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天無視身後的那道視線,溫和的笑笑:“來陪老婆過除夕。”
程曉小沉默良久,目光迎上前,“江榕天,我們之間,只差了一張離婚證而已。”
江榕天長臂一伸,環住她的肩,痞痞一笑:“正因爲差了這張證,所以……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
還要不要臉!程曉小掙扎。
江榕天索性把她往懷裡一帶,頭埋在她柔軟的發間,輕輕吻了吻。
果然不要臉。程曉小拼命掙脫他的懷抱。
“別動,讓我靠一會!”
低沉的聲音在曉小耳邊響起,帶着性感和魅惑。
程曉小打了個激靈,擡高了聲音:“江榕天,你還要不要臉?”
“在自己老婆面前,還要什麼臉?”
“江榕天,你混蛋!”
“沒錯,他確實是個混蛋。”一個老婆受傷,他卻在傷口上撒把鹽的混蛋。
江榕天眼眸一暗,手臂加了幾分力道,似要把人嵌進懷裡。
“痛!”程曉小頓時呼吸不暢,胸口隱隱作痛。
江榕天嚇得趕緊鬆開了,順勢牽住了她的手,笑着說:“走,我走你去個地方。”
程曉小沒有看到江榕天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色。她在驚訝這個男人到底是哪個筋搭錯了,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守在夏語和念念身邊,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團團圓圓的過春節嗎?
程曉小用力一甩手,小臉浮上怒意。
“江榕天,我哪裡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家和風啓守歲。”
預想中的怒意,沒有出現在江榕天的臉上。他忽然轉身離去,快走幾步,和葉風啓輕聲交涉。
還沒等程曉小反應過來,人已返身折過來,又把她的手牽扯住,並且加了幾分力道。
“我替你請了三個小時的假,他同意了。”
“不會的,風啓不可能同意的。”程曉小掙扎。
江榕天鬼魅一笑,“我威脅他如果不同意,我就把他打趴下。”
“江榕天,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之間結束了。”程曉小看着葉風啓孤寂的背影,氣惱無比。
江榕天並沒有因爲女人的生氣而動怒,反而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
“曉小,我只想帶你去個地方,兩年來,我每個除夕都會去的地方。”
江榕天目光微斂着。曉小,其實是六年,整整六年,每個除夕,我都在那裡,看着你一年一年的長大。
程曉小驚住,眼中閃過狐疑。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
葉風啓看着男人擁着程曉小離去,偏過了臉。
他記得在奶奶的靈堂前,江榕天也是這樣把曉小擁在了懷裡。67.356
他的懷抱一定是溫暖的,若不然,曉小也不會如此貪戀。
葉風啓輕輕嘆了一聲,。除夕之夜,也許就這樣悄悄的滑過去了。
他把手插進了衣兜裡,大踏步的轉身離去。
背影蕭索。
……
江榕天要帶曉小去的地方很近,只需穿過兩條窄窄的街。
程曉小一看門頭,臉刷的漲的通紅,這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裝修的極有江南特色。
程曉小徹底憤怒。
原來他騙她來,不過是想讓她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只是以他江總非五星級酒店不住的品味,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不等程曉小質問,江榕天忽然橫抱起她,不顧門童詫異的目光,走進了酒店。
“江榕天,你這個混蛋,你放我下來……”程曉小沒想到他竟然強行將她抱起,掙扎的臉色通紅。
“江榕天……你放我下來!”
江榕天恍若未聞,任由女人的拳頭落在他胸口。因爲他知道,如果不用這種方式,這個小女人根本不會跟他上樓。
骨裂最禁不起大動,程曉小折騰了兩下,無力的把手捂在胸口。
江榕天雖然心痛,仍咬咬牙趁機進了電梯,按了頂層的樓層。
所謂頂層,也不過是六樓。電梯一開,就有得了消息的服務員迎上來。
“江總,套房的門已打開,您請!”
江榕天冷漠的點點頭,拐了兩個彎,人穩穩的站在房間門裡。
腳輕輕一勾,房間門“啪”的一聲合上,隔斷了服務員好奇的目光。
江榕天沒有把女人放下,而是低下頭深深看着她。
她把頭深埋在他懷裡,只露出白晳的脖子,整個人看來楚楚可憐。
他想起那天,她也是這樣靠着車門一動不動,江榕天心中一痛,把她抱到了寬大的落地窗前,輕輕放下。
程曉小雙腳落地,懸着的心纔算踏實下,還沒等她站穩,人又被男人牽進了懷裡。
程曉小擡起腳,狠狠的朝他價格不菲的皮鞋踩去。
江榕天眉頭皺了,剛毅的脣角,揚着略微邪氣的笑,低下頭,薄脣貼上她柔軟的脣瓣,吻如暴風驟雨般落了下來。
他的舌撬開貝齒,長驅直入,糾纏住她的小舌,捲入自己口中,一邊吸允,一邊用牙齒輕咬廝磨。
“江……唔……”
程曉小感受不到半點享受,只覺得深深的屈辱。這個男人明明不愛,爲什麼要這樣對她。是不是反覆戲弄她,纔會有成就感。
程曉小停止了掙扎,任由眼角的淚緩緩滑落。
江榕天覺得手上一溼,身子猛的一顫,心中涌上後悔。
可是她的滋味實在是太誘人,他壓抑了這麼長時間,渴盼了這麼長時間,只想一親芳澤。哎……看來只有徐徐圖之。
一時間,兩人尷尬以對,沉默無語。
許久,江榕天輕輕一嘆,“程曉小,你看看那一塊是什麼地方?”
程曉小擰着脖子就不往那邊看過去。他休想再騙他,她不是三歲小孩。這些哄人的把戲,她纔不會上當呢。
還真是個倔犟的小女人,江榕天深感無力,笑着說,“那是你家的老宅。”
程曉小一聽到老宅兩個字,眼睛迅速看過去。
星光點點的夜色中,有兩盞燈特別明亮,程曉小一眼就認出。
外婆在世時,喜歡在天井裡支上兩盞燈,這燈一亮就是一夜,雖然耗電,可外婆高興。她說,亮燈,是爲了讓夜歸的男人看得清路。
外婆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着迷離,似在回憶,又似感嘆。程曉小那時候小,很不以爲然。但是亮燈的這個習慣,卻一年一年的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