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主動忽略那惱人的聲音,誰知按鈴的人沒有一點想要放棄的念頭,死命的按着。
曉小擡起緋紅的雙脣,小聲道:“要不……去看看。”
陳斌看着她如水一樣的雙眸,拒絕的話一點也說不出口,迅速翻身下牀,套了條睡褲,一拳狠狠的砸向空中。
“老婆,你等着我,我馬上就來。”
陳斌幾個躍身,人已經跑到了門口,打開門,一個做夢也不會想到的面龐,出現在他眼睛裡。
“江榕天,怎麼會是你?”
江榕天一看陳斌的打扮,眼中就冒出火,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壯的胸肌和腹肌,下身只有一條運動長褲,隱隱透出腿部肌肉。
媽蛋,這是赤裸裸的勾引。
“陳斌……是誰啊?”曉小的聲音柔柔的,帶着慵懶。
江榕天直覺不大對,推開堵在門口的陳斌,擡頭往上看,火焰直接從眼裡噴出來了。
他的女人,微亂着頭髮,露出大片的香肩和胸脯,一雙長腿光着。
我的娘啊……這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竟然是這樣。
他就說會出事,會出事啊。江榕天腦海裡直接浮現出一副男女滾牀單的畫面。
幸好他來的及時,要不然他的女人,豈不是被陳斌吃幹抹淨。
江榕天一瞬間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然而他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這是最後一夜,曉小馬上就要走了,他無論如何也得看着這兩人。陳斌從來不是小白兔,他就是隻大灰狼。
……
五分鐘後,客裡出現了這樣一副場面。
江榕天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喝着曉小端來的熱茶,全然不顧他是客人該有的儀態。
陳斌目露寒光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殺的話,相信此刻,某人不知道死過幾回了。
曉小看着這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索性靜靜的坐在一旁。
“是這樣。”
江榕天輕咳一聲,道:“明天曉小要走了,我呢打算送送她,順便和老朋友聊聊股市,聊聊人生。”
曉小腹誹,他們倆不是才送別過嗎?
陳斌好事被攪,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冷笑道:“江榕天,我不覺得和你有什麼話可聊,太晚了,曉小明天還要趕飛機。”
言外之意,你他孃的給我滾蛋。
江榕天怎麼可能走,厚着臉皮的又端起了茶杯,“我卻有一肚子的話想跟你說。曉小,你先上樓睡覺。”
程曉小沒有動,只是拿溼轆轆的眼睛,看着陳斌。
江榕天一頭腦火,“你看他幹什麼,上樓睡覺。”
陳斌怕曉小爲難,不得不順着話說:“曉小,你先睡,我一會就來。”
這話一出口,江榕天的臉頓時青了。果然他來得不早不晚,這小子就想趁着分別在即,把曉小吃下肚。
程曉小起身,“那我先睡,你們慢慢聊。”67.356
她走上樓梯,每一步走得有點沉重,背後兩道視線很灼熱,她只能故作鎮定。
門輕輕關上。
陳斌縱身一躍,再也抑不住的怒氣,化作了拳頭,狠狠的揮了出去。
江榕天一個閃身,冷笑道:“別嚇着曉小,有種的跟我到外邊打。”
陳斌捏捏拳頭,眼神凜冽,“早他媽想揍你了。”
江榕天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毫不示弱的迎上他的目光,“我他媽也一樣。來吧,兄弟,打一架吧,用拳頭說話。”
兩個b市最出色的男人,像兩隻野獸一樣,相互瞪着,然後同時發出一聲冷哼,走同了房門。
……
曉小躺在牀上,胸口起伏。她翻了個身,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她無法騙自己,在門鈴響起的剎那,她暗暗的鬆出了一口氣。
這口氣,陳斌看不到,她心裡很清楚。原來,女人的身體是最忠實於情感的,它比靈魂還要忠實。她對陳斌僅僅有好感,而不是愛。
曉小閉上眼睛,把頭悶進被窩裡,突然耳邊有什麼東西響起,她猛的掀開被子,光着腳跑到了窗臺前。
暈暗的路燈下面,兩個如獅子般健壯的男人揮舞着拳頭,狠狠的砸向對方。
曉小猛的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愣了足足有五秒,飛一樣的衝下了樓梯。
“不要再打了!”程曉小發出一聲怒吼。
兩個強壯的男人正打得興起,眼睛都紅了,誰也沒有聽到曉小的聲音。
就在這時,兩人的拳頭同時揮出去,只聽見“呯呯”兩聲,拳頭同時擊中對方的臉。
如同電影中的慢動作一樣,兩人跌落在地。
“啊……”程曉小發生了聲驚叫,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記憶中,有個畫面在眼前閃過,一把鋒利的刀捅向江榕天的胸口,他倒在血泊之中。
江榕天和陳斌強撐着擡起頭,目光同時落在那個小小的人兒身上,心頭一驚。
她光着腳,滿面淚水,臉上掩蓋不住的是驚慌,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真絲吊帶,很明顯是從牀上剛剛爬下來。
穿成這樣就下來,這女人是瘋了嗎?江榕天一個躍身爬起來。
然而有個人比他更快。
陳斌衝到曉小面前,正要脫下衣服把她裹住,卻發現自己上身光着。
江榕天的衣服披在曉小身上,然而曉小一把推開,怒吼道:“能不能不要再打了,你們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
江榕天看到她的眼淚,心就軟了,他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淚,卻被曉小避開。
她用力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飛奔回了房間,用力的關上房門,把自己縮在被窩裡,默默流淚。
“好了,你把她氣哭了。”陳斌赤紅着眼睛。
江榕天冷笑,“是你把她氣哭了,好嗎?”
“憑什麼是我?”
“陳斌,我們現在爭這些有意義嗎?”
江榕天突然覺得自己很傻b。兩個身家加起來足可以令b市抖三抖的人物,竟然爲了一個女人,深更半夜在外頭打架,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將是天下的笑談。
他擦了把嘴角的血,苦笑道:“兄弟,說好不牽扯到她的呢?”
陳斌從嘴裡吐出一口血,扭了扭脖子道:“這事難道怪我嗎?”
“當然怪你了。”
江榕天搖搖頭道:“你要不趕我走,我就不會找你打架,我們倆個現在應該喝着啤酒,聊着人生。曉小也不會被我們氣哭。”
“所以呢?”
“所以還是怪你啊!”
江榕天學着像朱澤宇一樣耍無賴,然後朝陳斌揮揮手,“其實你不用趕,我也會走。心眼別那麼小,替我哄哄那女人,bye,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