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這一層很安靜,就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陸則深站在不遠處的可吸菸區,一邊抽着煙,一邊接聽電話。
沈豌距離他的位置不遠,稍稍眯了眸,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嚴肅冷峻的神色。
隔着一隻電話,他很從容。
沈豌再一次在心裡讚歎,這個男人,對於女人來講,的確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不留神,就徹底栽在了他身上。
沈豌抿脣,指腹微微攥緊,心底情緒複雜。
格外靜謐的空間裡,陸則深彷彿聽到了腳步聲,視線朝着她的方向望過來。
沈豌探究迷惑的目光,恰好與他的深邃相撞。
陸則深神色未變,依舊冷然溫漠,對着電話裡的人又講了些什麼。
而後,通話結束。
碾滅了菸蒂,闊步朝着她走來。
男人的皮鞋鞋尖,輕輕抵着女人的高跟鞋鞋尖。
距離很近,彼此呼吸交融。
陸則深問,“怎麼出來了?”
他的語氣很溫柔,沈豌幾乎要陷進去了。
她擡首與他對視,微笑着說,“出來透透氣。”
陸則深聞言點頭,緘默兩秒,又說,“是公司裡的事,彙報一些工作。”
沈豌一怔,“我又沒有問你……”
他這樣莫名其妙的交代了電話內容,搞得她好像一個時時刻刻盤查丈夫的小妒婦一樣……
沈豌當他是誤會了,動了動脣想解釋,她出來的確是透氣的。
還未整理好措辭,陸則深已然在她之前出了聲,說,“丈夫理應給妻子交代一切來電和行蹤。”
沈豌,“……”
沈豌輕輕地咬了咬脣角,牙齒不小心沾到了脣膏,有些發苦。
事實上,大多數女人都希望丈夫對自己沒有任何秘密,包括沈豌也不例外。
可她又很清楚,人是很複雜的感情動物,無論是面對最好的友人,父母,亦或是枕邊人,總是會藏着一二秘密。
每個人的內心,都藏着另一個自己,一個永遠不會暴露於人前的自己。
*
幾分鐘後,陸則深牽着沈豌又回了包廂。
肖瑾瑜,江時遇和容識三人,早已經開了牌桌,玩的不亦樂乎。
陸則深懶得參與,坐在一邊和沈豌說着話。
打從陸則深和沈豌回來後,江時遇的注意力就不那麼集中。
他坐在牌桌上,時不時的側頭看一眼鄰桌聊天的兩人。
江時遇不專注,出錯了牌,一連輸了好幾把,讓肖瑾瑜贏了個大頭。
肖瑾瑜開心的不得了,幾萬塊到手,美哉!
陸則深與沈豌兩人,也不知道在聊什麼,聲音壓得很低,再加上包廂裡放映着輕音樂,實在很難聽清。
江時遇又朝着鄰桌看,不小心又出錯了一張牌。
倏然,見着陸則深拿起手旁的茶——
江時遇忽然揚了聲音,“誒,二哥——”
操!
聲音未落,江時遇在心裡暗罵。
腳踝傳來格外麻疼的感覺,他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
看向肖瑾瑜,後者一臉無辜,若無其事的盯着牌桌。
媽的賤人,居然還踢他!
彼時,陸則深已經喝了幾口茶。
放下骨瓷杯,才朝着江時遇看去,挑了挑眉,疑惑,“嗯?”
江時遇臉色微僵,這還有用嗎?
來不及了……心疼他家豌豆一百秒。
江時遇無語,丟了一張牌,興致缺缺的搖頭,“沒啥事兒了。”
陸則深,“……”
……………………
……………………
度假村只接待達官顯貴,住處是絲毫不遜於江州繁華地段的小別墅。
後山靠海,景色宜人。
沈豌點了晚餐,是度假村的特色菜。
別墅餐廳,可口的小菜擺上桌。
沈豌將筷子遞給身側的男人,他卻沒有接過。
沈豌一愣,側頭看他。
只見男人眉心緊鎖,神色陰鬱,眉心蘊着格外濃烈的戾氣。
他的臉色也很不好,不正常的紅暈。
沈豌放下筷子,有些擔心,“你怎麼了?”
“是不是不舒服?”說着,素白的手指撫上男人額頭,觸手溫度滾燙,沈豌驚呼一聲,“爲什麼臉這麼燙,生病了嗎?”
