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心語一大早就起來,把昨晚洗好烘乾的衣服放在牀頭,正要轉身去開店門,皓然突然從身後抱住她,她順勢倒進他的懷裡。
“原來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我這輩子不會有第二個男人。我和有些女人不一樣,我懂得珍惜自己。這是女人必須堅守的道德底線。”
“我現在卻有兩個女人。對你,我心中有愧,還有些不安。”
“這沒有什麼值得愧疚和不安的。一個男人有兩個女人又怎麼樣?只要你對我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真的是這麼想?”
“真的。不然,昨天在我生日的當晚,怎麼會把我一生唯一僅有的禮物送給你?”
“可我不是這樣想。昨晚我也想好了,今後我只對你好。不會跟她有往來,也不會跟任何女人有那種關係。”
“你這樣做就不對了。”
“爲什麼不對?”
“這是一種自私,也是一種不負責的態度。”
“爲什麼這樣說呢?”
“我相信你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還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
“你怎麼知道?”
“憑女人特有的直覺。”
“直覺?”
“對。但這種直覺有兩種。一種是明擺的直覺。那就是,一個從小失去父母,是靠叔父養大,本身沒有一點家底的女孩子,怎麼有那麼多錢來裝扮自己?另一種是暗擺的直覺,她說話的聲音太妖氣,她的眼神總是遊移不定,她走路的動作比柳枝還要柳枝,比窈窕更加窈窕。她不是故弄風姿,也不是爲了張揚自己,那是她固有的天性。天性是無法改變的,即使自己想努力去改變,也不會做得到。這種天性容易給自己的家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災禍。雖然我比她矮了一些,但我的漂亮也不輸給她,你感覺我有她那樣的天性嗎?”
“經你這一提醒,現在我懂了。女人的直覺就是不一般。”
“所以我斷定,她早就有了男人。就是那個心甘情願支助她的男人。”心語又分析道。
“她對我說,她的第一個男人,是高中畢業會餐當晚,被一個男生佔了她的便宜。從此她再也沒有第二個男人了。她還說,那個男生在她身上還不到一分鐘就逃跑了,因爲他怕承擔責任,其實我纔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
“你真傻。”心語輕輕地摁住他的額頭。“她這信口胡謅的故事,你就信以爲真啦?其實,她是擔心你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童女身,才那樣胡編亂造的。”
“在遇到她之前,我從來沒有碰過女人,所以,我什麼都不懂。”
“我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但對我來說,是好事。”
“爲什麼?”他不解地問。
“如果你是一個沒有經驗的童男,那昨天我不是被你折騰得死去活來?”她羞得滿臉泛起紅潮。
“那昨晚你開心嗎?”
她點點頭,繼續說:“我剛纔爲什麼說你馬上就斷絕跟她來往是一種自私,也是一種不負責的態度?因爲,現在你是她精神支柱之一,她需要你陪伴她。我相信跟她好的那個男人不可能經常陪她。他們不像我倆,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牽着手走路,可以公開在他人面前親吻、擁抱。他們之間,是一種見不得陽光的愛。即使他能陪她,也不可能陪伴她一輩子。所以很多時候,她會很孤獨。孤獨的女人是最痛苦的。這時候你突然離開她,就會讓她的孤獨走向變態,會失去理性。所以你目前還是不能離開她,反而對她比以前還要好纔對。要學會讓她自己選擇離開。”
“那你不會吃醋?”
