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殿內最後一尊小山般的神魔雕塑,已經按照塞厄的要求,被撒奧和奧凱特,以及另外一位叫做莫克的神話小隊隊員,三人合力,推到了殿內中央。
轟然震響聲中,整個建築內的地面,隨着最後一尊雕塑的停定,迸發出陣陣奇光,地面上咒紋與字符流轉,一股不可想象的磅礴能量瀰漫開來。
這一刻,整個廢墟之城,都因爲這處建築內的變化而變化,大地也在輕震。
廢墟之城上空那道空間縫隙,急速擴大,似有什麼東西,在那拉伸開來的虛空縫隙深處存在,即將出現。
這時建築內部,撒奧和奧凱特以及莫克三人,來到了塞厄面前。
塞厄仰頭而視,深湛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建築頂壁的阻擋,看穿廢墟之城上方天空中正發生的變化。
隨後他收回目光,看向撒奧三人:“不明白我爲什麼要你們推動這殿內的雕像?”
莫克三人一起點頭。
塞厄難得的顯出一絲微笑,道:“這座殿宇,在廢墟之城,或者說是這荒星還沒有出現大災變之前,是一座連通着反向虛空的傳送古殿。而你們先前推動的殿內神像,則是一種按照時空方位,對應天外星辰氣機來排列的陣紋樞紐,你們將這些神像挪動,就可以啓動這古殿的力量,從而借用星辰之力,打開廢墟之城上空的時空古道之門。”
奧凱特三人目中同時閃過一絲驚異。
原來挪移神像,能夠調動星辰之力。
那麼打開廢墟之城上空的時空古道之門,又是爲了什麼?
只聽塞厄繼續道:“關於廢墟之城所在的荒星,從久遠的時間以前,便有一則傳說,相傳有某位神靈遺留的神殿,藏在荒星某一秘處,其內留存着神靈的秘密。”
又道:“後來終於有人找到了這座神殿,但是當開啓神殿後,其內並沒有人們預料中的神靈遺寶。反而衝出一股無法形容的邪惡氣息,像是一種邪惡的詛咒力量,將整個荒星都侵襲覆蓋,一切生機皆被這股力量泯滅。這也是引發整個荒星大災變。造成了現在的荒星上,盡是半生半死的異物,沒有活着的生靈存在的根本原因。”
撒奧三人面色微變,塞厄所說,顯然是一則關於荒星。關於廢墟之城的秘聞,讓人頗爲震動。
能頃刻間毀滅一個生命源星的邪惡力量,實在讓人畏懼。
塞厄負手從容,面容平靜的道:“後來這座神魔遺留,幾乎毀滅了整個荒星的邪惡神殿,被其他生命源星趕來的強大高手,聯合封印起來,千百萬年的流放在時空的虛無之中。”
看了幾人一眼,續道:“這次各大勢力聯合舉行的死亡遊戲測試,一階修者來此的目的。是考驗誰能在這城內生存更長的時間,但包括我在內的少部分二階修者,卻還負有另一個隱性的任務,就是尋找那座被封印在時空裡的邪惡神殿。”
莫克三人聽到這裡若有所悟,面色大變,彼此互視一眼,還不及說話,塞厄已經道:
“你們猜的不錯,先前讓你們三個移動這殿內的傳送陣紋,爲的就是開啓廢墟之城上方的時空古道之門。而那時空之門後的通道深處,就是封印着邪惡神殿的地方。”
三人目中驚色閃爍,一起低呼了一聲。
撒奧道:“那被封印的邪惡神殿既然如此危險,隊長爲何要將其解封。外放出來?”
塞厄安然道:“你們放心,我這麼做是得到各大勢力允許的,邪惡神殿,被封印了已經有無盡的歲月,其中再沒有任何毀滅力量存在。”
身形高大的奧凱特問道:“各大勢力爲什麼要將邪惡神殿的出世,當做一次任務。讓隊長你們這些二階修者將其釋放出來?這樣的邪惡東西,還是永遠流放在時空深處的好。”
塞厄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各大勢力的強者們具體出於什麼考慮,我有個大概的猜測,但也不具體,就不說了。再則這也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廢墟之城上方的時空縫隙已經打開,我們靜觀其變就好。總體來說,我和少部分二階修者的競爭,還是我贏了,成功找到這座古殿,開啓了廢墟之城上方的時空通道。”
話罷往外走,其他三人隨行在後。
不過多久,一行四人來到了這處建築之外。
四人同時仰望上空,那廢墟之城上方的空間縫隙,此時已經打開了百丈之巨,顯出一條幽暗的空間通道。
那通道內漆黑深邃,隱約間,在通道至深處,似乎有一座金色的古舊殿宇建築,應該就是塞厄先前所說,已經被封印在虛空中無盡歲月,如今重新得以出世的邪惡神殿。
這神殿受到一股秘力的感召,徐徐從虛空深處飄來,逐漸接近着廢墟之城上方的空間開裂處。
神殿的具體形態距離遙遠,根本無法看清,但卻可以見到它被層層時空規則的鎖鏈纏繞束縛着,周圍還有無數的虛空之雷,在發出刺目的光芒,如同暴雨般密集,一刻不停的劈打着神殿,情景懾人心魄。
凡是在廢墟之城內的修者,此時大多已經發現了天空中正顯現出來的一幕,人人看的目定口呆。
城內城外,本就沉暗的宛若夜幕降臨的天色,因爲上方黑暗深邃的虛空通道的開裂,變得越加幽暗。
那天空中開裂的時空通道,還在持續擴大,有如一張巨獸之嘴,凌空懸浮,要將整個廢墟之城吞噬......