陸則深垂在餐桌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某一種情愫在體內翻江倒海。
他呼吸逐漸粗重,身側小女人柔軟的身體緊貼着他,淡淡的馨香氣息在鼻端縈繞。
難以壓制的感覺就這樣噴薄而來!
陸則深咬牙,忽然從椅子裡起身——
動作十分迅速和突然,沈豌還未及反應,他已經轉了身,快步走去浴室。
“陸則深——”
沈豌驚訝,下意識的追出去。
‘砰!’的一聲,陸則深已經摔上了浴室房門。
不多時,浴室內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沈豌的指腹還有些熱,是殘存着的屬於男人的溫度。
他的體溫很不正常,是不是病了?
沈豌很擔心,擡手又敲了門。
‘叩叩’聲音落下,她微微擡高了音量,關切道,“陸則深,你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幫你聯繫醫生好嗎?”
沒有迴應,空氣裡久久的安靜,只有水流聲格外清晰。
等不到男人的答覆,沈豌更着急了。
她忍不住又敲了門,聲音伴隨着‘叩叩’聲一同響起,“我進去了?”
陸則深沒有上鎖,沈豌轉動門把手就可以進去。
指尖已經觸到了門把手,卻在即將要轉動的那一瞬,忽然猶豫了。
沈豌有些尷尬,也不知道他穿沒穿衣服……
腦子裡的思緒還沒轉明白,她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浴室房門已經從裡面被人忽然打開——
然後,一隻屬於男人強有力的手臂,將她用力拖了進去!
“啊——”沈豌本能驚呼!
隨即,聲音被吞沒。
“唔……”
男人的炙熱的強吻,讓她無法喘息。
她被摔在了牆上,小手被按住,無法掙扎。
浴室裡的溫度比外面高一些,薄薄的水霧浮動,有些熱。
陸則深並沒有脫衣服,他直接打開花灑,調了涼水。
冰冷的水流沖刷了他的身體,男人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全部溼透,倒是給人一種別樣的溼身誘惑……
一記深吻,終於在沈豌即將要窒息時停止。
陸則深向前走了一步,與沈豌的身體嚴絲密合,彼此之間再無半分縫隙。
“沈豌……”
他忽然念着她的名字,除了一如既往的性感繾綣,還毫不掩飾的含着情慾的暗啞。
他垂首,啃咬着她的脖頸,低啞問道,“你家親戚走了吧,嗯?”
沈豌微微仰頭,後腦緊貼着牆壁。
陸則深與她四目相對時,她看到了他眼底跳躍的火花!
抱住她的這具男性身體,格外的炙熱堅硬……
她忽然明白了,他哪裡是生病了……分明是獸性大發了!
“你……”
沈豌忽然覺得,自己這隻小兔子,是主動跳進了他這匹狼的嘴裡。
完了,逃不掉了。
男人的大手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臀尖兒上,輕捏了一把,極具曖昧淫靡。
他的脣再次壓下……
這一次,給了她喘息和迴應的空間。
可漸漸地,藥物作用令他深藏在心底的強烈獸性徹底爆發!
陸則深託着她的身體,走了兩步,將沈豌放在了盥洗臺上。
他的動作有些急躁,全然沒有了平時來的老練調情,更像是一個二十出頭,初經人事的半大小夥子。
沈豌已經做好了接受他的準備,可心裡仍是有着淡淡的顧忌和驚怕。
男人埋首在她頸間,溫柔啃噬。
勃發的炙熱,已經抵在了她的秘密花園。
心底的懼意層層上涌,沈豌身體微顫,怕得要死。
按在男人肩上的小手,忍不住收緊,剛冒出的指甲,就這樣掐進了男人的肌膚裡。
陸則深卻恍若未覺。
男人一旦精蟲上腦,讓他理智些,絕沒可能。
沈豌只好小聲的說,“我是第一次……”
陸則深抱着她,吻了吻她的脣,“我知道。”
“你可以輕一點嗎?”
小女人臉頰緋紅,貓眼裡霧氣氤氳,怯生生的模樣,愈發勾引了陸則深的強烈悸動!
他很努力的壓制着想要撕開她的衣服,粗暴進入的衝動!
雖然藥物在干擾着他理智的神思,可陸則深仍是擔心弄疼了她。
她的第一次,他不想讓她難過。
“好。”
他咬着她的耳朵,聲音低啞迴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