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公盤第四天
玉聖沒有回答周遊的詢問，反而跟周遊玩起了神秘。
周遊無奈，只能苦笑着說：“我雖然沒看過那30774，但從方老的表情我就知道不是普通貨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估計那塊毛料能開出至少冰種的翡翠，總價值恐怕會超過億元，甚至有可能是價值超過兩億元的玻璃種。”
玉聖終於露出驚訝的表情。
但玉聖隨後一想，也是釋然。作爲同級別的對手，設身處地一想，多少也能猜出對方的眼界和出手的準繩。
方勝終於找到突破口了，笑問道：“周遊，你的猜測實在是大膽，居然敢猜到玻璃種。要知道上一屆公盤可沒出多少玻璃種啊，你隨便一猜就是玻璃種，不會覺得太看得起我們了麼？”
周遊卻回道：“對於大名鼎鼎的玉聖，無論多高估都是低估。”
明知道周遊有拍馬屁的嫌疑，但玉聖還是很受用。
不過周遊可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真的看好玉聖的眼光。而當週遊想說些什麼之時，方勝突然邀請道：“周遊，之前我老是輸給你，表面上看沒什麼事，但實際上卻有點不爽。不如乘這個機會，你我來一個小切磋，也好讓我繼續老實下去。”
“可以！”
周遊問道：“切磋條件你提吧，我接就是。”
“你的姿態還是那麼囂張。”
方勝苦笑了一下就說道：“雖然體會過幾次你的高調，但還是不怎麼適應。算了，我還是忍忍吧。”
話完，方勝就指着暗標區說道：“我們的切磋對象是一塊半賭暗標，你我都猜猜看，誰準誰贏。”
“好的。”
周遊也休息夠了，起身出發。
玉聖顯然也對他們的切磋很感興趣，沒說半句話，在方勝的攙扶下再度回到暗標區。
他們來到一塊塊頭不小的半賭毛料前。
方勝指着毛料說道：“我之前路過這裡，本不起意的，但見其天窗有點味道，所以就認真看了一下，發覺它的潛力很好。”
“我看看。”
周遊也不多說，俯身觀摩。
一小會之後，周遊就微笑着臉說道：“重27.8公斤，標準的楊梅沙皮，天窗開的是飄花細豆種，底價卻掛到14.66萬歐元，估計競爭不會很慘烈。”
方勝補充道：“雖然是來自大馬坎場區的山石，不過它的錶殼都出現了暗紅色的楊梅沙粒蟒、綹相互交結，相當混亂，能開出這樣的天窗算是難得了。不過我看好它的緣故是因爲它有色，有可能跑出大面積的綠色飄花，利於開發。”
周遊卻說道：“我倒是覺得它內裡的玉肉會被破壞，但是質地會越走越純淨，甚至達到蛋清種的級別。至於綠色嘛，也跟你說的，飄着飄着變成了大面積的綠，可利用性很高。”
不想玉聖也開口了：“在顏色方面，大家的看法是一致的，只可惜我對於走成蛋清種的可能有點懷疑，畢竟那有點離譜了。但若硬要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周遊，因爲我看好其水頭會走好。”
方勝有點無奈。
周遊當着方勝的面寫下了一張投標單，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等最後結束時來看吧。我把號碼和價格都寫好了，估計每人會超越這個價格，到時候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好的。”
方勝點了點頭。
這只是小切磋而已，屬於交流的一部分，方勝也不是完全放不下。而伴隨着話題的推移，方勝還真把這次小切磋給忽略了。
不過方勝忽略，玉聖倒是沒忘。
他們交流了一通之後，玉聖發覺這樣的切磋實在不過癮，居然建議道：“這樣切磋實在沒意思，還要等那麼久。不如我們到明標那裡看看，當天就有結果，而且來得更加刺激。”
周遊要馬上拒絕道：“我覺得還是不了。在這裡不僅不方便，而且還引人矚目，倒不如等回去之後我去你們的倉庫拜訪，到時候交流交流也是不錯，我正想見識方家的一羣后起之秀呢。”
方勝突然想起一事，說道：“周遊，我們方家還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隨時到我們方家的倉庫挑選毛料呢！”
玉聖似乎也想起這事，點頭說道：“不錯，周遊去的話正好能給那幫眼角過頂的笨蛋開開眼界。”
周遊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周遊還真忘記了當初雲南盈江公盤所發生的事情，也忘記了方家和何家對自己許下的承諾。想起當初周遊對那個承諾是多麼的激動，而現在呢，反倒是幾乎遺忘。
