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方皮笑肉不笑地困難着何明朗,問道:“你們這一次想怎麼解釋?”
“秦先生想給什麼解釋都行。”
天陽市的書記,何明朗的姐夫苗書記過來了。
上一次看到他時,覺得很年輕,沒什麼氣場,能給人一種和諧,很好說話的形象。可現在呢,居然有點老態,不過氣場卻凌厲了起來,完全沒有以前的含蓄。
秦遠方說:“所有涉案人員都必須嚴肅處理,你們能辦到嗎?”
苗書記點頭回道:“可以,這是我們應該的。”
秦遠方提醒道:“他們如此的大膽,若是沒有上頭的包庇,以及嚴密的利益鏈是絕不可能的。你可是有信心將這些人給處理掉,換天陽市一個清明?”
苗書記終於遲疑了下來,他發覺秦遠方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主,這一次麻煩大了。他是想徹底根治天陽市的風氣,但最關鍵的是這一次的地產商是有來頭的,否則他也不會答應被這個有劣跡的公司承包。
看到苗書記如此,秦遠方露出鄙夷的神采。
他就知道天陽市的體制如此的腐爛,肯定跟某些人的睜隻眼閉隻眼有關。不過中間有何明朗的影子,他實在沒辦法隨意介入,甚至對這個苗書記下手的話,以後朋友都沒得做。
場面氣氛就此尷尬下來。
不過天陽市第一富豪江總出來了,圓場道:“秦先生,你遠到而來也累了,比如先休息一下,我們慢慢再談,如何?”
秦遠方反擊道:“你覺得現在能慢慢來嗎?如果不是我們早點來,恐怕連老家被拆也不知道呢。不得不說,天陽市的格局很是奇葩,把國家的政令不當一回事,完全凌駕於國家法律啊。”
苗書記聽得臉色發黑。他想發作,可發作不了,別說秦遠方背後的關係網,就說秦遠方本身的力量,足夠讓他死得不明不白,而且還查不到他的頭上。
苗書記可是從何明朗的嘴裡知道秦遠方的隱秘力量,自然忌憚再三。
何明朗馬上出來圓場道:“遠方,有話好好說嘛,不用玩得那麼真。”
秦遠方蔑視地看了何明朗一眼,搖頭道:“何哥,你變了很多,變得陌生了。如果你再介入這樣的爛事,恐怕我們以後連見面都難啊。”
何明朗聽得臉色發黑,當即退到一邊。
因爲秦遠方的關係,他乘着翡翠瘋狂上漲的時間大賺特賺,資產翻了再翻。特別是平洲公盤後,他的資產迅速破億,結果回到家鄉成了大型投資商,甚得姐夫苗書記的看重。在那些官員和地區商人的吹捧下,他也逐漸飄然開來,有點忘乎所以。現在突然被秦遠方一喝,覺得抹不開臉。可當他想清楚自己是因爲誰而起來,家鄉所謂的關係網只是脆弱的酒肉關係,真正的關係網還是以秦遠方爲核心。如果秦遠方不當他是朋友,那麼他也就完蛋了。
想到這裡,何明朗開始患得患失,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了何明朗的婉轉,苗書記更不好說話了,只能直問秦遠方的要求:“秦先生,可否將事情交給我們處理,我保證3天內給你答案。”
“可以。”
秦遠方倒也乾脆。
人家是地方父母官,能量非常,怎麼也得給人家面子呢。不過秦遠方自己卻有自己的算盤,畢竟他的人都帶來了,自然不會浪費人力物力,會很積極地配合苗書記,迅速結案。
苗書記沒想到秦遠方如此好說話,先是一愣,隨後就嘗試着問道:“那我們可以把人帶走嗎?”
“可以。”
“你們有的是工作幾乎。”
秦遠方點了點頭,最後還補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而後的事情就容易多了。苗書記他們也不想在這裡鬧尷尬,連忙帶着人回去進行所謂的審問,也忘記招待秦遠方了。
“多謝。”
何明朗以爲秦遠方是在賣他面子,低聲感謝後,就說道:“遠方,我會盡快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畢,馬上回鵬城的。家鄉雖好,但腐爛了,還不如鵬城這個異地他鄉呢。”
秦遠方點了點頭,沒有去接話。
而原本有話的古大用和大熊看到秦遠方對他們的點頭,紛紛笑了開來,靜靜地爲秦遠方開門,隨後就這樣揚長而去。
車上。
古大用問:“老闆,我們要去哪裡?”
秦遠方回道:“還能去哪裡?自然是剛纔說的地點,我們是良好市民嘛,總得幫書記他們破案的。”
彭國強提醒道:“苗書記只是副市長兼副書記,目前正力爭扶正。這一次的城市改造就是苗書記一力主導的,幾乎是他上位的最大籌碼了。”
秦遠方回道:“可惜這籌碼用錯了,至少籌碼內部被蛀空,華而不實。”
彭國強點了點頭。
古大用則說道:“這個苗書記要夭折了。來之前聽說他還不錯,不想是言過其實,中聽不中看。只要是熟悉體制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賭注都賭在最容易出問題的地產上,更不可能在關鍵時刻還得罪能左右結果的人。他諸多的不成熟,造就了他將來的寥落。”
秦遠方驚訝問道:“大古,聽起來你很熟悉體制的事情嗎?”
古大用回道:“我在軍區裡經常聽說這方面的事情,再加上我曾作爲某位封疆大員數個月的特殊衛兵,自然比普通人知道得更多。”
“原來如此。”
秦遠方恍然開來,看來古大用身後還有不少秘密呢。
大熊突然提醒道:“老闆,我們快要到了,要怎麼做?”
“突襲!”
秦遠方想也不想就給了答案。
大熊卻疑惑下來:“可我們不是機關人員啊,這樣有越權的嫌疑。”
不想古大用卻回道:“不用擔心,我的身份有點用處。如果別人說起,你們就說是協助我調查的,有什麼事我抗。如果他們要追究,找七爺他們去。”
“嘿嘿!”
大熊得意地笑開來。
以前他也是軍隊的人,但沒機會加入阿開、小刀他們的特別隊伍,但多少也品嚐過以武犯禁的滋味。現在被鵬城老實了良久,被這麼個刺激,怪懷念的。
秦遠方說:“只要不打死人,其他的你們隨意。如果是我的親自動手的話,保證那邊人死得沒聲沒息,甚至別人想找我都找不到。”
大家聽得身體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