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微風送暖,陽光燦爛中,一座華麗龐大的宮闕,飄浮在朵朵白雲繚繞裡。
宮闕內勝景如畫,人蹤緻密,論道法會進行的如火如荼,許多所在皆顯出祥瑞景象,一派繁盛。
稍早一些時候,戚左前去典籍殿,拉着方邃來參加論道法會。
方邃和戚左出了典籍殿,叫上鍾十三,三人直接從夜之塔的一處露臺走出。不過多久,便從空中直接來到論道大會開辦場地的浮雲宮闕內。
這時候論道法會早就開始了好一會兒,正是最鼎盛的時刻。
遠遠的就可見到整個天宮中,異象頻出,天花灑落。
等到方邃三人進入後,戚左很快見到幾個熟人,被拉過去攀談。只剩下方邃和鍾十三興致頗高的四處閒逛。
兩人不時在一些位置駐足,聽人宣講道法,倒也略有所得。
等二人走到天宮主殿外的廣場時,便被站在主殿前方,和趙天晝商量組隊之事的連清怡看見了蹤跡。
連清怡當即招呼趙天晝一聲,就準備過去找方邃的麻煩。
豈知她走了兩步,發現趙天晝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微愣道:“走啊!”
趙天晝搖頭道:“我再說一遍,咱們是合作關係,我不受你轄制。再說了你想去找人麻煩,這就是你自己的私事,並不在合作組隊的範圍內。我沒有道理陪着你去解決個人問題。”
看向遠處的方邃,想了想,又道:“我多說一句好了。我之所以被稱爲命運之子,並不是因爲我掌控了命運這麼高位的法則。而是我從小便有一種預知能力,能模糊的感應到對手的強弱,諸如此類的一些東西......
你想去招惹的那個青年,並不簡單,他身上籠罩着一層秘流,讓人無法揣測深淺。這樣的人.....我勸你還是別去找麻煩,一不小心。就要反過來吃個大虧。”
連清怡萬沒想到趙天晝會說出這麼一番漲他人志氣的話來,愣在原處,面色難看。
此時的另一邊,已經有另一幫人先了一步來到方邃二人身畔。
其中一人哈哈笑道:“方兄。你居然真能進入這法會場地內,看來也是有些身份,倒是讓我很意外。”
方邃轉頭看去,走過來打招呼的,卻是肖恆等人。
那日在靈仙水居中遇到的幾個。除了吳申,其他都來了。男男女女的,此時一起看向方邃,目中都有幾分玩味的戲虐神色,大概是覺得找到了能供他們耍樂子的人,頗有幾分興奮。
肖恆做老熟人狀,與方邃並排而行,主動當起導遊來,開始介紹論道大會中的種種不凡景象:
“方邃你看,那天上炫彩繽紛。灑落祥瑞之花如雨的異象,是我們十三星辰區域的一個青年強者,命運之子趙天晝,以神言之術,僅用聲音便帶動天地之力,因而顯現的恢弘情景。
你再看,那邊地涌金蓮,佛光衝頂,梵音陣陣。
這是另一青年強者,出身天外小雷音寺的無上佛禪。你再看......你再看......”
方邃聽了兩句就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幾個人靠過來給自己介紹法會中的盛況,是爲了給自己展示十三星辰的驚人氣象。
換一個角度來說,也可以理解爲他們是在用一種借勢的手段。側面壓制方邃,意思大概便是讓你看看我們十三星辰區域的磅礴盛況,以及天才無數,讓方邃感覺到己身的卑微渺小。
鍾十三隨在方邃身畔,也看出了幾人的目的,撇了撇嘴。心中對這幾人的嘴臉甚爲反感。
此時肖恆身旁另一個青年,開口道:“方兄看見這些高手們各顯手段,不知道有沒有一展身手,也以體內氣機,牽動周邊的天地之力,催發道力異象,讓我等一開眼界的打算?”
方邃淡然道:“我修爲低弱,就不在諸位高手眼前獻醜了。”
肖恆幾人一聽,只道方邃是看了這法會中的諸般氣象,心中起了怯意,暗忖果然是個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的,一見這法會中的盛況,先就沒了膽魄。
心中如此想着,肖恆又問:“那日見到蒂娜小姐和方兄頗爲親近,怎地不見今日同來?”
方邃坦然道:“蒂娜啊,我這幾日沒見着,這會兒可能在衆神殿吧。”
方邃這邊和肖恆幾人說話,另一邊的連清怡被趙天晝拒絕後,心有不甘,面色陣紅陣白,最終冷哼了一聲,轉身往先前指給趙天晝看,那個高坐主殿內的長眉老嫗所在處走去。
而此時的衆神殿總部,位於三千衆神中央區域的一座神殿內,蒂娜正懶洋洋地拿着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着。
她依在一個軟榻上,姿態愜意,半截白藕般圓潤無瑕的小腿露在裙外,柔美的纖足**着,弓起曼妙的弧度。手中則不時從一個果盤裡,拿出一顆顆葡萄樣的暗紫色果子,動作輕巧的送入口中,腮幫鼓鼓的吃着。
想來那果子甚是美味,以至於蒂娜吃的不亦樂乎,一雙大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狀。
這時一身淡紫色輕甲,外罩同色輕薄披風,映襯的肌膚勝雪的月採青,蓮步輕盈的走了進來。
蒂娜瞥了月採青一眼,笑盈盈的打趣道:“呦!約會回來了?”
