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王浩的運氣
007：王浩的運氣
周遊選擇的是他們第一眼看到的那張平放着近十塊表現不佳的小型全賭毛料的簡陋桌子。因爲這些小型毛料都是分散的，所有周遊只能一塊接一塊的評估，辨證。
神仙難斷寸玉，可這條格言在周遊的面前根本行不通。當一塊接一塊毛料赤.裸裸地曝露在他的跟前，沒有任何秘密時，周遊眼神中的信心也是越發濃厚。有了這樣的異能，周遊就是玉中神仙，是真正的翡翠王。
“可惜，又是全垮的毛料。”
當週遊放下第七塊小型毛料時，心神就不大舒暢了。
之前的七塊毛料幾乎都是全垮的毛料，其中一塊帶了一點點綠，而且這綠的品質很差，雜質多得幾乎沒什麼透明度，即使解出來也就是值幾千元而已，在現今的賭石界里根本就掙扎不出什麼浪花來。
林國華突然來到周遊的身邊，問道：“小遊，看出什麼門道來了嗎？”
周遊苦笑着回道：“林哥，你這些小毛料未免也太差了吧，我看來看去都沒什麼賭性，甚至連一個順眼點的都沒有。”
王浩也不知被林國華和黃健明怎麼洗腦的，居然將他剛剛拿去請教的毛料放到周遊觀察的桌子上，指着整個桌子十塊大小不一的翡翠，很是豪氣地說：“林哥，這些我全部都要了，你開個價吧。”
周遊驚得連忙阻止道：“王哥，你悠着點啊，這些毛料雖然不怎麼值錢，但積少成多，全部加起來至少也要萬來塊啊。”
黃健明卻提醒道：“錯了，那些小毛料加起來就要七、八千了，而小浩剛剛放下去的毛料個頭比較大，而且表面還有蟒，售價至少要一萬五。”
王浩顯然沒想到這些表現垃圾居然要兩萬多元，一下子就把他的豪氣給滅了。
周遊思緒了一下，拿起那塊帶有蟒紋的毛料，暗中用異能觀察起來，但得到的答案卻不盡人意。
王浩看中的蟒紋的毛料裡的確有翡翠，但那是很垃圾的翡翠，而且還排列的還很不均勻，一點緊湊感也沒有，這樣的翡翠是市面上價格最低廉的那種翡翠原料，即使解出來恐怕也沒人會感興趣。
周遊深呼吸了一口氣，提醒道：“王哥，我不看好這塊毛料啊。這種蟒是傳言中的卡三蟒，原本有很不錯的賭性，可它卻形成膏藥狀的一層皮，內部的含翠量很可能不會很高，甚至有可能是無色翡翠。”
王浩、林國華和黃健明都聽得目瞪口呆。
最終由王浩嘆息道：“小遊不愧是我們系的第一高才生，這麼冷門的知識都還記得。哥向來是聽你的話，這一次也一樣，我就不賭這一塊毛料了。”
不想黃健明卻說道：“老林，這塊毛料我要了，你現在就跟我切開吧。”
黃健明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想印證周遊的話。
卡三蟒是玉石毛料的一種蟒，一般都帶色，蟒上坑坑凹凹，如同蜂窩。有卡三蟒的石頭多半一半皮薄，一半皮厚，含翠量較高，比較好賭。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果蟒已形成膏藥狀－即像膏藥似的一層皮，那麼內部的含翠量就不會高，甚至無色。拿一萬五千元來印證一個人對卡三蟒的評價，也就黃健明這樣的珠寶行大總裁纔有這樣的實力和氣魄。
林國華也是笑了笑，顯然很想知道周遊究竟是龍還是蛇。
周遊對於黃健明和林國華的舉動只是笑了笑，不去理會，甚至連去看他們解石的興趣也沒，將最後的心神都放在周遊還沒用異能觀察的最後兩塊小型毛料上：
幹青，如仙人掌一般強悍的綠。
當週遊看到最後一塊毛料時，他卻愣了下來。因爲他又看到了高綠幹青種，雖然不是豔陽綠，但如此強悍的綠意絕對不會遜色到哪裡去。若不是這塊毛料的體型太小，開出來的翡翠至多就是兩斤，否則王浩還真會大賺一筆。
可就在此時，那個熟悉的暈眩感襲來了。
幸虧這一次的暈眩並不是很嚴重，如同低血壓患者蹲太久的後遺症，周遊原地深呼吸了幾口氣，最終把自己調解過來。雖然還有點虛弱、無力的感覺，卻不影響周遊的正常行爲。
調解完畢的周遊看到王浩一臉的期待，沒有一點佔爲己有的意圖，提醒道：“王哥，剩餘的這九塊小型毛料也不是很貴，而且還有一塊的有可能出點綠，或許還能小賺一筆呢。”
翡翠雖好，但不及兄弟之情。
王浩在周遊的眼神裡看到了自信和真誠，笑着點了點頭，知道怎麼做了。
“切垮了！”
就在此時，林國華那邊傳來切垮的消息，引起了大家的情緒。
王浩以一個古怪的眼神看着周遊，問：“小遊，你跟那老古板走得最近，是不是他暗中傳授了一些賭石技巧給你？”
周遊好沒脾氣地回道：“我以前看到的賭石書都還在老家呢，如果你想要的話就跟我回去搬！”
“搬！我會跟你客氣嗎？”
