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然剛一來到寒潭邊上,就被眼前的一切給震住了,眼睛睜得老大,嘴巴張得好大,簡直就沒有辦法相信這一切會是真實的。
可是這一切卻又是如此豪放的彰顯在他的面前,所以就算是他不相信也沒有別的選擇。
若不是親眼看到,李墨然死也不會相信,此時的燕七七竟然會和兩條大蟒蛇相處的如此融洽。
要知道他對於小青那傢伙簡直都恨透了。
整整一個月以來,非但是他一個人要天天經受它給的非人的磨難,更是因爲燕七七每天都要經歷那種讓他看着都感覺痛不欲生的磨難,所以在李墨然的心裡,始終都是討厭,甚至是可以用恨字來形容對小青的感覺的。
可是眼前他看到了什麼?
只見燕七七一襲白衣飄飄,立在水面之上,準確來說,她此時應該是站立在了小青的頭頂之上,就那樣單腳點立,如白鶴亮翅一般。
而此時的小青,卻扭動着它那又長又大的身子,正在寒潭裡歡快的游來游去,時不時還和昨天剛剛從下面浮上來的另外一條黑乎乎的傢伙交一下頸,增進一下兩條蛇的感情。
而燕七七就趁着這個機會,另外一隻腳突然向前一探,隨即身子一轉,輕輕鬆鬆地就從小青的頭上跳躍到小黑的頭上去了。
如此來回往返,所以在李墨然看來,此時的燕七七就猶如在那汪萬年寒潭上面練習水上漂一樣,可是實際上,她的腳尖卻一次次的在兩條蛇的頭頂上來回交替前行。
雖然一直以來,李墨然都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那都是槓槓的,可是此時,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李墨然覺得他實在是渾身惡寒。
“七七!七七啊!”看了半天,李墨然站不住了,還是決定上前去把燕七七給叫上來,“七七你到底在幹嘛啊?和那兩個畜生在一起,你難道就不覺得難受麼?你聽我的話,快點兒過來好不好?”
“誒誒誒!”李彥及在後面拍了李墨然一把,道:“我說墨然,你怎麼能夠這麼說老頭子的小青和小黑呢,你看看它們兩個,多麼有靈性啊,要不是因爲它們兩個,你和七七兩個人,會好的這麼快?”
李墨然聞言突然一愣,“二叔你說什麼來說?你的意思是說,七七她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好了嗎?也就是說她身上的那些毒,都解掉了?”
二叔聞言一副我服了你的表情,“你這話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昨天我不是都已經告訴你了嗎?只要你能夠把那朵七星彩蓮給我撈上來,我就一定能夠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燕七七,現在你再瞧瞧,看到了吧?我說的話可是一點兒也不假吧?”
李墨然聽了二叔的話,連忙再次回頭去看燕七七,這一下,他總算又看了個仔細,這一看不要緊,直看得他是心花怒放,連帶着那兩條蛇也變成了這世界最爲可愛的事物了。
李墨然的眼睛裡,燕七七可謂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子了。就是隻有一點兒,那就是李墨然老嫌燕七七長不大,就她那一張永遠十四五歲的臉,總讓他在生出某種想法的時候,連帶着會生出一股子犯罪的心理。
可是此時再看燕七七,李墨然覺得二叔可真是太過神奇了。或者應該說,是那朵七星彩蓮真特麼的太過神奇了。
李墨然不過就是暈迷了一天一夜而已,可是等到燕七七服用了那東西之後,居然就生出了這麼大的變化。
此時仔細看來,光是她那身高,就好像一下子就竄了不少吧?還有她那玲瓏的身段,白晢的皮膚,二八芳華如玉的容顏,以及如蓮花般聖潔的氣質,就這模樣,就這氣質,又哪裡還有之前渾身是傷的樣子啊?
李墨然突然感覺到打從心底裡生出一抹悸動的。
“原來那棵七星彩蓮,不光能夠解毒,還有重塑人體的再生功效麼?天啊,這簡直就是太好了!”
看着他自言自語的樣子,李彥及也是一臉的得意,“怎麼樣,這一次終於見識到你二叔我的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天天叫囂老子做事不靠譜不?”
李墨然連忙衝他二叔搖頭,“這話到底是誰說的?二叔您辦事最牢靠了,您知不知道,從小我最爲崇拜的人就是您了。二叔,您簡直就是我兩世的偶像啊!”
