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洛謹先要逃跑?
燕七七心思轉了幾個彎,突然想明白了過來,“真沒有想到,這洛謹先看上去挺強大的一個人,骨子裡原來居然是這麼沒有安全感的一個人啊。”
之前看他明明那麼堅持的樣子,燕七七還以爲他已經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了呢,卻原來這傢伙竟然也會搞什麼狡兔三窟的遊戲麼?
越想越覺得有些好笑,與此同時,燕七七的心裡也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好在啊,這裡並不是什麼機關重重的危險穴窟,看樣子我們兩個暫時還是死不了的。”
李墨然笑着揉揉她的頭髮,“說什麼呢?我活得可是正滋潤呢,幹嘛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想到了死!”切,聽他這話,好像他上輩子就是壽終正寢了似的,那個時候他不也一樣活得正滋潤嗎,結果不還是早早的就交待了。
“別跟我說什麼上輩子的事情啊,要知道那些還不都是你害的。”頭頂突然響起李墨然這些話,燕七七的臉一下子就又黑了下來,搞毛啊?他居然連自己的心聲都聽得到?
然而此時,李墨然卻早就已經不願去管燕七七的心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了,溫香軟玉在懷之際,他又怎麼能夠輕易浪費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呢?
“你幹嘛?”感覺到腰間那隻大手不規則的躁動,燕七七小臉兒騰的一下就紅了。
李墨然在她的頭頂吃吃一笑,“看不出來啊?等我給你示範一遍你就明白了。”
“你……流︶氓!”紅着一張小臉,燕七七真想一拳打得他鼻子開花。就他這麼明顯的意圖,還示範一遍呢,真當她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麼?
“嘿嘿……”不錯嘛,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圖,不過那又如何?他這會兒就是想要好好疼疼她,“怎麼能說你自己的老公是流︶氓呢?更何況你也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的心意了不是嗎?”
李墨然吃吃笑着,大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燕七七心頭一窘,手上動作飛快,一把掐上那隻不老實的手腕子,“什麼老公啊,有您這樣子的人麼?就算人家說了要嫁給你,可是也不是現在好不好?”
“啊,痛痛痛……”李墨然感受着手腕處那驀然而來的一陣吃痛,可掛嘴角的笑意越發濃厚起來,“丫頭你能輕一點兒麼?這纔有多大點兒事啊,就讓你如此下狠手。我可告訴你,還不知道咱們兩個什麼時候能從這裡出去呢,所以這個時候,你家老公我可是絕對絕對不能夠受一點點兒傷害的。”
“嘁!你可真夠厚臉皮的,都說了你現在還不是人這老公好麼?”燕七七真想一把抓花某人的那張壞笑的臉,這個超級討厭的傢伙,佔起她的便宜來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可是想歸這麼想,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在她的眉眼脣際,早就掛上了一抹嬌羞無比的笑。
李墨然雖然也同樣看不到,可是光從她這撒嬌似的語氣裡,某人就已經感受到了小丫頭的心意。
“知道了知道了,你現在還是未成年,所以我現在還不是你老公好了吧。不過你的心都已經是我的了,所以叫一聲老公也沒有什麼關係吧?”溫柔的話語裡帶着無比寵溺的味道,任誰都想像不到,這兩個人此時正值危險之中,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兩個這是在玩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浪漫情趣呢。
打打鬧鬧之間,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反正燕七七十分無奈表示,她這一次真的是遇到狼王了。
雖然某人嘴下留情,最終沒有把她給吃幹抹淨,可是除了那一小小點兒忽略不計之外,他簡直是佔盡了她的便宜。搞得連番敗下陣來之後,連燕七七自己都恨自己怎麼還不快點兒長大了。
嗷嗷,這個磨人的傢伙,到底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一覺了?
“別鬧了好不好?讓我睡一會兒!”伸手一拍還在她胸前兩個小籠包子上逗留的那隻大手,燕七七無比煩躁的翻了一個身。
卻聽到身後傳來吃吃一笑,隨即腰間一緊,她整個人全部都被李墨然給圈入到了溫暖的懷抱裡,耳邊還兀自傳來他得意的話語,“你以爲背過身去就能夠跳得掉了?我倒覺得這樣子更方便呢。”
嗷嗷……簡直快要瘋了!神啊,你要是能夠顯靈的話,能不能快點兒救救我啊!
“哼,誰讓你老也長不大,看看,這麼好的良辰美景,就這麼讓你給浪費了吧……”嗚嗚,這人到底還要不要人活下去了!
“宮主,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昏暗的房間裡,一道嬌媚的聲音顫悠悠地響起,“你說這都過去兩天了,這兩個人沒吃沒喝的,怎麼還有這麼大精神啊?”
