着白海森輕笑了一聲:“兩年前多以前那場車禍我已經知道了,祝流年並沒有死我也知道了,白老爺子,你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們任家不覺得可恥嗎?”
任瀟瀟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詫異的看着她。
什麼?她都知道了?
“瀟瀟,你……。”孫月華拉着任瀟瀟的胳膊,緊張的問。
任瀟瀟沒有理會孫月華的話,依舊盯着白海森。
而白海森卻笑出了聲,點了點頭:“你知道了也好,但是,可恥這倆詞用在我身上並不合適,用在你爺爺身上更合適知道嗎?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各大媒體,對你們任家有什麼樣的影響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而你爺爺的餘生可能就會在牢獄中度過了。”
牢獄?
任瀟瀟一愣,牢獄?
爲什麼這件事情和外界說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任瀟瀟猛然想起高宇和她說的話,那場車禍的幕後指使者……。
任瀟瀟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任衷,四目相視,望着滿頭白髮的任衷,面色蒼白如紙,她心裡似乎已經猜到那個答案了。
原來高宇不願意告訴她幕後指是誰,是因爲那個幕後指使者是她的爺爺。
任衷收回視線,緩緩閉上眸子:“你要去告就去告吧!我這條命反正不值錢,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讓我下跪,呵,下輩子都不可能。”
白海森擰眉:“任衷,你們任氏呢?任氏可是你們父子倆的心血,你們就這樣打算放棄了?”
白海森其實就像看到不可一世的任衷在他面前低頭的樣子,而如果任氏這時候倒閉的話,對於白家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啊!
“咚……。”
房間裡的寂靜突然被一道聲音打破,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眼前一幕。
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吭聲的齊昊也睜大眼睛,望着雙膝跪在地上的任瀟瀟,臉上佈滿了震驚。
聽到聲響的任衷也睜開眼睛看着任瀟瀟那瘦小的身影,瞠目結舌。
“我給您跪夠嗎?我以任衷孫女的身份,任翔威女兒的身份給您跪這夠嗎?”任瀟瀟擡眸你這白海森,眼底那抹驕傲和不畏沒有退去一絲一毫。
白海森沒想到任瀟瀟會爲了任衷給自己下跪。
而任衷更沒有想到,他自己一直不待見的孫女,會爲了自己的餘生給別人下跪。
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寂靜,齊昊收回臉上的震驚,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