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與我無關

140與我無關

蹲在水邊揉着手裡的衣服,這些全是白墨紫身上脫下來,他是有意的,只要用過膳,就換上一套身衫,從裡到外全都堆到唐唐面前。

而且還坐在一旁悠閒的看着她賣力的清洗着。

一件沒洗乾淨,就少給吃一頓飯,規定時間內沒有洗完,也不許吃飯。

之所以要定了這個規矩,是因爲第一批交到唐唐手裡的衣服回來時,全都面目全非了,不是撕爛了,就是扯了一個口子,總之是慘不忍睹。

不過對付唐唐,白墨紫永遠有辦法。

中午的太陽有些毒,唐唐一邊洗着衣服一邊擡手擦着額頭的汗珠。

正擦着,身旁遞過來一塊手帕,白白淨淨的。

擡眸就對上白墨紫面無表情的臉,然後,眯了眼睛一笑:“謝謝皇上。”接到手裡,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用過洗了,必須洗白白的,這是你當年給送給我的。”白墨紫冷冷的聲音繼續響起。

唐唐停了擦汗的動作,緊緊將手帕握在手裡。

“不能扯壞了,否則你再送朕一個一模一樣的,如果不一樣,我今天晚上便讓你償一次死的滋味。”白墨紫隨意的坐在長椅上,不遠處有宮女太監成排的站着,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送些小吃過來。

當然,沒有唐唐的份。

唐唐又將手帕展開,上面繡了一幅鴛鴦戲水,惟妙惟肖。

仔細看了看,唐唐笑了笑,沒想到從前的唐大小姐還有如此本領,自己就是一輩子也繡不出這東西來。

死的滋味,唐唐明白是什麼意思。

那天,她說了,白墨紫若是敢碰她,她就死在他面前。

然後他就將自己扔進華池了。

今天他還讓自己死一次。

或許會真的不顧自己的死而強了自己,這個人什麼都幹出來了。

反正他是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死。

當初,他安排唐唐入宮給白少紫喂血,而且給了她一瓶藥,讓她每日服一粒,然後三個月後自己會按期接她出宮。

如果唐大小姐活着,真的吃了那瓶藥,而且還按部就班的給白少紫喂血。

那麼三個月後,唐唐和白少紫都活不成。

還好唐唐沒有吃,更是那次唐唐隨西門飄雪進三王府時,他給她服了解藥。

將手帕輕揉的洗了一遍,唐唐決定再也不拿白墨紫給自己的東西。

這人就是隻狼,是惡魔,曾經唐唐以爲白少紫是魔鬼,其實白墨紫比他還要可怕。

而且一肚子壞水。

連着洗了三天的衣服,唐唐有暴走的衝動了,而且連着三天,每天只吃一頓飯,要不是最後一天餓得眼冒金星,一頭扎進了河裡,白墨紫估計一直都不會放過她。

蘭心幾次想靠近唐唐,都被白墨紫冰冷的臉嚇退了回去。

從前她覺得白少紫最可怕,這一次,算是領教了,白墨紫纔是修羅。

看着蘭心掉進水裡,白墨紫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撈了唐唐,那一刻白墨紫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他是那樣害怕失去唐唐。

抱着**的唐唐,急速向唐儀殿裡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宣太醫。

唐唐記憶最深刻的便是,白墨紫曾經冷着臉是她,想我了嗎?