“得了得了,你就別拍馬屁了,老頭子我的心裡啊,早就已經把你給看穿了。你說了這麼多,還不是因爲七七她已經全部好了?這要是擱在平時,你還會覺得我是你兩世的偶像?我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啊。”
李墨然知道二叔這是在耍小性子了,可是鑑於他老人家說的基本都是實情,李墨然也不好意思再辯解些什麼,只能囧着一張泛紅的臉,嬉皮笑臉的拉着二叔道:“二叔您是最明白我的了,我雖然表面上調皮,可是我的心裡,那可是一直都是最尊敬您的,您說是吧?”
“這個倒是真的。”李彥及聞言,總算是又給了李墨然一個面子。
而此時,燕七七也已經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只見她用腳輕輕一點小青,伸手朝着岸邊一指,那傢伙竟然嗞的一聲,然後將身子一扭,駝着燕七七就朝着岸邊遊了過來。
就在離岸邊還有四五米距離的時候,只見小青突然將蛇頭向上一揚,而燕七七則剛好順勢猛得向前一縱身,就如一朵迎風綻放的白蓮一般,突然就出現在了李墨然的眼前。
“咕咚!”
燕七七雙腳剛一落地,便聽到某人這一聲咽口水的聲音,擡眼仔細一看,立裡羞紅了一張小臉,連忙將頭一低跑到了李彥及的身邊。
“師傅,您看他啦!”這傢伙真是的,明明這裡還站着師傅好不好,他怎麼就可以那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呢?
李彥及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眼燕七七,然後又轉回頭看了一眼李墨然,“行了,你要再這麼看下去,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你要真是心裡面着急,幹嘛不早點把她給娶回來啊。”
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引起了李墨然的興趣,“二叔你說的沒錯啊,這麼說來,你的心裡也是非常樂意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的吧?”
燕七七暈了,“你們兩個到底都在講些什麼啊?”她明明是想要向師傅告李墨然一狀,好讓師傅好好教管一下他的,怎麼到頭來她好像覺得,自己似乎中了他們兩個人設下的圈套呢?
李彥及突然把燕七七的手給拉起,然後又拉了李墨然的手過來,把他們兩個交疊在一起,這才又擡頭看着燕七七笑眯眯地說道:“七丫頭,衝着墨然對你的這一片心意,你不如就答應了他的求婚吧。”
燕七七被自己師傅這些話給震住了,他這是打算要撮合她和李墨然兩個人之間的好事嗎?
不過,有一件事情,師傅他老人家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啊?李墨然對她的心意,她自然是很早就明白了,可是至於師傅說的“求婚”兩個字,拜託了,燕七七這會兒真的沒有聽到好不好?
“師傅,您逗我呢吧?”哪有人家一句話不說,她就大聲宣誓“我同意”的?就算這裡除了他們三個沒有外人,燕七七也覺得很丟人好不好?
而且啊,師傅這些話裡,十分明顯就是有點兒偏心眼兒好不好?
是,雖說她燕七七和李墨然的確不太一樣,李墨然是老頭子的親侄子,而她只不過是老頭子當年在街邊撿到的一個孤兒。
可是燕七七的這一條性命到底還是師傅給救下來的,而且後來他還教了自己一身的武藝。
雖然最後她依舊無法避免被送到基地去做秘密的訓練,可是如果沒有小時候師傅給她打下的那些基礎的話,只怕燕七七也同樣活不下來,就更加不可能最終成爲一名金牌殺手了。
所以長大之後的燕七七,也一直都記掛着師傅對她的好,而同樣的李彥及對她也是格外的看重,從始至終,一直都把燕七七當成自己的得意門生來培養。
所以說來,燕七七和李彥及之間,還是有着一定的深厚感情的。
可是兩個人關係再深,這個時候他明顯的還是在偏向自己的侄子,這讓燕七七的心裡有那麼一點兒酸溜溜的感覺,“師傅麻煩您搞搞清楚,在這裡可只有我一個姑娘家好不好?所以您就想要偏心眼兒,是不是也應該多偏向我這邊一點兒呢?”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李彥及一聽燕七七這話就樂了,“我明明就是爲了你們兩個人好不好?可是到了你的嘴巴里,怎麼就成了我偏心眼兒了,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一個偏心法了?”
還不待燕七七說話,卻不料李墨然卻在背後用肩膀輕輕撞了二叔一下,“二叔,您手上應該還有咱樣老李家的祖傳寶貝吧?”
李彥及回頭,“啊?你問這又是什麼意思?”
