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裡的人也都不是弱者,單憑劉子陽一個人的力量想要順利的衝出去還真的挺難的。
尤其是對方手裡還有槍,如果幾番輪迴下來對方要是拿出了槍,他是連還手的餘力都沒有了。
“這個人不好對付,不能讓他跑出去。”戴口罩的一個人下達了最後的通牒,所以那些人都拿出了槍。
劉子陽心下駭然,這裡是個封閉的空間,除了從怪人那裡出來的房間之外,避無可避,情急之下,他一個翻滾又躲進了那個房間裡面。
怪人看見他的模樣,神色變得有些慌張起來,伸手指着旁邊的櫃子,劉子陽不疑其他,急忙的跑過去拉開了櫃門,只見裡面還有些槍支彈藥,急忙的抓出來試了一下,然後裝上了子彈。
這時候房門傳來碰撞的聲音,他知道這扇門攔不住那些人,他看向了窗戶,這裡是二樓,說不定還有出去的希望。
而此時那個怪人用力的搖晃着鐵籠子,劉子陽知道他也是想要出去。
走到近前,只猶豫了片刻,他就用槍打開了那些鎖鏈,鐵籠子應聲而開,那個怪人快速的從裡面衝了出來。
這一時刻劉子陽竟然有些後悔,而那個人已經先他一步朝着窗戶衝了過去,甚至連窗戶都沒有打碎,直接的朝着下面跳了下去。
嘩啦一聲響,劉子陽竄到窗口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在了樓下,在院子裡四處竄逃着。
劉子陽的心頓跳着,用手臂將窗戶上的碎玻璃弄了幾下,然後也跟着跳了下去。
他剛跳下來,就聽得身後房門被一腳踹開的聲音,而他朝着窗戶望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站在了窗戶前,也有的已經跟着跳了下來。
慌亂之中,已經記不清陳楠給的那些路線標記,這個白色的房子似乎很大,尤其是院子裡。
槍聲由遠及近,那些人緊隨着不捨,眼看着就要抓着劉子陽過來了,而突然的從樹上跳下一個東西,很是大力的感覺,很快的就與那些人糾纏在了一起。
身後傳來了慘叫聲,劉子陽這才停下來回過頭,原來是那個怪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攔住了追他的那些人。
這個人竟然在幫他。
誰又說這中了蠱毒的人最後都是沒有人性的!
劉子陽也是天生講義氣的人,所以這時候他反而是不會跑了,也衝回去,與那些人糾纏着。
怪人的力氣還是很大,可劉子陽知道這只是像迴光返照一樣的光景,那渙散的眼神分明是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可他的手很是尖利,凡是近前的人都會受到攻擊,那些人應該有對付怪人的方法,而只把眼前的當成了一隻瘋了的怪物。
所以當那些人舉起槍的時候,劉子陽大喊了一聲,可槍聲還是同時的響了起來。
怪人倒了下去,劉子陽愣了,然後咒罵着那些人沒人性,這才快速的抱起了他。
“你怎麼樣了?”這一次劉子陽覺得心裡怪怪的,雖然這個人不是個好人,或者殺了很多的人,可這個時候看他臉上的神情,竟然讓人心生憐憫。
怪人的嘴裡有鮮血流出來,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一種解脫。
“終於我可以閉上眼睛了。”
他的手緊緊地握着劉子陽的,然後慢慢的鬆開垂下來。
劉子陽一直垂着頭,而並沒有看見那些人相互竊竊私語的聲音。
他站起來雙拳捏緊了,瞪圓了眼睛看着他們。
“跟我說說來這裡的目的,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其中一個人朝着劉子陽看過來,而這些人已經將劉子陽團團圍住。
“就憑你們?”
“那就試試吧!”
說着這些人又開始打了起來,雖然劉子陽看起來很厲害,可畢竟挨不過對方的人多勢衆,眼看着就已經沒有了還手的力氣。
而此時庭院中又一叢腳步聲傳來,這讓劉子陽的心中很是駭然。
“都給我住手!”人沒到,那個聲音中卻透露着一絲威嚴。
那些人都住了手,而劉子陽也站在一邊喘息着。
過來的是個老者,他走出人羣,,儼然就是這裡的主人華叔,只是與陳楠給的描述有些差距,這個人滿面紅光,卻是一頭銀髮。
他先是看了看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怪人,然後才招手讓身邊的人將那具屍體擡出去,並大聲的質問着,“這裡怎麼回事?”
所有人的都是垂着頭不敢說話,而先前出聲的那個人則是走到了老者的跟前,“華叔,這小子不知道哪來的,目的就是這個怪人,不然我們也不會下了狠手。”
華叔似乎很生氣,然後擡眸看向了劉子陽,這一看之下幾乎就是驚楞,腳步不由得往前走了些,“你,這怎麼可能?”