這一次,她終是沒能熬住,連着高燒不退,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第四天,白墨紫開始早朝,不過,他根本沒有心思處理朝政,心裡只擔心唐唐的病情,這一次連同新婚那天在華池裡泡了兩個時辰的冷水都發作了。

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遍請天下名醫,都只是搖頭嘆息。

蘭心守在牀邊,不停的抹眼淚,不停的替唐唐更換着額頭上的毛巾,顧青蓮也搖頭嘆息。

“師傅,你是磨子的親孃,爲什麼不敢認他?就算你不敢認他,你也管管他,把我們小姐折騰得半死不活的。”蘭心的性子直,此時,什麼也不在乎了。

“混帳。”顧青蓮也惱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的確不敢任白墨紫。

從小她便將他一個人丟在皇宮裡,任其自生自滅,皇宮裡只有兩位妃子,三位皇子,而另兩位皇子都是有母親扶持,只有白墨紫一無所有,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今天。

要是他知道顧青蓮就是他的生身母親,卻是這麼多年來,對他不聞不問,甚至只顧着打理青蓮門。

他只會恨她吧。

以白墨紫的性格,一定會恨的。

不等大臣奏本結束,白墨紫便回了唐儀殿,與當初唐唐中了紅塵殤的毒藥時一樣,白墨紫將所有太醫都拖出去打板子。

唐唐不醒過來,就不能停。

“皇上……”蘭心哭得眼睛有些紅腫:“我去西門山莊找小四吧。”

她不想唐唐死。

立在牀前,深深看着唐的白墨紫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伸出手試了試唐唐的額頭,有些燙手,而且她的臉上始終是不正常的紅暈,雙脣已經乾裂,上挑的眼角帶着笑意,卻笑得有些痛苦。

“皇上,我知道你愛我們家小姐,她曾經也那樣愛你,只是當初是你不夠真心,才讓她對你失望,纔會轉而愛上勺子,只要你真心待她,她還會像從前那樣愛你的,我們家小姐很傻的。”蘭心一邊哭一邊看着白墨紫。

白墨紫的脣緊抿成一條線。

西門山莊,何償不是他的禁忌。

只是蘭心說得對,錯在自己。

是自己先利用了唐唐,現在卻愛上了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的?

在廂山,她傻傻的問自己什麼時候接她出宮,她直直的盯着自己看,那時,他甚至以爲,這根本不是唐大小姐,甚至自己輕輕吻上她的吻時,她甚至只是睜大眼睛瞪他。

在倚蘭院,她誇獎老二,自己並沒有生氣,卻在她從那個晃來晃去的架子上(鞦韆)掉下來時,心裡焦急,明知道她輕功了得,還撲上去接她在懷裡。

不知道,爲什麼,自她入了宮,她便好像很怕自己。

這樣的唐唐比從前那個霸道又粗魯的丫頭可愛多了。

雖然還是那樣笨。

她中了紅塵殤,他心如刀絞,她被劫持出宮,他寢食難安……

其實他知道唐唐變了,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唐大小姐。

所有人都說唐唐是被十三姨娘打了三十大板打壞了腦子,甚至蘭心也這樣說,可是白墨紫不傻,知道這個事實不成例。

那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有待考究。

“好,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內唐唐……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用回來了。”白墨紫的眼底幽深,沒有一絲波瀾,如一口千年的枯井。

“是。”蘭心痛快的答應,她一定會在最短的時候內找到小四,一定要讓他醫好唐唐。

“我與你一起。”顧青蓮也追上了蘭心,她正好會一會西門飄雪,那個從她手中將人搶走的小子,還與自己兒子搶媳婦的小子……

“師傅,這件事你就不要參和了。”蘭心鄙夷的瞪了顧青蓮一眼,從小到大她都沒見過她的臉,想到這裡她就更鄙夷她了。

咬了咬脣,顧青蓮又罵了一句“混帳”,卻只能恨恨站在那裡。

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生一個混蛋兒子,又養一個混帳徒弟。

真是禍不單行。

還娶了一個二手兒媳婦。

她其實十分反對白墨紫娶唐唐,卻不敢,還十分不甘的幫着出謀劃策,將唐唐騙來墨國拜堂成親……

唉。

搖頭嘆息,顧青蓮緩緩閉眼,當年若不是她不夠狠心,如今坐在天朝皇位上的便不會是白少紫了,而是白墨紫。

往事不堪回首,顧青蓮憂傷的走出了宮殿,站在殿前看朝陽,如火……

接下來的三天裡,白墨紫親手替唐唐擦試額頭,不停的換着毛巾,擡手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撫過,只有心疼。

