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聖誕快樂

029.聖誕快樂

火星已經快燙到手指,蕭邦擡手深深抽了一口,煙霧緩緩從他鼻息裡逸出,帶着些頹唐。“你怎麼會在這?”他的嗓音低沉,好像很疲倦。

“劇組同事出了意外,情況不太好!”秦妤咬脣,“你呢?”

時間好似靜止,走廊裡的氣息也凝固了,悶悶地,讓人喘不過氣,情緒愈發壓抑。

冗長的沉默後,蕭邦才擡頭的望向天花板,脖頸拉得很長,分明的喉結哽動了一下,聲音在那哽動間發出來的,很是沉重。“一位對我很好的老前輩剛過世!”

在死亡面前,任何話都顯得蒼白,起不到安慰的作用,秦妤能理解他心傷,但沒有什麼事能感同身受。此刻此刻,她只能說。“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醫院裡瀰漫着消毒水味,生離死別每天都在上演,秦妤是非常不願意來這個地方的。

縱然知道人都有生死,可是這個地方最接近死亡,她就是在這裡送走了她媽媽。每當在這,都會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窗外正對着廣場,今天是聖誕節,廣場中心豎起了一顆巨大的聖誕樹,上面纏了一圈又一圈五顏六色小彩燈,在寒冬裡一閃一閃,很微弱的光芒。可心情跌落到谷底的時候,這一星點的光芒都能給人帶來溫暖、慰藉,驅散裡心頭的寒意。

秦妤眼裡閃爍着光,“今天是聖誕節!”

蕭邦掐了煙,轉過身來,與她面向窗外並排站着,高大的身子高出她一截。雙手撐開在扶手上,沉默地望着窗外,星光如流水,沿着他英俊的輪廓閃爍着淡淡的光澤。

他不是不能面對現實的人,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會對他的將來產生任何影響。

只是這個夜晚,當他還沒有從這悲傷中緩解過來,他會覺得,有一個人陪伴,可以訴說也不錯,至少她懂得他的情緒。

秦妤輕聲哼唱着,每一年的聖誕,她都會聽這首歌,一個人。

這四年來,每一年的聖誕她都是在劇組裡過,聚餐什麼的,也只是一些形式化的活動,一羣人的寂寞罷了。

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異性單獨過聖誕,儘管不是場合和氣氛不是那麼地好,但她並不覺得孤單。

“今天是聖誕節,我送你一份禮物吧!”秦妤掏出包裡的圍巾,用紙袋包得整整齊齊,灰色毛線質地,柔軟又低調。“可能……你不會太喜歡,但我希望你能接受!”

蕭邦彎下腰來,她反應過來給他繫上。四年前織的圍巾,她以爲一輩子都送不出去,卻沒想到會在這一天戴在他脖子上,和他黑色西裝相得益彰。嘴角染上了一絲笑意,“很好看!”

冰涼的觸感就是在那個時候落在秦妤額頭上,她全身僵住,微微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他會吻她。

儘管嘴脣冰涼,卻是很溫柔的一個吻,沒有半點情.欲的味道。

呼吸在她額頭像雪花一樣融化開,熱熱的,灼燙了她的心。忽然覺得全身發軟,心臟向北潮水包裹住了,四肢悸動,想抓住些什麼卻抓不住。

他的脣抵在她額頭上,帶着他獨一無二的語調和氣息,低沉地喃喃。“謝謝你陪我過這個聖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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