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劉子陽和謝子川剛到那裡就碰見了巴利,對方也只是搖搖頭,按照他們給的地址,那個實驗室已經廢棄了,大門敞開着,裡面很是雜亂,別說看守了,基本上連個人都沒有,更別提關巖溪的影子了。
“或者說巖溪真的沒在華叔的手裡?”謝子川也開始有了疑惑。
“我也同意子川的說法,子陽,你再想想巖溪會不會去別的地方,關鍵是那個老頭沒有說謊的必要吧。”巴利也瞭解過華叔那個人,在這邊也算是個人物,何必爲了一個女人跟其他人做對。
劉子陽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篤定,總覺得關巖溪就在那裡,華叔雖然做的滴水不漏,可他能感覺那種前後不一的態度,尤其是華叔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們會去,而且對他們的一起並沒有太多的疑問,這一切都太真實,也太過真實了。
“算了,我去找找這邊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巴利離開了,他說如果這條路行不通,他就去看看別的,這跟當初差不多,也是過了好幾天了,就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那麼的幸運了。
這句話說得謝子川的心裡有些驚,更別提劉子陽那緊捏的雙手了。
兩個人沉默地坐着,誰都沒有說一句話,過了良久,劉子陽才微微的擡起了頭,“華叔那邊我還要過去看看,如果不親眼看見我是不會相信的。”
謝子川也點了點頭,“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那個怪人真的死了,那麼關巖溪纔是最好的研究對象,如果華叔想要在這上面做文章,當然不會這麼快的將人交出來。
兩個人商量好了,都沒有多做猶豫,天一黑就出發了,要說在這件事情上的默契那也是沒誰了。
“這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兩個人站在牆頭上往裡面看着,謝子川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劉子陽也往裡面看了看,“這裡的確比之前安靜了太多。”
不過說完了這一句話,他還是跳了下去,謝子川看了看,也跟在了後面。
實驗室那邊的確和巴利描述的一樣,這裡根本就連一點尋找的價值都沒有。
“或許我們真錯了,當初找那些人的時候,我就聽華叔說了,會善待他們,怪人死了是個意外,華叔並不是個壞人。”謝子川很少會替別人說什麼,但這一次他覺得他判斷的並沒有錯。
劉子陽心裡有個結,在沒找到關巖溪之前,他什麼都不敢說,就算華叔是個好人那又能怎麼樣,還是換不來關巖溪。
他現在的心裡只有後悔,真的不該扔下她一個人在酒店裡。
想着想着心裡的心結就越來越重,他轉過身有些失落的往外走,忽然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他喊了一聲誰,然後急速的追了出去。
謝子川跟在身後也是一驚,趕緊的追過去看看。
兩個人很快的就追到了後院的林子裡,這裡林木高聳卻沒有那麼的密集,可那個人就那樣消失了,甚至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兩個人警惕的朝四周看着,而此時有火光亮起來,而以華叔爲首的人舉着火把就出現在了眼前。
華叔看見他們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即刻就有了不悅的神色,“我道是誰,原來還是謝家的子孫,正門在那邊擺着,難道對你們就是擺設嗎?”
謝子川的臉上有些不掛,還想開口解釋,可華叔卻憤怒地轉身離開。
而那些人也沒有讓他們走的意思,直接的帶着他們來到那個大廳裡。
此時大廳中燈火通明的,這裡的人似乎都沒有睡,而且穿戴整齊,身上都帶着武器,這種陣勢分明就是在等待着什麼。
如果就是斷定了他們會來,那麼這種斷定也太準確了些。
“劉子陽,我不管你是什麼背景,但我早就告訴過你,再這樣來這裡,我就不會放過你了。”華叔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身旁的人都跟着一抖,看樣子都沒有人經歷過華叔發這麼大火的時候。
劉子陽只是默不作聲的站着,雖然這一次有些理虧,可他臉上卻沒掛着擔憂,他在想着那個消失的人影,還有華叔今天異常的行爲。
“我再問你話呢,別以爲不說話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謝子川偷偷地推了推劉子陽,更讓他說兩句道歉的話,畢竟他們三更半夜的來這裡是不對的,還真讓人一下子捉到了,道個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劉子陽只是看了看謝子川,然後就轉頭望着華叔,那模樣似乎並不知道他在生氣一樣。
“我剛纔就在想我們今天來得好像不是時候,是不是打擾了華叔要等的人!”劉子陽的眼眸中聚着一種光,那神情像極了當初的那個人。
華叔一下子癡楞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那副神情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可語氣已經不是那麼的盛氣凌人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劉子陽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剛纔我們在實驗室那邊遇上了一個人,追到林子的時候就消失了,一開始我還以爲是華叔的人,可剛纔我纔想通了,那應該是您要等的人!”