唐唐偶爾會清醒,卻抱着白墨紫的手臂喊勺子。

惹得白墨紫想抽她,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忍了。

三天,白墨紫幾乎沒有閤眼,只是照顧着唐唐,太醫仍然輪流診治,然後輪流捱打……

“唐大小姐的事與我無關。”西門飄雪仍然一身水紅色長衫,風度翩翩,手中搖着玉骨扇,說得冰冷無情。

仍然一副弱不禁風,柳腰輕擺的小受樣。

卻是眼底帶着一抹憂傷。

蘭心握了握拳頭,然後,又鬆開,再握緊,再鬆開。

小四站在西門飄雪身邊,低着頭,不開口。

風花月三位小受都自覺的離開大廳,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少莊主,我們家小姐只是堅持愛着她愛的人而已,她有什麼錯?當初她並沒有要嫁給你,是你們西門山莊橫加於她的責任,她是利用了你得到紅塵度的解藥,可是西門夫人也利用解藥威脅了我們家小姐,利用你們成親引皇上上勾,這根本不是什麼君子所爲,如果你真的愛我們家小姐,就不該利用她,爲什麼你們都要將小姐逼上絕路?三王爺亦要拆散他們,強迫娶她,還將她扔進華池一個晚上,更讓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進一粒米的洗宮裝,小姐做了那麼多,一切都是因爲白少紫,可他卻對小姐恨之入骨,她的手腕上,脣上,脖子上都是他咬的傷口,你知道嗎,白少紫三天沒有宣妃子喂血,那三天一直是我家小姐在維持他的生命……”蘭心惱了,怒了,她沒想到西門飄雪如此冷情。

然後越說越氣憤,蘭心就覺得唐唐身邊沒有一個是好人,沒有一隻好鳥,包括眼前這隻大冬天搖扇子的西門小受。

西門飄雪手中的扇子還在搖,卻是臉色漸漸有些暗淡,本就沒什麼表情,當然,他那絕色的五官倒是讓冰冷掩飾了幾分。

“那是她自己願意。”半晌,西門飄雪還是回了一句。

蘭心終於不知道說什麼,這人是鐵了心不管了。

只能幽怨的瞪西門飄雪,狠狠的瞪。

西門飄雪則秉承淡默不理的原則,瞪就瞪吧,反正不疼不癢的。

西門飄雪身後的小四有些急,直給蘭心使眼色,讓她繼續。

其實他家三少,很少有人能折騰住,也只有唐大小姐有本事讓他服服帖帖的。

看到小四給自己使眼色,蘭心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再呼出來,然後握緊拳頭,再站到西門飄雪面前,擡手將他手中的玉骨扇按住:“再扇就凍死了。”

只是擡眸間,就看到了西門飄雪眸子裡的不安和焦慮,還有他白晰的額頭上竟然有細密的汗珠,現在已經是冬季,寒冬臘月。

他竟然出汗。

蘭心有些懵。

西門飄雪沒好氣的拍開蘭心的手:“要是沒有其它事情,你可以走了。”

蘭心的手握了再握,她想掐死西門飄雪了,絕情至此嗎?

真不知道自己家小姐用什麼辦法讓這隻小受如此恨她,如此見死不救。

“我不走,你一天不去救小姐,我就賴在西門山莊不走了。”蘭心揚了揚脖子,其實她怕,怕這三天裡,唐唐已經支撐不住了。

她的身體已經超負荷了。

在華池裡浸泡了兩個時辰,對於一個內力全無的女子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或許是因爲唐唐食了那幾只小蛇的肉,纔將體內的寒毒壓了下去。

“正好,小四沒有娶妻,他也看不對莊裡的姑娘,你要是願意就留下來吧,培養一下感情。”西門飄雪也輕輕揚了頭,眼底幽幽暗暗,看不出半點情緒。

“你……”蘭心此時突然覺得這小四與自己家的小姐很相像,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

“哼!”小四輕哼了一聲:“那個蘭心姑娘,按你所說,唐大小姐在華池裡泡了一個晚上,隨後又三天沒有進食,在這之前還大量失血,我覺得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辦葬禮了。”

他是神醫,說話絕對有權威。

蘭心本來是站着的,身子晃了幾晃,就倒了下去。

連同西門飄雪的扇子也掉在了地上,身體有些僵硬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回頭直直瞪着小四:“你說的……是真的?”

