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十分鐘下午三點,王嘉略把車停在了天津路美食一條街。激情高昂的音樂響徹耳膜,各路傳單也聲嘶力竭地吆喝着,更有穿着奇怪的服務員拿着大話筒對着來往的行人說着順口溜,所有的一切無非就是引流。近兩年餐飲生意並不好做,從整條美食街來看,關門大吉的佔了一半。
王嘉略並不關心這些,他只是約了孫正警官來此喝個下午茶,畢竟兩人上次見面鬧了點不愉快。
當他來到預約好的的卡座時,孫正正拿着湯勺漫無目的地轉動着馬克杯內的咖啡,還時不時的看一眼左手上的腕錶,從那泛着金光的錶帶可以看出,像是最近發了一筆橫財,又或者升職加薪了。不過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對王嘉略的遲到表示不滿。然而他並沒有遲到,只是孫正早來了而已。
“不好意思,孫警官,我來晚了。”王嘉略假裝客氣的說道。然後招呼服務員同樣點了一杯咖啡。
“哪有,是我來早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孫正說。
“也沒什麼事,有可能我神經大條了,最近總是感覺有什麼人一直在跟蹤我。”王嘉略小聲地嘀咕着。
“什麼,你是不是睡得不好,產生幻覺了。”孫正好奇地問道。
“這應該不會,昨晚我就睡得很好。”王嘉略突然想到了一些零碎的激情時光,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半抹微笑,但緊接着消失不見了。
“那就奇怪了,怎麼會有人跟蹤你呢?我實在想不明白。”孫正像是在自言自語,這應該是出自警察的職業習慣。
“哎,不說了,萬一是我多想呢,但總覺得哪裡奇奇怪怪的。”王嘉略故意說道。因爲他深知只有這樣,方可引起孫正的關注,說不定還會安排幾個下屬默默的保護自己。
“奧,對了,我們已經初步摸查到了郭剛的隱藏位置,說不定過幾天就要動手抓人了,期間需要你來趟警局做些配合工作。”孫正接着說道。
“什麼,這麼快?”王嘉略像是聽見了晴天霹靂,脫口而出。
“你這人,讓人搞不懂了,一會嫌我們當警察的沒動作,現在卻又覺得快。”孫正露出了狐疑眼色,冷冰冰的的盯着王嘉略。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突然聽見這個消息,讓我驚喜而已。”王嘉略臉上露出一抹紅暈,比那猴子的屁股還要紅。
“但是,關於那輛麪包車司機還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線索,我們正在緊鑼密鼓的推進當中。”孫正再次補充道,“我相信,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燒燬的車身骨架上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嗎?”王嘉略着急地把心中的疑問拋出。
“沒有,這次車子燃燒地過於徹底,任何線索幾乎都沒有留下,只查明那是一輛大金盃麪包車,至於哪一年的?哪個系列的,都不得而知。關鍵近期也沒有接到任何丟車報警的電話,一般這種作案車都是被偷來的。”孫正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那隻能麻煩您多操點心了,孫警官。”王嘉略略顯失望。
“這都是我們的本職工作,放心吧。”孫正客氣的說道,“還有一個問題,上次因爲你兒子在辦公室暈倒,所以沒有來得及得到答案,所以......”
“奧,明白,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梓怡受傷,劫匪離開後,我第一時間跑進了臥室查看妻子的狀況,她那時傷勢並不是很重,只是有血從腹部的傷口緩慢流出,而且我也是在徵得她的意見後才跑去追趕兇手的,也就是說那時梓怡意識非常清楚,完全不像受了重傷的人,所以我緊急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後才跑出去追趕兇手的。”王嘉略詳細的訴說了那晚的經過。
“那就奇怪了!”孫正託着下巴陷入沉思。
“我也覺得奇怪,等回來再見到奄奄一息的妻子時,我甚至還產生過錯覺。”王嘉略繼續說着。
“什麼?錯覺?那是什麼意思?”孫正着急地問道。
“可能是我被妻子的當時狀況嚇蒙了,在抱着梓怡往門外跑時,那把大馬士革鋼刀正好在我眼皮子底下,只是我感覺那把刀在傷口處插的更深了。”王嘉略回憶着講道。
孫正瞬間露出尖銳的目光,他想到了宋家。當然這僅僅是懷疑,不通常理的懷疑,更是不符合倫理的猜疑。但宋家突然在辦公室暈倒有可能是假裝的,而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打斷這次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