“胡說八道!”華叔的臉色有些難堪,一種被人當衆揭穿的虛僞感。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一定是這裡的人,或者和這裡有着密切關係的人,那個人不是消失了,只是比我們更加了解那裡的地形,所以纔會在你們來之前的那段時間裡,躲在了別處,我相信那個人就在暗中觀察這我們,或者已經達到了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華叔的眼中多了份懷疑,緊跟着就是不安,他喊過了阿武,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阿武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這一段時間很安靜,任何人都沒有說話的聲音。
謝子川很是疑惑的看着華叔和劉子陽,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可還沒等他開口,就看見先前走的那個阿武神色有些慌張的跑了進來。
而劉子陽也不太鎮定的往前一步,那個阿武瞟了一眼劉子陽,就跑到了華叔的身旁。
在阿武進來的時候,華叔的神色就是相當的緊張,尤其是那慌亂的臉色,讓他有些沉不住氣的問了一句,“說,到底怎麼了?”
“那個,那個……”阿武還想揹着人,可看華叔的臉色已經不再避諱什麼了,就接着說着。
“那個女人被劫走了,院子裡沒有人了。”
華叔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說不出的難看着,“你說什麼?”
而阿武還沒有回答華叔的問題,劉子陽就已經衝了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子,“你說誰被帶走了,被誰帶走了?”
阿武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而劉子陽已經急紅了眼睛,手從衣領子已經挪到了他的咽喉處,只要一用力,這個人就會一命嗚呼了。
阿武的面色蒼白了起來,沒想到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發起狠來竟然跟個瘋子一樣,他的雙手用力的抓着,可是根本就撼動不了劉子陽的手一分一毫。
“你放了他吧,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來怪我吧!”突然地身後傳來華叔蒼老無力地聲音。
劉子陽赤紅着眸子,一把甩開了阿武,然後瞪着眼睛,“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華叔哀嘆了一口氣,眼眸中隱約還閃着淚光,“這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我這一輩子都是爲了他啊!”
劉子陽已經瘋了一樣的衝了過去,眼看着那手就朝着華叔伸了過去,而此時謝子川一把攔了下來,朝着他大喊着。
“子陽,你冷靜一點!”
“冷靜,冷靜個屁,關巖溪就被他關着,現在又消失不見了,你說讓我怎麼冷靜。”
謝子川的眉頭縱了縱,倒也很是不解的看着華叔,“華叔,關巖溪和您兒子又能有什麼關係,爲什麼非要滯留着她!”
華叔的眉頭縱了縱,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不知道這女孩和他喜歡的那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我就是想啊,用她來讓他回來,十五年了,如果他還活着,就一定會回來,只要還有一點的希望,他就不會放過的。”
劉子陽有些難以置信的笑了笑,“你說什麼,你竟然用她來當誘餌,就是爲了引出你兒子?”
謝子川也有些吃驚的模樣,“華叔,我聽說您兒子不是早就死了嗎,當初的實驗室就是爲了他而建的,難道他是沒有死,而只是,只是……”
“對,他沒有死,他爲了那個女人親自試毒,讓自己成了藥人,這個實驗室就是他建的,我也是看不下去他的所作所爲,纔將他趕了出去,可他在外面並不安生,我就用怪人來引他出來,可他一直都沒有上過當,這一次……”
“說,他在哪,在哪?”劉子陽變得有些癲狂了起來,實在無法想象關巖溪在一個瘋了的陌生男子身邊會發生什麼情況。
曾經已經有過了一次,而如今的一切都讓他瘋狂的害怕着。
如果再找不到關巖溪,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這樣下去他會瘋的!
華叔搖了搖頭,忽然眼前一亮,然後擡起頭,“或許他還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