通道深處的邪惡神殿,彷彿一艘古船,從萬古的歲月以前行駛而來,挾着一股不可形容的氣機,距離入口處越來越近.......
而就在大半個廢墟之城內的修者,都在關注天上的驚人變化時,方邃和陰無量的廝殺,也在城內的一處建築裡展開。
陰無量從鏡像之門走出後,看見方邃手執冥矛,立在數丈之外,當即冷笑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莫非你還想和我動手一戰?”
方邃雙目灼灼,長髮散披,一身神魔甲冑着身。與以往不同的是,他整個身體上都在燃燒着一層淡淡的金色火焰,深邃的黑暗與璀璨的金火,在他體外融爲一體,發出金黑雙色法輝,氣勢威猛無儔。
聽見陰無量所言,方邃面色如常,淡淡道:“陰無量你的狂妄愚蠢,就是你今日喪命之因。”
陰無量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事情,輕巧的重複道:“我愚蠢?”又道:“你馬上就會知道到底是誰愚蠢.......”
吼!
一聲巨吼響起,陰無量仍是祭出了識海內的古魔虛像,他顯然是存着一擊滅殺方邃的意圖,因此出手就是極端強橫的術法。
這已經是古魔虛像在短短時間裡的第三次出世,明顯沒有前兩次那麼清晰,整個古魔的身體,虛幻而朦朧。
就在這古魔出世的同一刻,方邃肩頭的巴斯特咕噥道:“果然是白癡。”而方邃已經在古魔出世的一刻,邁步跨出,他面前有鏡像之門滋生,方邃走入其中,頃刻無蹤。
陰無量祭出的喚魔之術,就那麼輕易被方邃躲避開去。
對於方邃前一刻還一副正面對戰之勢,下一刻就藉助鏡像之門避退而去的做法,陰無量大爲不屑,無奈下收回了古魔虛像。
他雖然性格狂妄,卻非真的愚蠢無能之輩,明白方邃是在藉機消耗自己的實力,輕蔑不屑之餘,卻也稍有警覺,左右掃視着周邊,防禦上並無任何鬆懈。
就在下一瞬,他眉心上方的位置,一縷矛鋒閃電般破空刺出。
陰無量冷笑一聲,擡手結出一個巫術手印,但見他手中一枚指環飛出,化作一顆白骨頭顱,下顎開合,一口咬住了憑空刺來的矛鋒。
如此詭異的防禦方式,足見黑巫術的玄異之處。
那矛鋒一震,將白骨頭顱震開,就在此時,陰無量又逼出一滴自己的精血,將血液與白骨頭顱相合,這白骨頭顱立升變化,居然完整起來,化成了一具白骨法身,高達丈許,通體巫咒紋路流轉,瀰漫着讓人觸目驚心的邪惡氣息。
此時方邃手執冥矛,從虛空中重新走出。
陰無量道:“讓你見識見識我座下巫魔的兇厲。”話罷一揮手,再展邪門術法,有一根尾指,從他手上脫落斷裂下來,卻不見一滴血液流出。
這尾指脫落後,也是化作一尊白骨模樣的巫魔,與先前一個,一左一右的撲向方邃。
“喂!巴斯特,有巫魔來找你.......”方邃對撲擊而來的兩尊白骨巫魔毫不理會,只是執矛向陰無量逼近。
他身畔金光刺目,久不見出世的荷魯斯神鷹和塞赫美雙雙殺出,分別迎向兩尊巫魔。
方邃自己則暴叱一聲,周身霎時間宛若被萬點寒星所環繞,於一剎那,刺出了不可計數那麼多次的冥矛,而無數道燦星似的矛鋒,幽光閃閃的聯合在一起,又衍生出一輪幽芒明滅的詭異暗月,繞在冥矛前端,旋動升落,忽隱忽現,壓向陰無量。
時間彷彿在此刻凝滯了。
方邃這一矛不但達到了技近乎道的神話境界,而且蘊存着他堅凝無匹的精神力量,有一股刺穿寰宇之概,暗藏無上殺意。
這一矛似緩似快,緩時如推重山,快時勝比光電,將快與慢,輕與重的對立規則,融於一矛之內,以玄之又玄的去勢,眨眼刺至陰無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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