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邃二人遙遙注視着遠處浮空大陸上的激烈戰火,都有些意外。
夜蟬瞄了一眼交戰處附近,同樣在觀戰的暗聖女和吳申,說道:“原來暗聖女這一路沒來追蹤我們,是提前來了這裡,等着咱們過來,以逸待勞的伏擊咱們。這事情可不太對,她是怎麼預估到咱們要來這的?”
方邃分析道:“她既然能對混沌獸生出感應,自然能察覺到咱們的行進方向,提前判斷出咱們的目的地,並不爲難。”
方邃打量着浮空大陸上交戰的幾人,續道:“正在交戰的幾個人中,只有那偉岸青年,是青年輩人物。嘿,好強的戰力,這人應該就是有小魔帝之稱的暗影陣營第一青年高手了。”
提到小魔帝的時候,夜蟬的面色明顯有一絲不自然。
方邃眼觀六路,第一時間就看出夜蟬的表情不對,試着問道:“夜蟬你難道和小魔帝有些交情?”
夜蟬如玉脂般皙滑的俏臉上抹過一絲緋紅,嗔道:“你想什麼呢,我和小魔帝那自大狂怎麼會有交情,只不過他曾經糾纏過我,第一次見面,就對我說我只能屬於他,否則的話但凡是我認識的男子,他都會殺掉;還說什麼他看上的東西,從來不容旁人染指......你聽聽,這話多可恨,我怎麼就成了他看上的東西了?”
方邃嘿嘿直樂的道:“這小魔帝真是個蠢蛋,這樣的貨色活該打光棍,一準是個永遠找不着媳婦的倒黴蛋。”
夜蟬啞然道:“你真是的,什麼事情讓你一說就成了笑話了。”
沉默了片刻,再道:“眼前的情況,根本和咱們構想的不一樣,接下來怎麼辦?”
自從看見二狗子傳過來的開啓這片時空的方法,是要震動星辰之後,方邃就知道這麼大的動靜搞出來,已經不可能悄悄潛入這處停靠生命之母的基地。故而早就打消了暗中潛入查看的心思。
夜蟬詢問接下來的打算,方邃回道:“咱們現在既不忙着撤退,也別冒然靠上去,先旁觀一下事情的發展再說。”
此時遠處的暗聖女和吳申。也發現了方邃二人。
吳申的目光遽盛,牢牢盯視着走出了混沌車輦,顯現出真容的夜蟬,眸子裡異芒閃閃,奪人心魄。
暗聖女笑吟吟瞟了方邃和夜蟬各一眼。隔空開口道:“夫君大人你真是花心吶,混沌女是你的新寵嗎?可真漂亮呢,我是不是該喊她妹妹?”
夜蟬也是捉狹,反手挽住方邃的胳膊,迴應暗聖女道:“夫君大人說,他只娶了我和紀瑤姐姐兩個,根本沒有你暗聖女的份,你還是別這麼厚臉皮喊我家夫君大人了。”
暗聖女眸神靈動,面不改色,巧笑盈盈道:“這個你說的可不算。我和夫郎大人脫過褲子,彼此試過,尺碼正好合適,滋味**。我們已經山盟海誓,此生絕不分離。請問你和夫郎大人脫過褲子試了嗎?”
脫褲子這種話,從一個容貌絕美,風姿氣度都是當世罕見的女子口中說出來,這種反差更加助長了言語的殺傷力。
夜蟬初聞之下頓時落在下風,一時間忘了反擊,下意識看向方邃。
饒是以方邃臉皮之厚。也有些扛不住夜蟬炯炯審視的目光,將腦袋搖的有如撥浪鼓一般,一臉的正人君子的端正模樣,肅容道:“沒有的事。從來沒脫過褲子。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今日頭一回聽說。”
夜蟬哦了一身,回嗔作喜道:“和暗聖女爭夫君其實挺好玩的,咱們就這麼說好了,你回去要告訴紀瑤姐姐,你娶了我做小。不許耍賴。”
“啊?”