李墨然衝他眯着眼睛一笑,“您老人家要是不出點兒血,我要拿什麼去向七七求婚啊?我要是一直不求婚,她又怎麼好意思答應您方纔的那些話啊!”
“哦!”李彥及這會兒纔算是明白了過來,“我去,看來這世上也有老頭子我參不透的事情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道道倒是不少。原本不就已經兩廂情悅了嗎?怎麼到頭來,還要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李墨然聞言衝二叔一笑,“這您就不懂了吧?這就叫浪漫好不好?哪兒像您啊,當了一輩子的光棍漢,真不明白您智商這麼高的一個人,怎麼偏偏不願意娶妻生子!”
李彥及衝着李墨然撇撇嘴,一副老子實在是受不了你們的樣子,“就算是老子沒有娶妻生子,可是老子不是一樣把你給養大了?要不然的話,你以爲你小子那些年的日子會是那麼好過的嗎?”
別說,讓二叔這麼一說,李墨然心裡還真是又生出了那麼一點兒愧疚之情,前世裡活了二十幾年,每每一想到二叔,李墨然就覺得都是自己當初耽誤了他的大好青春,要不然以二叔的本事,不至於連一個老婆也混不上吧。
可事實是這事對於李彥及來說,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是爲了一個娃娃就非得做出一副自我犧牲的一個人好不,而是他壓根就是一名獨身主義者。
事實就是這麼簡單。至於李墨然非要那麼去想的話,那就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不過,他自己不娶嫁生子,卻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李墨然也和他一樣打一輩子的光棍,所以當初幫助李墨然穿越的時候,知道他一下子將要擁有整個後宮,二叔還專門爲李墨然得瑟了一翻呢,心想你小子這一回可是修得了齊人之福啊。
可是沒有想到,李墨然就和當初的他一樣,那根本就是一個無情的人。你說那麼多的美女,怎麼就沒有一個能夠入得了他的眼睛呢?
不過後來李彥及算是看出來了,原本不是李墨然冷麪無情,合着他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別人,而那個人就是他老人家的得意女弟子。
得知了這一切之後,李彥及雖然也悄悄爲李墨然遺憾了一把,可是在他的心底,其實還是蠻贊成李墨然的這種選擇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愛一個人,就要對她全心全意。
這一點兒早在李彥及年少時候,就已經牢牢地紮根在了他的心底,只可惜當年之事已枉然,到頭來他也只有自己堅守了一輩子而已。
所以此番看到李墨然對燕七七的感情,李彥及的心裡自然是要爲他點上三十六個讚的。
可是他爲李墨然點了贊,卻並不代表,他還得再爲了李墨然這點兒事出血吧?
“你又想要打些什麼鬼主意?我告訴你啊,老頭子我身上的寶貝,早讓你小子搜刮一空了,現如今可是一樣也拿不出來了。”光看李墨然那一雙明亮的眼神,李彥及就明白,李墨然肯定又在打他那些寶貝的主意了。
果然,李墨然聽了他的話之後,嬉皮笑臉的往他面前一湊,“二叔,我又不要你別的東西,就你以前給我看的那枚冰藍鑽戒,你就把那個東西傳給我就行了。你以前不是也說了,要把那個留着給我娶媳婦用的嗎?”
“咳咳……不是吧?我以前真有說過這樣的話?”李墨然說的那枚戒指,李彥及手上倒是真的有,可是這些話,他怎麼就想不起來到底什麼時候說過呢?
好小子,這是明擺着又來坑老子啊!
不就是想要從老頭子的身上刮皮嗎?竟然還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哼,真當他老頭子就是那麼好糊弄的嗎?
可是嘛……李墨然也說了,他是打算拿那枚戒指向七七求婚的,這件事情可是一點兒也馬虎不得的。
唉,算了,誰讓這兩個人都是他老人家的心頭肉呢?反正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既然李墨然非得要那枚他保存了幾十年的寶貝戒指,那他乾脆就大方一點兒拿出來得了。
就當這就是他們老李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了!
“那行吧,既然我以前對你說過這樣的話,那麼現在這東西就歸你了,不過我可得事先聲明啊,我所認定的兒媳婦人選,可是隻有七七一個人,你小子可得給我……”有沒有搞錯,他話都還沒有說完呢?那小子怎麼就把戒指給搶過去了?
