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如此看好難以出好翡翠的雷打綹毛料，自然有其道理。
秦遠方剛纔沒用透視眼作弊，他覺得這塊毛料反正不會貴到哪裡去，即使林立要虧損也不會過於慘烈，所以顯得很輕鬆。
可是當海明老闆的價格報出來之後，全場的人都傻住了：“你居然要這塊毛料！12.8萬，不二價！”
“什麼！我沒聽錯吧？”
林立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海明老闆。
而大家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海明老闆，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居然開出這麼扭曲的價格。要知道雷打綹毛料的價格普遍偏低，完全不能與老坑料子相比，可這塊大約3公斤重的雷打綹毛料卻給出了比普通老坑毛料還要誇張的價格，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海明老闆馬上回道：“諸位，請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沒想到你們會看中這塊毛料。”
頓了一下，海明老闆就老實交代道：“不怕告訴你們，這塊毛料是某位賭石高手親自點評讚歎的，連我都心動，打算收藏起來，找個機會開解。不想還沒付諸行動就被你們看上了。”
何明朗嘀咕道：“究竟是什麼賭石高手這麼厲害，簡單的一個評價就讓一塊不起眼的毛料瞬間翻了數十倍的價錢上來。”
的確，這塊雷打綹毛料合理的價格也就是幾千元而已。現在直接翻到了12.8萬的價格上來，着實有點離譜了。
海明老闆回道：“北翡翠王葉南天。”
全場一陣吸氣聲。
海明老闆則繼續說道：“若不是他，我怎麼會開出如此瘋狂的價格。當初我在收購翡翠毛料時，恰好撞到了北翡翠王葉南天，玉石就把握機會過去套了個近乎，不想那時的北翡翠王葉南天心情大好，還順便幫我掌了一次眼，給我點評了一批毛料，而這塊雷打綹毛料就是他親自嘉獎的，還說有機會出中檔級別的高綠翡翠呢。”
林立當即與何明朗相對看了一眼。
最終，林立選擇了放棄。
他沒那麼激動，就憑藉北翡翠王葉南天的一句話，而且還是一句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話就以數十倍的價錢收購一塊毛料。這樣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至少他目前是做不出來的。
秦遠方卻突然問道：“林哥不要嗎？”
林立回道：“不要了，價格太貴。”
“我要。”
秦遠方將毛料接過手來。
“遠方！”
“慎重啊！”
林立和何明朗都公開提醒。
可秦遠方卻依然堅持自己的選擇，說道：“我相信海明老闆，也相信北翡翠王葉南天。我用12.8萬來對他們沒騙我。”
“多謝秦先生的信任！”
海明老闆很是感動，說道：“那些虛的就不提了。秦先生若是還想買翡翠毛料的話，我一律給八折。”
“多謝！”
秦遠方纔不想那麼多呢，有這塊雷打綹毛料就足夠了。
剛纔聽完海明老闆的話，秦遠方就第一時間開啓透視眼窺視，結果證明了海明老闆和北翡翠王葉南天說的都是事實，這塊只有3公斤重的雷打綹毛料居然隱藏着一塊大約2公斤重的滿綠糯種翡翠，最重要的是這翡翠還是高色翡翠。
滿綠、高色、糯種、2公斤，這些零碎的小因素加起來不僅能把12.8萬的成本全數挽回，甚至還能讓秦呀小賺上一筆。不得不說，北翡翠王葉南天實在是太厲害了，真不愧是賭石界裡的宗師級人物。
“遠方，那我們繼續看毛料吧。”
何明朗和林立馬上拉着秦遠方去看毛料。
現在有八折的優惠，若是數量大起來，那可是不小的數目；而且秦遠方已用無數的例子跟他們證明了其命中率有多麼恐怖。這樣的機會，作爲商人的何明朗和林立怎麼也不會錯過的。
秦遠方給了海明老闆和方雨一個無奈的眼神，被硬拖到翡翠毛料區。
“好多！”
秦遠方沒想到小小的店面居然放着這麼多毛料。這裡的翡翠毛料可是數倍於剛纔的田黃石毛料，堆積起來足夠將一個櫃檯填得滿滿的。
海明老闆也跟着過來。
不過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聊起天來：“當初小店做的基本是一些半寶石，奇石的生意，賭石生意幾乎沒接錯。不過前兩年聽說翡翠行情很火暴，於是就跟着進了一小批料，結果賺到了甜頭，隨後小店的經營風格就開始轉移，一直到現在的以賭石毛料爲主。”
作爲有善意的同行，林立好心提醒開來：“怎麼不見你安排架解石機呢？至少你也得準備一臺砂輪機、角磨機什麼的吧？這樣做起賭石生意來纔夠方便，利潤也才大。”
海明老闆則回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會。我對賭石僅限於表面的知識而已，地質學，賭石經驗，甚至解石經驗都沒有，與其去冒無謂的風險，還不如賺少一點，安心做箇中間商求個穩。”
秦遠方點頭道：“倒也實在，適合你。”
海明老闆得意地笑了開來。
林立則不說那麼多了，將剛纔也覺得不錯的毛料拿下來，問道：“遠方，你覺得這塊毛料如何？這塊毛料雖不是老坑種，卻是不錯的黑烏沙皮，算是翡翠毛料裡的中檔貨色。我之所以看好看，皆是因爲有松花，而且分佈比較大，或許能開出好翡翠也不一定呢。”
“灰烏沙？”
秦遠方略略看了一眼後就直搖頭，說：“灰烏沙是那種略略發灰的黑烏沙皮，一般出自後江和莫罕場口。雖然來自這兩個場口的灰烏沙是不錯的選擇，但不是絕對的。而你最看重的松花分得太散，而且薄，我覺得反而是不怎麼利好的消息，你必須保守一點。”
既然林立想討論，那秦遠方就得對他負責。
而他也偷偷用透視眼看了，發覺這塊灰烏沙居然是塊垮料，是底子很灰的幹青，顏色還不怎麼好，是翡翠裡的下檔貨色，不怎麼值錢。
“喔，那就不買了。”
林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秦遠方。
他之前也試過懷疑過的，但結果自然不用說，馬上應驗秦遠方的判斷。有了這樣的教訓，林立自然不會造次。
只不過這塊不行，還有別的。
緊隨下來，林立不斷將稍微有點好苗頭的翡翠毛料全都翻出來，一一向秦遠方討教，甚至連那些雞蛋大小的翡翠毛料也不放過。
如此精神和耐心最終讓他有了不俗的收穫。在秦遠方接連淘汰了他看中的近十塊毛料後，最終出現了一塊大約能帶來百來萬利潤的準高檔翡翠，得到了秦遠方的大力支持。
拿下來後的林立終於結束了追問，樂呵呵地跟貼身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