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
秦遠方看着鐵鏽皮毛料，發覺這毛料的表現模糊難測，不確定性因素實在不少，連他一時間也判斷不出個因由來。
如此有趣的毛料，秦遠方自然要多加關注。
這塊鐵鏽皮重達77公斤，邊側擦出一面只露出一片巴掌大的高綠天窗，售價卻只有108萬。只可惜，它的邊側有一片難看如膏藥的癬，看起來很是噁心，破壞了不少的美感。
雖然癬很破壞外觀，但不少賭石玩家卻樂衷於賭癬。
賭石技巧一直沒有長進的彭國強地指着癬的部位，說道：“我記得林哥跟我說過這是膏藥癬，下邊應該能出綠的。”
彭國強身邊一位賭客則說道：“我個人覺得這癬的光澤有點問題，會吃掉內裡的色。失去高綠支撐的翡翠簡直就是垃圾，比豆種還要不如，所以不應該賭。”
另一位賭客則說道：“如果是我的話也不會買下它，像這個燙手山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不去評價。”
“都有意見。”
秦遠方沒表達具體的看法，稍微研究了一通之後覺得可以賭，因爲這癬雖然有點深入，卻不像那麼厲害，不會吃掉內裡多少的色。
爲了驗證自己的結論，秦遠方透視進去：
高綠幹青。
這綠不僅綠得鮮豔誘人，而且還很均勻，雖然是很乾澀，但以這麼強悍的綠意足夠攻佔中端偏下的市場了。最關鍵的是，這塊高綠幹青翡翠的分量不小，估計能開出將近一般的翡翠，賣個150萬完全不是問題。
有趣的是，這塊毛料的邊上還有不少顏色不怎麼樣的幹青，雖然價值不高，但少少也能賣個10來萬。
兩相結合，倒是變成了大漲。
秦遠方看到這裡，認真地對彭國強說道：“我支持你的看法，有的時候不僅要賭技巧，還要賭運氣和經驗。”
賭客們問道：“爲什麼呢？”
秦遠方回道：“因爲這癬不會吃掉多少的色，位置還稍微偏低了一點，這片位置足夠開出小有分量的高綠幹青了。”
“好！我買了！”
彭國強聽到這裡，連想也不用想就買下來。
迅速結帳之後，彭國強開始環視左右，估計是在尋找解石機。
秦遠方則勸他別急着解，至少別在這裡解。等晚上回去，跟秦遠方他們一切分解，這樣來得更有把握，而且還不用引人注目。
彭國強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就答應下來。
不過秦遠方還有點納悶，追問道：“大強，你是怎麼了？昨天去旅遊也就算了，但你怎麼跟這些賭客糾纏在一起呢？你就不怕他們設計陷害你的？”
每年的公盤總會發生這樣或那樣的矛盾，甚至還有不少“吃熟”的現象。把一些新結交的朋友當成承當風險的下家，或者與別人合夥欺詐，這樣的事情多到海里去了，所以秦遠方纔會如此擔心。
彭國強卻回道：“我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彭國強說道：“那些人是我在看石頭主動湊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他們多事，還是我看中了他們的毛料，所以就跟他們辯駁了幾下。恰好看到你，所以就讓你過來幫忙掌眼咯。”
“原來如此。”
秦遠方真的有點怕別人對付不了自己，卻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現在既然沒事，只是巧合而已，他也就不去多想了。
而後秦遠方帶着彭國強在外圍與林立匯合了，而何明朗則跑去跟嚴天華等大老闆宣佈辭職，準備出來單幹的消息。
因爲林立脫離了吉祥珠寶的賭石團隊，主攻方向是比較簡單的明標和外圍。撞到也不稀奇，更何況是彭國強主動聯繫他的。
“你這小子！”
林立給了彭國強一拳，問道：“我們這些人中就數你最是舒坦，出來工作還能去旅遊。”
彭國強則笑嘻嘻地回道：“沒辦法，這裡就數我沒用。與其在這裡給你們添麻煩，還不如來個清淨呢。不過話說話來，佛山的景色還真不錯，真不愧是歷史名城啊。”
林立說：“你別妄自菲薄了。如果我們離開玉石，估計會活不了。可你這傢伙離開木雕還有石雕，即使離開雕刻界還有一手的技工水平，可不是我們比得了的。”
彭國強稍微回了點信心。
“遠方！”
西門婉居然也來了。
之前她也不知道是想規避張穎，還是過於忙碌，居然在幫完忙之後就沒跟秦遠方溝通一下，甚至連電話也沒打一個，顯得有點決請。
不過現在看來，西門婉是想通了，準備回到秦遠方的身邊。
秦遠方看到西門婉清瘦的樣子，心中一疼，憐惜道：“婉約，你瘦了很多。”
簡單的話語急劇衝擊着西門婉的心靈，讓她突然有哭的衝動。
想她這數個月來的委屈，想她最近的無助，突然找回了靠山，身上的擔子悠然輕鬆了不少。現在他將遠方玉石交給雙親打理，自己只需要定時回去照看場面，有秦遠方的照拂，相信不會有事的，即使有事秦遠方也可以擺平。
這種輕鬆，讓她很是感動。
西門婉悄悄地說道：“遠方，我的爸媽想請你吃一頓便飯。”
秦遠方點了點頭。
西門婉想了一下就說道：“我已經爲你準備好禮物了。”
秦遠方知道西門婉有點尷尬，但她是自己的女人，秦遠方有權利也有義務支持她的選擇，替她擋風擋雨。
於是秦遠方說道：“嗯，你看着辦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西門婉的眼眶又要紅了。
“好了。”
秦遠方來到西門婉的擱淺，輕輕地給他一個擁抱。
那寬闊的胸懷撞上她豐挺的胸部，讓許久沒得到滋潤的她心神一陣盪漾，不免想起第一次的瘋狂。
西門婉最終還是忍不住，悄悄問道：“遠方，今晚有空嗎？我很久沒跟你在一起了。”
秦遠方馬上應道：“有！”
西門婉當即回了個如花朵綻放的甜美笑容。
至此，兩人的關係再度重逢。
隨後也就簡單得多。西門婉陪着秦遠方在外圍遊蕩，雖然身後跟着幾條小尾巴，卻不妨礙他們的交流。
是的，是交流，秦遠方還沒急色到當衆與西門婉玩甜蜜，而是詢問起她最近幾個月的遭遇，順便傳授一點賭石心得給她。
“很好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