方邃頭大如斗的道:“你和暗聖女鬥鬥嘴,不用當真吧。”
夜蟬咯咯笑道:“美死你,想什麼呢?真以爲本小姐要嫁給你?”
方邃剛剛鬆口氣,夜蟬眸子微轉的道:“不過女孩子的貞潔和名聲是大事,你得對我負責任。”
方邃愕然道:“咱們兩個除了你此刻挽着我的胳膊外,哪有過其他接觸,怎麼就涉及到貞潔上了?”
夜蟬向着暗聖女那邊怒了努嘴,笑眯眯道:“怎麼沒涉及到貞潔,她都和你脫過褲子,我怎麼能示弱?你看我的。”
夜蟬話罷就在方邃呆愣愣地注視下,對暗聖女喊道:“喂,暗聖女,你那一套都過時了,我告訴你哈,來這之前我和夫君大人剛剛提上褲子,我們兩個且好着呢,什麼觀音坐蓮啦,女上男下啊,玉桃開門啊.....這些花樣我們都玩膩了。暗聖女,這些你和夫君大人試過嗎?要不然單是脫過褲子有什麼用,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嗎?哼!”
方邃嘴巴張的能吞下自己的拳頭,一臉‘敬佩’的看向洋洋得意,打了勝仗的女將軍般的夜蟬,悄聲問道:“那觀音坐蓮和女上男下我知道,玉桃開門是啥玩意?怎麼玩?”
方邃這話問出來,夜蟬狠狠白了他一眼,挽着他的小手悄然移動,在他的腰肋處找到一處柔軟的‘嫩肉’,狠狠掐住,呈螺旋方向緩緩增加力道,一點點兒往死裡扭。
這一記黑手,不下於被對手捅了一刀,方邃‘面色慘白’,強自忍耐。
“呦,真是沒發現,混沌女你邀寵的本事不小啊。不過據我所知,你的另一個情郎是小魔帝啊。現在小魔帝聽說你變了心,要來殺夫君大人,就是不知道你準備幫哪個?”暗聖女反脣相譏道。
夜蟬亮如飛星的眸子神采奕奕,極爲詫異的道:“小魔帝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他,什麼情郎云云,全是胡編亂造。”
另一邊的吳申大笑截入道:“這次和方兄再會,情景真是別開生面,居然上演了兩女爭夫的壯觀場面。方兄如此受歡迎,若能轉投我們衆母勢力麾下,修行我的愛-欲陰陽術,成就必定要超過我遠甚......”
轟!
吳申話音未落,巨大的碰撞波動,化作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根本沒有聲音介質能傳播的宇宙虛空中,生生撕碎了虛空,將聲音遠遠傳送開去,可見威勢之猛烈。
那交戰雙方中。被衆人圍攻的銅甲男子,手中一杆大戟睥睨旋動,戟勢如飛電,鬼神莫測。
其每一擊都能輕鬆劃開虛空,大戟尖端不斷跳躍出一枚枚規則符號。時而勢大力沉,時而輕靈飄忽,一杆大戟在其手中宛如通靈活物,匹敵衆人而不落半點下風。
這樣高明的戟法,實乃方邃生平僅見,對他的矛術有着不小的助力。
方邃在旁觀察,發現那銅甲中年始終悶頭戰鬥,對類似暗長老等人的挑釁和詢問之語,從不開口迴應,像個啞巴。而他的大戟前端迸發出來的規則符號。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攻擊下方大陸上停靠的一艘艘生命之母。
有些生命之母,被大戟刺出的光芒隔空戳穿,露出黑洞洞的內部,損毀嚴重。
需知生命之母可是能經年航行宇宙的神物,堅不可損。這一點只從當年紀瑤想要劈開生命之母,也要充分蓄力就可看出。然而眼前這銅甲男子舉手投足間,輕鬆就可刺穿生命之母,僅此一點就可看出,這銅甲男子,至少比當年的紀瑤還要強大。