蘭兒一想到在畫鏡上看到的錦籠裡面的那一幕幕畫面,就感覺到渾身跟火燒似的,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無奈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這個人間俊傑,她愛慕了多年的宮主大人,卻一直都擺着那樣一張彷彿癱瘓了的臉,竟然連正眼都不曾瞧她一眼。
正如此時,就算她的聲音嬌媚如酥,就連神仙聽了都想要下凡,可是洛謹先卻依舊那麼不鹹不淡地閉着眼眸,甚至於連睫毛都懶得動一下,要不是蘭兒還能夠聽到他平和的呼吸聲,真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羽化成仙,悄然飛昇了。
“都已經過去了兩天了,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你看那位七七姑娘,不是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嗎?”洛謹先突然開口,反倒把蘭兒給嚇了一跳。
除了一開始吩咐她仔細盯着錦籠裡的那兩個人之外,洛謹先這兩日裡幾乎都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她原本還在心底奇怪來的,卻原來宮主也一直都把這些事情看在眼睛裡了麼?
可是蘭兒就想不明白了,“宮主,奴婢有一事不明,既然您都已經出手把他們一行人全部給禁錮起來了,爲什麼還不動手把他們全部都給除掉呢?想想綵衣,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奴婢就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都給碎屍萬段了才行。”
“哼!”
洛謹先哼了一聲之後,卻並沒有多說什麼,然而此時他嘴角處挑起的那一抹冷酷的笑意,卻嚇得蘭兒連忙又低下頭來。
“宮主贖罪,奴婢不該這麼多嘴的。”
洛謹先聞言卻突然睜開了一雙深邃的眸子,只是那眸子裡沒有絲毫笑意,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蘭兒心下有些招架不住,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
卻聽洛謹先突然開口道:“一個綵衣而已,死了也就罷了,更何況,他原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
呃,宮主這話,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啊?
不過,就算蘭兒心裡好奇的要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詢問一個爲什麼了。
洛謹先也不理會蘭兒,卻將眼睛朝着畫鏡上淡淡瞟了一眼,“真沒有想到,一個年紀小小的丫頭而已,居然也能夠隱藏的如此之深。看來這一次,尊主實在是太過大意了呢。”
呃,說得也是啊。真不知道當初綵衣到底是什麼眼神兒。明明那個什麼七公子就是一個小姑娘妝扮的,可是他倒好,愣是把一個堂堂的皇公子看成了斷袖男,還因此一味的對人家糾纏不休,結果才一下子把人家給惹惱了,並因此搭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吧?
唉,看來以後爲人,還是應該要低調一點兒纔是啊,特別是在洛華宮這種地方,似她們這些俊男美女,看上去一個個光鮮靚麗,可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是連一點兒自主的權力都沒有。
就算是不小心搭上了一條性命,到頭來也不過是死了活該倒黴而已。
沒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而身陷洛華宮的他們,更是面臨着無比殘酷的事實。若是你不服氣,還想要找到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寵着你,愛着你的一個人的話,還不如自己好好的愛惜自己還來得實際一些。
一時想到這些,蘭兒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偷偷地羨慕起畫鏡裡的那個七公子來了。
唉,這個世界上,像是皇公子那樣帶着尊重的,又全心全意寵愛着那麼一個丫頭的人,還真是不多見啊!
正在蘭兒暗自感嘆的時候,不妨一直依在她身後不曾動一下的洛謹先,卻突然豁的一下站了起來。
“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件事情若還要就此耽誤下去的話,只怕早晚都會釀成大禍。”洛謹先如此說着,突然低頭掃了蘭兒一眼,“你,現在就出去準備,今天晚上,本宮主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下這兩個人才行。”
蘭兒聞言連忙起身,“奴婢明白了。”說完後退幾步,一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剛一走到門口,身後又傳來洛謹先低沉的聲音,“還有,回去之後,記得告訴若畫,老頭子若還是那麼堅持的話,今天晚上就不要再給他們送飯了。”
“是。”蘭兒低頭施上一禮,這才轉身出門,卻在關起門的那一剎那,聽到洛謹先低聲嘆道:“不是本宮主狠心,這一切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部都是你們逼我的!”
蘭兒聽得心裡一陣發顫,卻是一步也不敢多停,連忙加快腳步離開了這裡。
回到臻園的時候,看到若畫正從正廳裡嘆着氣走出來,連忙加快兩步,迎接上去,“怎麼樣了,若畫,老先生還是沒有吃東西嗎?”
若畫朝着自己手上的食盒努努嘴,“那,還是老樣子,這老先生可真是一個倔強的人物,連筷子都不曾動一下。”
低頭看一眼若畫手上捧着的滿滿的,一點兒也不曾動一下的飯菜,蘭兒也忍不住搖頭嘆了一口氣,“宮主說了呢,如果他還要堅持的話,你今天就不要再給他送飯了。”
“什麼?”若畫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宮主真的對你這樣說的?”
