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衫默不出聲,跟着金季仁的步伐,很快就到了尚都長途車站。
買票,安檢,上車,半個小時後,李青衫和kuma在金季仁的帶領下,已經坐上通往北都的長途懸浮列車。
根據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相關規定,參賽流程是各選手現在地方文化廣播單位,一般就是當地電視臺報名。
通過第一步的篩選後,參賽選手要親自去北都的國家電視臺,進行第二輪報名,再次通過各種審覈後,才能參加半決賽,進入電視直播賽段。
現在,李青衫就是要進行第二步的報名。至於行程爲何會如此緊湊,那是金季仁爲了給潛在對手打一個突襲,以免在報名過程中,被弄了手腳。
然而,就算懸浮列車速度再快,從尚都到北都,也要三個多小時的路程。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有心人打聽到李青衫的行程。
“呵呵呵,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啊。李青衫,你這是自尋死路!”
大名郡的皇家集團總部內,王師雄坐在獨立辦公室的大班桌後,哈哈大笑起來。
從兩千年前,王家還是新朝的憲定皇族時,就一直把持文化廣播宣傳一類的部門,到了現代,更是直接抓住相關部門的主導地位。
在這方面,大到超級製作的電影,小到量子網絡上的微視頻,是要是影視方面的業務,可以說都在王家的掌控之下。
國家電視臺舉辦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自然也難免王家的干涉。
現在,李青衫不好好呆在尚都,竟然要參加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這不是給王師雄送菜是什麼?也難怪王師雄笑得如此開心。
“師少,需要屬下去通知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的報名審覈人員,把李青衫咔嚓掉嗎?”
辦公桌對面,一個留着側分長髮,帶着金色耳環的陰柔男子說完話,還在脖子上比了個割喉禮。
這斯叫張廉,張瀟的張,禮義廉恥的臉。只可惜,這傢伙和張瀟毫無關係,跟禮義廉恥也沒有任何關聯。。
一直以來,張廉都是王師雄的影子管家,一切陰暗面的事物都是他在處理,逼良爲娼、殺人放火、毀屍滅跡,幾乎所有壞事都做盡了,簡直就是電視電影裡的絕對反派,無法洗白的那種!
張瀟跑路南和國,王師雄的事物卻不能沒人處理。所以,張廉就有了這個代管機會。之前李青衫參加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的消息,也是他查出來,帶給王師雄的。
不過很顯然,張廉幹管了殺人放火的事情,一時還沒轉過來,根本摸不到王師雄的思維。
“不不不,爲什麼要阻止李青衫那個賤種呢?在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這麼專業的節目,以他的三腳貓歌唱水平,正適合上臺丟人現眼啊。”
王師雄縱聲大笑,心裡的歡樂,簡直要溢出來了。
要是別的電視節目,王師雄可能還需要挖盡心思,想方設法陰李青衫一下。
但是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是新朝在歌唱領域最專業,最權威的比賽節目。每個參加比賽的選手,都是全國各地單位精選中的精選,專業裡的專業,幾乎代表新朝青年一帶在歌唱領域的最高水準。
以王師雄對李青衫的資料掌握,別看李青衫現在是網絡流量最大的紅人,但真論起歌唱專業,距離頂尖的職業水準,還有一段差距。
在王師雄想來,這次他根本不用動什麼手腳,只要要求評委老師們再嚴厲幾分,足以令李青衫原形畢露,在無數關注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的國人面前,丟一個大臉!
“張瀟,去聯繫這屆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的評委,讓他們在本屆比賽上從嚴從重處理!讓李青衫那個賤種知道,高端藝術永遠不是他那種賤格便宜貨玩得動的。”
王師雄吩咐完,雙腳在地上一蹬,大班椅飛快轉動着,頓時帶起呼呼風聲,還有他暢快至極的長笑聲,“哈哈……哈哈哈……”
對主子的自得其樂,張廉也不打擾,只是一個深深地鞠躬,便消無聲息地退出獨立辦公室。
稍後,張瀟立即拿到本屆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的所有評委名單。
十位評委之中,有紅遍全國的老牌歌唱家,有長青不衰的聲樂節目主持人,有音樂業界公認的牛人大拿。
關鍵是,十位評委的年紀都很大,屬於舊時代中,受“人民藝術家”氣氛渲染長大的,或者本身就是“人民藝術家”。
這一代人,無論是品性還是脾氣,都經受過時間的考驗,也都經受得住風霜雪雨的考驗。少數幾個,甚至經受過戰火考驗。所以,張廉的溝通並不是很順利。
“王家?呵呵,王家了不起嗎?要怎麼評判我心裡自有一杆秤,用不着你們來指手畫腳!”
“你們知道什麼是音樂嗎?知道什麼是歌唱嗎?知道什麼是4536251嗎?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也敢對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指手劃腳?滾!”
“不好意思,我是具備獨立人格的新朝公民,堅決拒絕一切違背自身意志的強壓指令。再見……不,不見!”
一連十個通訊聯絡,得到十個閉門羹,張廉臉色已經變得像個苦瓜,綠油油又苦又澀,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不過,任務搞砸了,心情再不好也要向組織彙報。張廉雙手在臉上一頓猛搓,稍微揉平臉皮後,又進了王師雄的獨立辦公室。
“對不起,師少。屬下把事情搞砸了。”
張廉一個響頭磕在地板上,很快把那些評委的回話轉述出來。
王師雄聽完後,不禁連連搖頭,嘆道,“張廉,你也該多動動腦子了,不能每次辦事,不是殺人,就是威脅,或者恐嚇。”
“是,師少。屬下讓您失望了。不過您放心,屬下這就派人去找那些評委,一定會讓那些傢伙服服帖帖,按照您的意思來辦的。論面對面勸服,屬下是專業的!”
張廉又一個響頭磕在地上,砰一聲之後,身形已經站起,轉身就往門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