“女人就要懂得學會吃醋。學會吃醋的女人,丈夫纔會對她更好,家庭纔會更加安穩,纔得到幸福。”
“你真好。就像我母親說‘心語不僅漂亮、聰明、善良、可愛、誠實, 而且單純,不復雜,有愛心,她也有與衆不同的地方’。剛纔聽你一席之言,就是你與衆不同的地方。現在我懂了,母親對兒子的教誨,真是用心良苦。”
心語相信皓然說的是良心話,但她不去理會這一誠心的讚賞。
“再說,她的孤獨與一般女人的孤獨不一樣。她的這種孤獨一旦失去理性,就會走向極端。所以你現在更不能離開她,還要學會去關心她。”
“我懂了。你就像我母親一樣,理解我,關心我。謝謝你!”皓然緊緊地抱着她。
“我去開店,然後去買早餐。你還要上班呢。”
“我還要問你一件事呢?”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晚上我們有的是時間。吃了早餐,你就去上班, 儘快把夢雲姐母親兇殺案的隱情揭開,這是你目前工作的頭等大事。”
02
心語一席話,讓皓然一直迷茫的心境,頓開茅塞。
皓然在辦公室繼續思考覃茜兇殺案,上面給的複查期限已經不多。目前最關鍵,就是要找到那位神秘人物,景天的下落。
皓然把幾個人的髮絲鑑定結果進行一一對比。
他突然臉色大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急忙把辦公室門關上,反鎖,返回座椅,再一次將鑑定結果認真對照。
髮絲鑑定資料有覃茜,有若林,還有疑似那位神秘人物景天的頭髮,再有就是夢雲和自己的頭髮。
夢雲的DNA與其父若林相似,這毫無置疑,但自己的髮絲鑑定結果卻與神秘人物景天的基因卻有一半以上的相同之處。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鑑定師給弄錯了?
他立即叫來鑑定師瞭解情況。當然,他沒有透露自己的發現。
鑑定師肯定鑑定結果不會出現任何差錯,本市鑑定儀器是國內目前最先進配置,不會有半點瑕疵。
皓然呆坐在椅子上。
他斷定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自己肯定與這個神秘人物景天有關係。
難道是父子關係?皓然簡直是不敢相信,但DNA鑑定結果的準確率要在99%以上。莫非這個鑑定結果就存在那個1%的誤差,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皓然又想到了十多年前父母突然離婚的事。
一直恩愛有加的父母,當時爲什麼突然就離婚了?離婚後的父親,半夜三更總是悄悄回家,一直保持到他讀高中。
雖然父親從未露面,但他清楚,那個神出鬼沒的人,就是父親。
那父母爲何要這麼做,小時候他不知道去想,現在想起來,他們一定有什麼隱情。
還有,自己的名字怎麼突然改了,是隨母姓而不隨父姓?這裡面也應該有隱情。
父親淨身出戶後,母親不但不痛苦,反而對父親增加了更多的牽腸掛肚。特別是這些年來,母親的年齡雖然已經有了四十多歲,但她整日臉色紅潤,很是開心。如果失掉了男人的愛,心中沒有一點底氣的女人,會有這麼好的心情嗎?這幾乎是不可能。何況她跟父親已經離婚已有十多年的時間。
這些年來,難道父親是忌於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不好再悄悄回家,其實兩人仍然保持夫妻的往來嗎?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皓然決定找機會試探母親,看她有什麼反應。當然,他不會提及與覃茜案有關的任何事,也不會提及DNA鑑定結果的疑惑,他要讓母親開開心心地透露出她與父親的關係,同時也要覈實自己也算是神秘的身世。
03
下午一下班,皓然就直接來到茶葉店,母親和心語正在忙着招呼顧客。
“今天龍奇和莫高又來買如意茶了,一共買了十斤。剛走不久。”心語悄悄對他附耳。
“今天是週末,應該又買去送人情了。”皓然又問:“那個莫高還對你動手動腳嗎?”