聲音都是顫抖的,絕美的五官終於蒙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其實這些日子,他始終都無法開懷,總是猶猶豫豫的樣子,雖然每天搖着扇子,風流倜儻依然,風度翩翩依舊,甚至,在街上有美女投懷送懷,他還會順便調戲一下,可是小四知道,他們家三少陰鬱了。

那風華絕代,千嬌百媚的笑顏下卻是痛苦的心傷。

他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念唐唐,不再去過問關於她的一切。

可是白墨紫舉兵攻天都時,他還是去了。

不過,他只是攔下了東方不敗,並沒有去見唐唐,他怕見到了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怕有一點點的希望。

“當然是真的。”小四輕輕點頭:“少莊主,你最瞭解我的,最知道我的醫術天下第一。”

見西門飄雪傻傻站着,小四又移了一步:“這樣吧,蘭心姑娘,我和唐大小姐也有些交情,她的葬禮我一定要參加的,不如現在我和你一起去墨城吧。”

“我也走。”西門飄雪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擡手扯了小四的手臂:“你不是神醫嗎?就算她死了也你要把她醫活,必須醫活。”

水紅色長衫飄蕩,淡淡的卻致命的憂傷。

蘭心終是明白了小四爲什麼會如此說,原來,只有這樣,西門飄雪纔會無法堅持。

他還是不能放下唐唐。

出了天塹,西門飄雪,小四和蘭心分別騎了馬向墨國方向進發。

日夜兼程,途中了換了不下五匹馬,纔在一天時間趕進了墨國的皇宮。

寢殿裡,樓花的紅木窗子大敞着,水色幔帳輕揚,牀前立了十幾位太醫,都低着頭。

白墨紫輕輕握着唐唐的手腕,突然他很希望唐唐再喊一聲勺子,那樣說明她還有生機。

可是現在,她半點聲音也無,脈像也是亂的。

西門飄雪闖進來的時候,兩個侍衛的劍就架了上來,只是眨眼睛,他手中的玉骨扇扇面一抖,便削斷了兩名侍衛手中的長劍。

扇面輕搖,已經飄雪了牀前,臉色鐵青的瞪着白墨紫,他們曾經也有些交情,雖然最後沒能合作,卻也不算是敵人。

“三少。”白墨紫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擡手抓了他的衣袖:“快救唐唐。”

瞪了白墨紫一眼,這一次,西門飄雪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半點冰冷和無情,而是無助。

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見到白墨紫會有如此表情。

低頭看牀上躺着的人兒,西門飄雪的心猛的收緊,分開時,她還是活蹦亂跳的,永遠的笑眼彎彎,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在意。

她說她不是唐大小姐的靈魂,她說她爲了紅塵度的解藥纔來西門山莊找自己,她說她不知道在客棧裡自己打過她……

可是看到她如此,西門飄雪的心還是痛,狠狠的痛。

小四和蘭心也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直奔唐唐的寢宮,看着僵持了西門飄雪和白墨紫,小四直接繞過他們,執手給唐唐號脈。

臉色本就蒼白,漸漸有些發青,然後發黑。

白墨紫和西門飄雪也顧不上互掐,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四。

隨着小四的臉色變化,兩人的臉色也漸漸暗了,小四是絕對的權威,只要他搖頭,就真的沒救了。

此時的白墨紫臉色也是灰白的,嘴角亦是蒼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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