而這銅甲男子不斷的破壞生命之母。其原因也耐人尋味......他像是對生命之母,懷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就在這時,突然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方邃耳畔,有人以傳音的形式。悄然送過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快走!這處生命之母的停靠基地,利用遠古化石復活過來的某些強大生命,出了意外,即將發生大變故,你在這裡不可能探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繼續留在這裡沒有意義。”
方邃心頭悚然一凜。這聲音來的毫無徵兆,有如耳畔輕語,卻連身畔的夜蟬都沒能有所察覺。
那聲音續道:“你的氣運目前被暗影聖師親自出手,干擾壓制,晦暗不明,而且他還派出了魔衛來殺你。在氣運被壓制的情況下,你的感應如同蒙塵,和天道的互動也受到影響,難以對危險產生任何預感。你回返五方域這一路註定要艱難無比,乾坤顛倒,磨難重重,好自爲之。”
聲音至此兀然消失。
這聲音說的有理有據,方邃一聽便知非虛,心道:“怪不得在開啓這處隱秘時空的過程中,我在眼睛看見之前,絲毫察覺不到這裡正在發生戰鬥。原來是因爲我被什麼暗影聖師壓制了氣數,對危險失去了靈敏的感應。在這種情況下,我若是繼續待在暗影區域幾乎等同於自殺,很容易一頭撞入對方設置的殺局之中,看來真是到了離開暗影區域的時候......”
方邃腦內念頭飛轉,立即傳念給血木船艙室內的幾個操控者,命令他們迅速後撤。
稍遠處的暗聖女和吳申略感錯愕,沒料到方邃就這麼突然撤走。
就在這時,意外再現。
方邃身後的虛空中,猛然破空伸出一隻手,以電光石火之速,一掌擊中方邃後心。
直到手掌及身的一剎那,方邃才生出本能的警覺。他狂喝一聲,全力運轉體內力量,在身上化出了一件冥地甲冑。
同時身形順勢前撲,儘量減少這一掌的殺傷力。
喀嚓!
方邃反應雖快,察覺到這一掌的時間畢竟晚了,先機盡失。受此一擊,身上倉促締結的甲冑,瞬間被擊碎,崩裂消失。這還是他修成冥地甲冑神通以來,整件甲冑首次被完全打碎,可見這一掌的力道,強猛到了什麼程度。
方邃只覺一股力量從後心涌入體內,化作一道道幽暗的氣機,衝入他體內的神土大地上方。
這一道道幽暗氣機,顯然是想要摧毀他體內的力量源頭,從而讓方邃一擊斃命。
這一刻,方邃體內的力量自主運轉反擊,冥山晃動,神土蒸騰起密厚如同長江大河的雄渾冥氣,與侵入體內的幽暗氣機對抗。
最終那衝入體內的力量,被神土大地中翻騰的冥氣所消弭,逐步化解。但不可避免的是,方邃在這一擊下,面臨的形式極爲嚴峻。他體內,連神土大地這一力量源頭,都出現了不穩固的跡象,問題嚴重,若是神土大地真的斷裂開來,方邃甚至會面臨修爲倒退的恐怖後果。
此刻的方邃沒有時間查看體內,他在遇襲的同一瞬就暴喝道:“夜蟬,立即走。”
這是方邃和夜蟬早就商量好的一種應對意外的方式,所以夜蟬並沒有任何猶豫,倏地召喚出混沌輦車,進入了車中。
下一霎,混沌輦車便成功破空而去。
另一邊的吳申和暗聖女兩人反應迅快,雙雙向夜蟬追去。
方邃在受了一掌後,順勢前衝,直接撞碎虛空,一頭扎入其中,也是轉眼就消失不見。
同一刻,一道黑影從虛空中閃現而出,毫不猶豫的追入方邃消失後,還不曾彌合的虛空破碎處。
讓這偷襲方邃的黑影沒預料到的情況,隨即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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