“沒有。好像老實多了。但見阿姨跟他悄悄說了什麼,他很是開心。”
“你把我們昨晚的事告訴我母親了嗎?”皓然不好意思地問。
“你個呆子,我怎麼好說嘛?但阿姨肯定知道我們已經有了關係。”
“今晚我們一起回家吃飯,我要跟母親公開我們的事。”
“嗯。”心語答應後,又忙去了。
皓然來到母親身邊,挽着她的手臂。
“母親,剛纔我跟心語說了,今天是週末,我們一起回家吃飯,您就先回去做幾個好菜等我們吧。店裡有我和心語照看。”
皓母高興地說:“好。那我先去買幾個菜。”
“昨晚心語過生日還有剩菜,加工一下就可以了,丟了既浪費又可惜。”
“對。就按皓哥說的辦吧。”心語也在一邊笑着說。
“還叫皓哥呢!從今天往後,要改口了。”母親說罷,送給皓然一個詭秘的笑。
皓然當然理解母親那笑是什麼意思。母親開心,他自己也開心。
“我從小就沒有父母,也沒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就喜歡叫他皓哥。”心語說罷,面上露出羞花閉月的神色。
“好,那你就叫他一輩子哥哥吧!”皓母笑着說罷,就去拿她的提包,從包裡取出她那輛奧迪Q5車鑰匙,笑盈盈地走出了店門。
04
皓母又去買了兩個新鮮菜,三人的晚餐吃得很開心。
“你什麼時候才向心語求婚?母親可想抱孫子了。”皓母當着兩人的面笑着問兒子。
“求婚只是個形式,孩兒結婚纔是母親最盼望的,也是我和心語想要的結果。”皓然笑着答道。
“對。我和皓哥不需要那種浪漫的求婚,我們要的是真心相愛。”心語話聲甜甜,也笑得甜甜的美。
“你倆的想法,母親贊成。當年,我跟你們父親結婚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求婚,更沒有鑽戒之類的定情之物。談好了就到民政登記,就算是結婚了。雖然簡單,但我們是真心相愛。”
“怪不得母親一直很開心,越活越年輕。”皓然不失時機讚美道。
“阿姨看上去像是二十歲的美女。怪不得那些顧客都叫你‘茶葉西施’呢!”
“是嗎?”心語的真誠讚美,讓皓母心頭樂開了花。她接着自豪地說:“這是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真愛的結果。”接着認真地叮囑兒子道:“今後要對心語好,也讓她越活越年輕,就像母親一樣。”
“我也要像父親一樣,用心去寵愛自己的老婆。”皓然這話雖有目的,但也是發自內心。
“這就對了。”皓母肯定兒子話語的真心和真誠。然後又對心語說:“從今以後,不要叫阿姨了,該改口了。”
心語不好意思地看了皓母一眼,又望着皓然,然後低聲叫道:“母親!”
“誒!”皓母興奮地捧着心語的臉,吻了左邊,又是吻右邊。“這就對了嘛!”
說罷,她起身走進臥室,拿出一隻紅色的小盒子,打開,取出一串精緻的黛米珍珠項鍊親手戴在心語的頸脖上。這串項鍊最少價值在一萬元以上。
“本來,想趁昨晚你過生日,就送給你,但又想,還是今天送,最爲恰當。因爲今天才能完全確定你是真心要做好我的兒媳婦。”皓母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心語激動得兩眼都冒出了淚花。
“我的心,早就交給這個家了。我的人,昨晚也給皓哥了。往後,我和皓哥會好好孝敬您。”
“乖孩子,母親懂的。”皓母接着問:“那你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說個時間,母親也好爲你們做準備。”
“我跟皓哥商量好了,等他把夢雲姐那邊的事處理好,我們就結婚。”
“對。因爲我答應過夢雲,要揭開她母親冤案的隱情,儘快還她母親一個清白。”皓然說。
“她母親那樁案真是一樁冤案嗎?”母親好奇地問。
“基本確定,殺死她父親的兇手不是她母親,是另有其人。而真正的兇手,現在已經鎖定,但還不能動他。因爲,還有一些真相需要複查、揭開。”
皓然是第一次在母親和心語面前透露案情。雖然是違規,但他也是爲了案件的複查進展着想。
“那就抓緊查,儘快了結夢雲的一個心願。”不管怎麼說,皓母還是關心和同情夢雲。又拉着心語的手,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她。“你也抓緊,母親想抱孫子了。”
“母親,皓哥會做得好的。”心語這是一語雙關。一是她有可能已經懷上;二是皓然會查出真相,還夢雲母親一個清白。
“我一定會做好。”皓然幾乎重複心語的原話,但他說的話肯定沒有心語那樣兩層意思。因爲他還不懂。
05
心語在廚房收拾碗筷,皓然和母親邊喝茶邊聊話。
“我和心語結婚的那一天,父親會來嗎?我想他了。他出去的那一年,我才六歲。父親在我的記憶中,已經沒有了任何印象,包括他的長相,姓什麼,已經全然不知。”
“相信他會來。畢竟是他兒子的終身大事,何況他對我們母子倆一直很關心。”
“母親的意思是,我的成長,也一直有他暗中呵護?你倆也保持往來?”