人生變化，莫過於此。
隨後就真的沒什麼事情發生了。雖然還是有熟人相見，但沒有做過多的糾纏，因爲周遊爲了節省時間，把有限的精力都投注在各個暗標上邊，對於其他人的詢問只是粗略敷衍而已。
時間就如此消磨。
第三天過去了。
明標的拍賣依然激烈，周遊最後在黃健明和馬胖子的拉扯之下被迫參加。但也因爲他的加入，使得他看中的十數塊明標毛料都無一遺漏，全部拿在手裡。
而黃健明和馬胖子，因爲屢屢的出手遭遇了不少的狙擊，導致最後他們耗費了更多的金錢，卻收購到比計劃還要少的毛料。等到他們結算時，自然是哀號連連，吃飯都不快活。
至於周遊，看着全部搶到的將近一百五十塊毛料，自然是笑不合攏。只不過這些毛料囤積了他至少7億RMB的資金。若不是周遊能保證這些資金的靈活性，以及這筆買賣的盈利，否則他就要完蛋了，即使賣了千均集團也無濟於事。
最關鍵的是，暗標還沒開始呢，周遊初步覈算了自己的投注額，發覺自己現在手頭上的不到20億RMB的資金還真不夠看，若是光哥、許傑和程飛虎他們不能及時伸出援手的話，那周遊就得繼續賣翡翠了。
運氣的是，當緬甸公盤進行到第四天，光哥虧欠周遊的餘款全部到帳，許傑和程飛虎輸送過來的彈藥也是全部到帳。周遊將部分資金拉回千均集團後，剩餘的竟然還有將近40億RMB的流動資金可供利用。這樣的力量，足夠用來顛覆緬甸公盤的了。
而這一天，周遊也沒閒着，繼續將明標毛料看完後，送了分析報告給黃健明和馬胖子，隨後就繼續看暗標。
因爲資金過來了，周遊也可以開始慢慢操作。
他現在的主要注意力不是在毛料，而是在投標箱。邪惡的周遊鎖定了那些特地佈置出來的熱門暗標投標箱，仔細查看了裡邊所有有威脅的投標單之後，方纔認真填寫。
雖然現在填寫有點操之過急了，但若是最後一天才填寫的話，單單將每張投標單的價格看清楚就足夠周遊頭疼，那時候根本沒那麼多的時間去安排，更不說還要浪費大量的時間去填寫投標單呢。
所以早處理早安心。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公盤第四天的下午。
此時的周遊剛剛吃完飯，休息完畢，準備繼續看暗標。不過消失了一天的吞趣回來了，帶着滿臉的笑容，周遊不得不抽時間聽他的報告。
吞趣得意地說道：“周先生，我聯繫到以前的員工，還有一些商業夥伴，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答應重新支持我。只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前提，我一時間無法解決。”
周遊問：“是不是土倫家族？”
吞趣點頭道：“是的，他們都生怕遭受土倫家族的報復，所以還想按兵不動。”
周遊說：“你放心，土倫家族活躍不了多久。等緬甸公盤結束，我就慢慢割他們的肉，你現在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去幹，別因爲區區一個土倫家族就縮手縮腳的，我們還有大把緊要的事務要處理呢。”
“是的，吞趣明白了。”
吞趣的姿態擺得很低，很是恭敬地點下頭來。
周遊問道：“說說看你的具體收穫吧。我相信你離開這一天，不會是僅僅聯繫以前的老朋友而已。”
吞趣笑着回道：“是的，那些老朋友也夠義氣，沒資格進入緬甸公盤的他們給了我不少的便利，我從他們的庫藏里拉回了一個大批的毛料過來。雖然這批毛料裡大多數是新場料子，只有少部分是老坑料子，但這批毛料都是經過我精心挑選的，質量相對上乘，估計用來打開局面不是問題。”
周遊疑問道：“你別告訴我，你把之前那筆錢都花光了。”
“是的，都花光了。”
吞趣老實交代道：“除了出國和買房的費用，我只留下一筆小錢給家人而已，剩餘的全被我拿來投資了。如果不是我的財力有限，我會直接恢復我以前13的規模。”
6年前的毛料跟現在的毛料價格完全是兩碼事，中間估計有10倍的成本差距。至於其他的通貨膨脹什麼的，計算起來更加誇張。如果6年前吞趣沒倒的話，即使沒有發展，換算到現在至少是黃健明那個級別的富豪。只可惜，他現在只能重新開始。
周遊想了一下就說道：“錢我可以借給你，但你必須給我滿意的成績單，而且還得經過我們集團的考覈，否則我也是愛莫能助。我們一切都按照手續，我不想因爲金錢而鬧什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