月採青啐道:“約什麼會,別瞎說。那吳申此前對我有些援手之情,我們兩家又是世交,我推不開而已,只是和他走走罷了。我半路聽了一則消息,就急匆匆回來找你。走啊,咱們出去看熱鬧。”
蒂娜正待得無聊,聞言來了興趣道:
“方老大最近在諸天文明世界的典籍殿裡,像閉關一樣,面也不露,實在無趣。我正準備去看看方老大出來沒有,你有什麼好去處?”
月採青早有所料的道:“就知道你沒意思,所以我纔回來找你出去啊。”
又道:“你的消息都過時了。方邃已經從典籍殿出來了,目下去了雲霄論道法會,而且我聽吳申說,肖恆那些人憋着壞。想給方邃難堪呢?”
蒂娜失笑道:“嘁!他們想給方邃難堪?兩方面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方邃要是心情好,逗着他們玩玩也就罷了,若是心情不好想翻臉。這些人連作他對手的資格也沒有。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看的?方邃收拾他們還不是喘口氣的功夫嗎,我還以爲你說的是什麼好熱鬧呢?”
月採青眸子微轉道:“當然不只是這樣的,我回來時,還看見我們衆神殿裡。提坦神王家族的普勒和柔絲麗兩姐弟,以及其他一些人,氣勢洶洶地往外走,聽他們旁若無人的議論着方邃,語意也是不善。”
蒂娜終於坐起身子,皺起彎月似的秀眉道:“提坦家的人?他們那一隊人裡,有沒有一個褐色捲髮,氣質狂野的高大青年在其中?”
月採青愣了愣道:“他們一夥人往外走,我沒太注意每個人的具體樣貌,好像有吧。怎麼了?”
蒂娜道:“那我們快去,那人叫帕坎特,以前......以前追求過我.....他性格不正常,佔有慾很強.....應該會去找方隊麻煩。”
說話時,蒂娜已經站了起來,小跑着往外走。
兩女往方邃所在處趕來時,卻不知道此刻的論道法會場上,已經發生了變故,情況比她們預估的要嚴重。
“你是方邃?”
一道冷然瘮人的問詢聲驀然響起。
方邃轉頭看去,入目便見到一個白眉如柳的老嫗。一身灰袍,陰森森的站在不遠處,冷眼看着他。
方邃蹙了蹙眉,不但是因爲感應中這老嫗的法力深不可測。還因爲老嫗身畔,趾高氣昂的站着連清怡。
連清怡原本是要帶着趙天晝來尋方邃晦氣,哪想到趙天晝的天賦特別,極善於觀氣,看出方邃不好惹,一口回絕。並未來尋方邃麻煩。
連清怡性格驕狂,趙天晝不幫她,她也沒有就此罷手的打算,冷哼一聲,回身就去請了那老嫗做靠山,準備來給方邃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那老嫗一則極爲寵愛連清怡,再則雖然同爲諸天聯盟內部,也曾隱約聽說過方邃的一些事情,但在她看來,方邃畢竟是個小輩,想來翻手之間便可將其制的服服帖帖,因此並沒有什麼猶豫,在連清怡央求下,也就一起靠了過來。
此時老嫗見方邃回頭看過來,沉聲責問道:“你也是我諸天聯盟出身,可對?”
“是。”方邃平靜道。
老嫗徐徐道:“我在聯盟內看過你的部分資料,上面記載着,說你在南域的一系列所爲,稱得上是天縱之才,其中有些記載,說你在南域期間,屢次破壞了暗影生物的大計劃;
這種事情,措辭非常浮誇,簡直荒謬。
我作爲與你同一勢力的長者,自然有權利來對你以往的所作所爲,提出質疑。我想問問,你在南域做的事情,有誰能佐證其真實性,還是說你聯合了一兩個對你親近的聯盟高層,對這些資料蓄意作假?”
又一字一頓的沉聲道:“鑑於這些材料的真實性存疑,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個欺上瞞下的卑劣之輩,關於你的資料介紹盡有不實之處。我這些疑問,你有什麼解釋?”
這可真是存心找麻煩的態勢了,藉口也太拙劣了,就差直接說看方邃不順眼。
方邃腦內念頭連動,口中道:“你這是要調查我?”
老嫗直認不諱:“就是調查你,你今日若不能證明你在南域所作所爲的真實性,便是信口雌黃的小人,你如果不配合我的詢問調查,則是以下犯上,我今日就取了你的狗命也是應當。”
老嫗這話一出,已然是蓄意折辱的口吻,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周邊有不少人察覺到這裡氣氛不對,紛紛聚集過來,聽到老嫗之言涉及生死,更是一片譁然。
有人道:“連老,這裡正在舉辦法會,提及生死,有些不合適吧。”
老嫗從容道:“本來我也不想在這種場合引起不必要的糾紛,但此子是我諸天聯盟麾下,我處理他便是家事,不勞其他人動問。而且,老身一生行事最是耿直,就是容不得這種卑劣小人得志,既然讓我遇到他,就非要把他查問個清清楚楚。”
既然是人家同一勢力內,長輩教訓晚輩,其他人果然是不便於多說。
不少圍觀者都肅然安靜下來,人人皆把目光看向方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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