劉子陽一直在觀察着老者的動態,在他走上前的時候,不敢猶豫的衝了上去,剛想一把擒住老者,沒想到對方也是個有身手的人。
他的手一收,而就聽見了老者驚訝的喊聲。
“不要開槍!”
而隨着那聲槍響,劉子陽驚愕的倒在了地上……
“啊!”一聲恐懼的尖叫之後,關巖溪大汗淋漓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她摸了摸旁邊的空牀位,劉子陽還是沒有回來。
此時天還黑着,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她已經睡不着了,就走下牀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往外面看着。
街道上很冷清,除了微風吹動樹葉的搖曳聲,一點動靜都沒有,劉子陽是去哪了,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天剛亮的時候,關巖溪就走出了房間,她知道謝子川就在旁邊,他一定是知道劉子陽去哪了。
敲開門的時候,關巖溪都抑制不住心裡的那點擔心,一張口就是委屈的哭泣之聲。
“巖溪,出什麼事了,你別哭啊!”謝子川被嚇了一跳,趕忙的扶着關巖溪走了進來。
“子陽,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告訴我他去哪裡了,會不會出什麼危險?”腦海中那棟白色的房屋,滿是鮮血的地面,那種驚恐猶如放大在眼前。
謝子川這麼一聽才知道是什麼事,如果劉子陽一直沒有消息,那估計就是在華叔那邊出事了。
“你別哭了,我出去找找,子陽也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謝子川這麼說着,已經穿了衣服,剛好華叔回來了,他也該去拜訪一下。
滴答滴答一連串的液體順着膠皮管流入了劉子陽的身體裡,緊閉的眼眸蒼白的脣,還有身上纏着的印着血跡的紗布。
華叔就拄着柺杖坐在旁邊看着,一整夜沒有閤眼,此時面色顯得有些疲憊不堪。
這張臉讓他想起了當年的很多事,而也是這張臉,讓他起了惻隱之心。
“華叔,謝子川來了!”
華叔嗯了一聲,然後又看了看劉子陽,這才站了起來。
“找人查一查這個人是誰,從哪來的?”華叔朝着我門口走着,然後又折回來,“好好的照顧他,不要怠慢了!”
看守的人一愣,跟隨了華叔這麼些年,沒見他這麼在乎過一個外人,慌忙的點頭應着。
大廳裡,謝子川看見華叔進來,急忙的站了起來,“華叔,您回來啦!”
說着趕忙的伸手扶着他坐到了那張大椅子上。
華叔笑着點點頭,“你小子不錯,講信譽,是個好苗子。”
“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樣了,回來的路上我聽說也活不了多久了。”來的路上,謝子川已經想了好多的藉口,只覺得這一句還算合理些。
“已經死了。”華叔倒是沒有懷疑什麼,還跟着嘆了口氣,一副很是可惜的樣子。
“死了,竟然這麼快!”謝子川一陣驚訝着,實在難以相信,華叔找他們回來就是爲了讓他們死,那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花費了人力、財力。
“是啊,我也沒想到,只不過昨晚上闖進來個人,這裡就亂套了,這個怪人趁機跑出來,最後被人開槍打死的,我已經訓了那些人,真是一個個都沒有輕重。”華叔還很是生氣的模樣,然後斜睨着眸子看着謝子川的神情,只見他似乎真的不知情的樣子,難道是他想錯了。
“開槍打死的啊!”越說也是心驚,謝子川都難以描述了此時的心情,“那闖進來的那個人也死了?”
華叔嘆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還躺在後院裡,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謝子川點了點頭,覺得沒死就是好事。
“對了,子川啊,你還有沒有兄弟之類的人,我還一直都沒有聽你說過。”華叔突然轉移了話題,“或者當年你叔叔有沒有個一兒半女的留下來。”
謝子川一愣,然後搖了搖頭,“叔叔一直病着,哪裡有什麼孩子,我倒是有個姐姐,現在還在江城。”
華叔點了點頭,雖然對謝子川的話半信半疑,卻對昏迷不醒的那小子越來越好奇了。
回到後院的那個房間,他看着那張熟稔的臉龐,着思緒彷彿回到了若干年前,要不是因爲當年的是是非非他也不會來到這裡。
往事如風,可情依舊,如果這真的是謝家的孩子,或者謝子川還真的不知情,可他今天來的太過湊巧,華叔難免會想的多了些。
緊跟着又是一聲嘆息之聲,看來註定糾纏的事情越是躲着越是躲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