卻正在這個時候,只見李墨然突然將搶到手上的一隻古色古香的雕花小檀木盒子給打開了,然後便只見一枚冰藍色的寶石鑽戒出來面三個人的面前。
燕七七一眼就發現,那枚戒指絕對不是一隻普通意義的戒指,更何況這個又是師傅收藏的寶貝,師傅手裡的東西,又豈是一個價值連城可以概括的啊!
“七七!”卻正在這個時候,只見李墨然突然用雙手捧着那枚冰藍色的鑽戒,單膝在她的面前跪倒,“一直以來,我對你說了那麼多讓你做我娘子的話,雖然你也點了頭,可是今天就讓我用這枚戒指把你牢牢套在我的身邊可好?答應我,嫁給我好嗎?”
燕七七怔怔地愣在了當場,之前明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是在這一刻,她還是有些回不了神兒。
直到時間過去了良久,久到李墨然看着她一直不言不語的樣子,急的額上的汗都冒出來了,燕七七才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卻是啪嗒一聲,掉下了一滴晶瑩清亮的淚水。
李墨然一看她哭了,心裡一下子就更加着急了,連忙衝她開口道:“七七你怎麼哭了?難道說是你”
“我答應你!”燕七七卻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將自己白皙的小手伸到了李墨然的面前:“我答應你了,你還不快點兒把戒指給我戴上!”
“真的?你真的答應了?”李墨然一激動,鼻子也是一酸,連忙激動的把戒指撥了出來,穩了穩有些微微顫抖的右手,這才溫柔的套在了她左手的無名指上。之後,他又低下頭來,深情地在那枚戒指上落下了久久的一個吻。
此時此刻,就連站在一邊的李彥及,兩隻老眼也忍不住模糊成了一團,“唉,唉唉,看看你們兩個吧,我總算盼到你們長大成人了的這一天了!”
李墨然聞言輕輕挑脣一笑,這才緩緩從燕七七的面前站起身來,深情望到她的眼眸深處,“二叔說錯了,應該是我終於等到了七七長大成人了纔是!”
燕七七聞言臉上一紅,可是一想到今天早上醒來時的驚人發現,還是情不自禁的心頭一喜,“原來你也發現了嗎?纔不過一夜的時間,我好像突然間就長大了呢。”
李墨然寵愛的揉了一下她的頭髮,“說的是呢,這麼明顯的變化,我怎麼能夠忽視呢?更何況我的七七,終於可以做我的新娘子了呢。”
“切,誰要急着做你的新娘子了?”
“你不急我急啊,咱們不是已經說好的嗎?成家立業,對了七七,我看咱們真是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們今天就先成了親,等到再過上幾日,咱們從這裡出去了,再接着去成就咱們的大業如何?”
李彥及一聽也連忙跟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墨然這個想法我看行。反正如果咱們一家人都算是齊了,不如你們兩個就在老頭子我的面前,先把這婚事給辦瞭如何?”
燕七七聞言臉色不由更加紅了,“師傅,他就這麼一說,怎麼連您也跟着起鬨啊!”
李彥及聞言連連搖頭,“我這哪兒是起鬨啊,我說的明明就是心頭所想好不好?我也覺得你們兩個趁着這個機會成親挺好,要不然等到出去之後,可是有得忙了,那就不知道又要耽誤到何年何月了。耽誤了你們兩個倒是沒有關係,可是耽誤了老頭子我抱大孫子,那可就不好了!”
“師傅您真是……哎呀……懶得和你們說了!小青,小黑,走,咱們三個再下去溜一圈去!”燕七七怎麼都是一個女孩子,況且此時又當着師傅的面,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她哪裡還能夠淡定得了啊,連忙一轉身,帶着兩條蛇落荒而逃了。
看着她如此嬌羞可愛的模樣,惹得李彥及也是一陣哈哈大笑,就是他這一笑,反倒惹惱了李墨然,“行了行了,您瞧您這一笑不打緊,把我媳婦都給嚇跑了,真是快要煩死您了!”
“臭小子找打呢你!”李彥及一邊笑,一邊伸出手來,一把抓了李墨然嗖的一下就給扔到了水裡,“看你那麼煩我,不如我就再給你創造一個機會就是了!”
“撲通!”
“啊!二叔您簡直是太過分了!你這哪是幫我啊,你簡直就是在害我好不好?呼,好冷好冷,救命啊,七七快來救我!”
看着李墨然措手不及,在水裡胡亂撲騰的樣子,李二叔心情頓時大好,“這就對了嘛,反正有七七和兩條蛇在,淹不死你的!”如此說着,二叔一轉身,哈哈笑着便離開了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