王浩好沒脾氣地回了一句，隨後就感嘆道：“早知道課本學來的知識這麼賺錢，我以前也不會那樣亂來了。”
周遊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呢。
雖然王浩是他的兄弟，但異能的事情是天大的秘密，連父母都不能說，更不說王浩了。異能的秘密，周遊會帶着它爛到棺材裡的。
這時，黃健明和林國華也走了回來。不過古怪的是他們沒有一點失望，有的只是難以掩飾的驚訝和激動，如同看到寶藏一般。
“看來小浩是有所決定了。”
林國華畢竟是生意人，看到王浩熱情的神態，就知道生意來了。
王浩指着桌面上九塊小型毛料，得意洋洋地說：“林哥，我決定了，這九塊毛料我都要，你開個價吧。”
林國華清點了一下桌面，回道：“看來小浩很有信心嘛，我也不糊弄你。這些毛料的表現太過平淡了，但至少也要八千元，不過看在你跟我這麼投緣的面上，就跟你拿六千六算了，弄一個好意頭。”
王浩笑着回道：“當然有信心，這是我兄弟替我掌眼的，我還不信他麼。”
可當王浩想拿錢時卻發現自己沒帶那麼多的現金，全身上下連兩千也沒有，這一下可是尷尬了。而周遊也沒有手機銀行，想幫忙也只能是乾瞪眼。
倒是黃健明體貼，說：“小浩，這些錢就讓老哥先替你墊着，不過等一下你開出好的翡翠可是要賣給老哥喔，老哥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的。”
尷尬的王浩瞬間回過色來，謝道：“多謝黃總！承蒙貴言，若是等一下真的解出好翡翠，我肯定會賣給黃總的。”
黃健明順勢而下，說：“你們也別跟我見外了，你們以後就叫我黃哥，而我則叫你們小浩和小遊吧。”
能與堂堂黃氏珠寶的創始人拉上關係，王浩和周遊自然不會拒絕，熱情地稱呼黃健明爲黃哥。
黃健明不愧是意圖大珠寶行的創始人，簡單的一句話就將還算陌生的彼此拉近了許多。
又有一些表現不好的次料售出，林國華能不高興麼，當即問道：“小浩，你是要現在解還是？”
王浩想也不想就回道：“當然是現在就解。這些毛料的體型小，費不了的多少時間的，不如跟小遊一樣來個對分，這樣乾脆點。”
周遊聽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王浩購買的毛料可都是小型毛料，即使有翡翠也不會很大，而周遊之前用異能看到的最後那塊毛料，內裡的翡翠恰恰好位於毛料的中間。若是按照王浩所說的從中間來個直切的話，原本就不大的翡翠就會小得可憐，本該可以做出一些精緻飾品的料子恐怕只能做一些小戒面、小掛飾而已，總體價值至少要降低兩、三成，損失不可謂不大。
爲了照顧自家兄弟，周遊小聲提醒道：“王哥，我覺得還是別那麼衝動。這些毛料都這麼小了，即使有翡翠的話，但被你那樣切恐怕就沒剩多少價值了。不如你先從邊側切掉小小的一角，若是不見霧或綠的話，那再對切也不遲啊。”
“有道理！”
“中聽！”
“實在話！”
王浩、林國華和黃健明紛紛表示了贊同。
既然大家都同意，自然是馬上進行。林國華把毛料固定好，戴上太陽鏡和麪罩，打開解石機就按照周遊的說法切割。
周遊很自信，林國華和黃健明很好奇，最緊張的就要數王浩了。他居然不怕飛濺的碎石，走得很近，似乎不想錯過任何的機會。
“垮！”
“還是垮！”
“垃圾玉，不值錢啊！”
“垮！”
“又垮了！”
“還是垮呀，今天的運氣看來不怎麼樣！”
“怎麼還是垮啊！看來我還是沒那種橫財命！”
“咦，出綠了！不過看這綠的成色似乎不怎麼樣啊，不過還能減少一點損失，多少算是個安慰獎。”
終於到了第八塊，一直都在自言自語的王浩終於有了點動力，不過還是好奇居多，沒有一點激動或貪婪的神色。
這樣的綠的確不值得大家關注，看慣了場面的林國華更不會因爲這樣的翡翠而分神，簡單直接的幾下手，就將第八塊毛料裡的翡翠都給掏了出來。
用清水潑灑過後，林國華將翡翠遞給王浩，說：“這翡翠雖然不好，但少少也值三、四千元，勉強算是個小漲，讓你不會虧那麼多。”
王浩還不甘心呢，指着最後一塊毛料說：“林哥，還有最後一塊呢，不到最後時刻我是不會輕易言敗的。”
林國華笑了笑，繼續自己的工作。
而此時，因爲場面的氣氛被接二連三的賭石刺激了出來，使得觀看的人越來越多，竟然有一種擁擠的感覺。其中不少人都聚集在林國華的解石機邊，都是被王浩之前的“出綠”兩字吸引過來的。
“咦，又出綠了！”
當林國華將一小片毛料切掉後，露出了內裡的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