“對。沒有他,母親的茶葉店生意不可能這麼好,更不會做得這麼大。他不僅是一位好父親,更是一個好男人。”
“那我的姓怎麼隨母親一個姓,不跟父親一個姓呢?”
“兒子的姓氏隨父隨母都一樣,這是法律允許的。我跟你父親離婚,你隨母親過日子,當然是隨母親姓氏啦。這很正常,沒什麼奇怪的。只要他對我們母子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那父親姓什麼?他現在哪裡工作?”
“現在嶺南市長就是你父親。”母親微笑着觀察兒子一眼,接着道:“本來母親還不想急着告訴你,現在說了也無妨。但是,你要記住,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不僅對你父親不好,也對你自己不利。”
“原來是他啊?”皓然大吃一驚。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怪不得我們同事都開玩笑說,我長得跟市長像親兄弟一樣。”又道:“母親,你放心。我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果沒有他,你的工作也不會安排得這麼好。當然,你自己也很優秀。”
“最近父親還來看你嗎?”皓然進一步試探道。
“昨晚你們走後,他來過。今早上天還沒亮就走了,他要到省城趕飛機,隨團赴沿海幾個發達城市參觀考察學習,可能半個月後纔回來。昨晚你父親也說了,現在該讓你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了。但是,他一再叮囑,你只能在心裡知道你父親是誰,現在還不能去認他。他會在背後支持你的工作。”
“我會做得到。雖然很想他。”皓然接着問:“父親是不是已經再婚?”
“你父親一輩子只對母親好,他不會再婚。所以母親也不會再婚,也只對你父親好。”
“那父親爲什麼不能公開回家住,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嗎?”
“對。我跟你父親離婚,也就是爲了一段隱情。母親會在恰當的時間把這段隱情告訴你,到時候你會明白作爲父親的良苦用心。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我們母子倆好。”
“我跟夢雲的事他知道嗎?”
“不知道,我也沒有告訴他,但他已經知道你和心語的事。昨晚我問他,心語這姑娘做我們的兒媳婦如何。他非常贊成你跟心語結婚,說心語是個好姑娘。”
“那他在外面有女人嗎?”皓然直接問。
“我怕他孤獨,影響他的工作熱情,一直動員他在外面找個女人陪伴。開始他不同意,後來我多次耐心勸導,也許他覺得我的建議是正確的。我估計他已經找到了女人,但他不會跟那個女人結婚。因爲他有一個漂亮的老婆,還有他長得帥氣的兒子。”母親臉上露出十足的自信和自豪,再加上她那永不敗色的“茶葉西施”面孔,盡顯她獨到的風韻和魅力。
“母親知道那女人是誰嗎?”皓然不是懷疑到了父親跟的那個女人是誰,而是出自好奇心。好奇是人的天性。
“他不告訴我,我也不好問。他這是尊重我,我也是尊重他。所以我就沒有必要去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我只希望他開心,希望他不要孤獨。這是母親對你父親的一種愛。這種特殊的愛,也許別的女人不一定做得到。正因爲我對他這樣好,他對我們母子更是捨不得。所以他一個月基本上保持跟母親來往一兩次。”
“想不到母親有這般的胸襟和度量。”皓然豎起大拇指。“母親,你真偉大!”
兩人說着,心語收拾好碗筷走過來坐在皓然身旁。
“皓哥,我們回茶葉店去吧。”心語進一步道:“萬一像昨晚那樣有人深夜買茶葉,找不到我們,那就不好了。”
“好。”皓然說罷,起身回房間要提包。
“妹妹,我的提包呢?”皓然在房間裡問。
“在母親的臥室裡。”心語朝皓然答道。
從茶葉店回到家,皓然故意把提包放進母親的臥室,還故意讓心語看見。
皓然迅速進到母親臥室,在牀頭邊找到幾根短髮絲,裝好,然後走出母親的臥室。
皓然和心語向母親道別,一起回茶葉店。
06
回到茶葉店,心語還是煮來如意茶,一人一杯。
“你在想什麼?”見皓然在捏着茶杯發呆,她關心地問。
“沒什麼。”
“我知道哥是在想夢雲姐母親兇殺案的事。”
“你怎麼知道?”