如果說蘭兒還不太瞭解這之中的事情的話還有情可原,可是若畫的心裡卻是一個十足的明白人。唐老先是什麼人,洛謹先雖然從來都沒有對她們這些人提起過,可是若畫暗地裡卻和紫陽來往密切,而在兩天之前,紫陽卻莫明的消失不見了,這讓她的心裡十分的忐忑。
於是心下一急之下,她便暗自去見了另外一個人,結果卻在那人哪裡得知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卻原來,這位看上去滿頭華髮卻沉穩無比的老先生,竟然就是宮主的恩師,也是那個被他視作親生父親一般的人物。
可是如今,宮主卻把自己的恩師給軟禁了起來。可是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那個被老先生視爲主子的公子,卻在去了洛雲居之後再也沒有了消息,同他一起消失的,自然還有那位七公子。
若畫知道這一切之後,又突然接收到一個新的任務,宮主下令,讓她親自服侍唐老先生的吃穿着用度。可是直到她見到了唐嵐之之後,纔算真正的見識到了,什麼樣子的人才叫作倔老頭。
唐嵐之倒也從來都不對她發脾氣,可是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在哪裡,不吃也不喝,不說也不笑,甚至是不眠也不休,這就有點兒讓若畫承受不住了。
宮主可是對她下了死命令的,點名要讓她好好負責唐老先生的一切,你說這老先生要是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她到底要如何向宮主交待啊!
然而就在若畫整個人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不想蘭兒卻突然爲她帶來了這麼一則消息。這讓若畫突然鬆了一口氣,可是接下來,卻讓她的心裡更加的難以理解了。
不過,她卻並沒有困惑多久,因爲蘭兒很快就給她解了惑,“宮主說了,今天晚上,就要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個乾淨呢。”
若畫聞言吃驚地看了蘭兒一眼,“蘭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
蘭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多了一句嘴,連忙低頭躲閃道:“哦,沒什麼事,我就是過來爲宮主傳達一下這些話而已。”
說完蘭兒轉身就要走,卻被若畫一把拉住了手臂,“蘭兒,你先別走。”
蘭兒掙扎了一下,沒有結果,只得無奈回頭,“若畫你到底想幹嘛?”
“告訴我,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若畫死死盯着蘭兒追問道。
“我不能說。”蘭兒卻堅持着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可是和宮主有着密切關係的,她又不是不想活了,又怎麼能夠隨隨便便的說出口呢?
若畫見她如此堅持,眼眸之中也不免一黯,“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你一句,你若不想說,便只要點頭搖頭就行了。”說到這裡,若畫又故意認真哀求她道:“這些話就算我欠你的一個人情,你就讓我做一回明白人好嗎?”
蘭兒一直都渴望自己在別人的面前做一個有面子的人,此番對若畫的這些話,心裡自然感覺到十分的受用。於是便對她點了點頭,“你有什麼話,快點兒說吧,我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忙呢。”
若畫點頭,然後突然將雙目直視向她,“我問你,之前和老先生一起住在這裡的那幾位公子,如今是不是都已經有了下落了?”
蘭兒聞言卻是明顯的愣住了。說實在的,她之所以會被洛謹先指派去監視畫鏡,也不過只是洛謹先隨意的抓包之舉。身爲這洛華宮的最高統治者,洛謹先做事向來沒有一定的章程,又或者,他這個人是打從內心裡不願意隨便去相信一個人的。
而他之所以會隨便抓一個人,去做他指派的事情,也是因爲他比誰都明白,這些在洛華宮裡身份低微的人,是最不敢隨意漏他秘密的一羣人。
可是他卻沒有料想到,蘭兒恰恰卻是一個特殊的例外。這不,她是沒有開口說什麼,可是她的表情卻十分清楚的就把她內心的想法給暴露了出來。
若畫卻是一個心思無比玲瓏剔透的聰明女子,一眼看到蘭兒的這些表情之後,她心裡便全部都明白過來了。
可是若畫此時卻並不想讓蘭兒窺自己的想法,於在看到蘭兒臉上頃刻間的神色之際,便突然就衝她笑了起來,“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哎呀,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要再問你那麼多了。那個,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去忙嗎?那就快點兒去吧,別等一會兒再因爲我耽誤了你的正事,讓宮主知道了可是要受罰的。”
蘭兒見若畫並沒有再接着深究下去,心頭未免有些淡淡的失望,可是若畫說的那些話卻也全部在理,她這個時候,是斷然不能夠因爲這麼一點兒小事,而耽誤了宮主的大事的。所以此時,一時回過神兒來之後,蘭兒連忙衝若畫笑了起來,“你說的是呢,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啊!”
若畫微笑着衝她點點頭,卻在蘭兒快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又叫了她一聲,“那個,蘭兒,你一會兒是不是要去榮華樓啊?”
“啊?不是呢,我這會兒得先去一趟鎖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