“一路上,你一直陷於思索之中。你老婆看得出來。”
“你真是我的好老婆。”皓然像往常一樣,雙手捧着她的臉,疼愛地親着她的額頭。
“今天母親說得對,過幾天我還是去學開車。你開車老是想問題,精力不集中,不安全。你老婆我也放心不下。”
“好。有老婆開車,我就可以放心想事情了。”皓然又親了她一下。
心語把他的雙手拿下來,說:“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身世嗎?”
“對。說來聽聽。”
“我從小就一直在外婆家長大,從來不知道父母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我具體是哪裡的人,連我的戶口都跟外婆在一起。”
“你外婆家人不告訴你是哪裡的人?”
“問他們,他們都說我就是外婆家裡的人,從來不透露其他任何信息。”
“你外婆家是哪裡的?”
“玉泉縣江都鎮。”
“難道你是外婆在路邊撿來的棄嬰?”皓然開玩笑。
“不是。”心語想了一下,說:“在我童年的記憶中,我父母應該是吉早鎮,具體是哪個村哪個組,記不清了。但還記得門前有好大一棵樹,樹下有一尊人們供奉的石頭菩薩。那石頭菩薩好大的,上面裹着好多紅布條,幾乎每天都有人去拜祭燒香。”
“最近路過吉早鎮到杉木縣辦案,發現吉早鎮往南大約一公里處左邊路坎上有一棵大樹。那棵樹叫倒鱗木。倒鱗木樹腳就有一尊石頭菩薩。莫非你是那裡的人?”
“我也不知道。但按你這麼說,我父母家應該是那裡。”
“但那裡人全部都是覃姓,你怎麼會是心姓呢?”
“因爲我外婆都是心姓,應該是後來由覃姓改爲心姓吧。那時候,只要跟派出所有點關係,改名換姓不是很容易的事嗎?”
“說得對。應該是這樣。”
“但我總感覺我父親應該是一名警察。”
“警察?”皓然心中一怔。“爲什麼有這種感覺?”
“在小的時候,總看到父親腰身上佩戴着一把手槍。”
“手槍?”
“對。是手槍。”心語又肯定道:“不會錯。”
皓然突然想到了莫高。
“你是否還記得,父母是哪一年把你寄養在外婆家?”
“外婆還經常說我是五歲過去。按她的這一說法,應該是1995年10月份。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天氣有些涼。”
1995年10月份,也就是覃茜兇殺案發生時間。當時吉早鎮派出所所長就是莫高。
難道莫高就是心語的親生父親?
皓然又聯想到,莫高來到茶葉店總是喜歡捧着心語的雙臉,還親她的額頭。這難道僅僅是父愛的一種舉動,並非像心語擔心的那樣,他懷有非分之想?
如果心語真是他的親生女兒,那他爲何不認她?難道這裡面又有什麼隱情?難道這隱情又與覃茜兇殺案有關?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幫母親打理茶葉店生意呢?”
“是母親直接到外婆家裡去接我。”
“你知道是誰給母親介紹你來這裡的嗎?”
“外婆家有一位堂叔在省中醫院上班,應該是他介紹。那位堂叔曾經跟莫高一起來過我們茶葉店。”
又是莫高。皓然心中又是一怔。
難道莫高在覃茜兇殺案裡,在他與心語有可能是父女之間,在與自己的父母之間,到底扮演什麼角色?這裡到底有好大的隱情?
“那位堂叔最近還來過這裡嗎?”皓然又問。
“就來了那麼一次,後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心語用疑惑的眼神盯着皓然。
看來心語的身世,比自己的身世還存在諸多複雜隱情。
皓然又陷入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