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啓這一刻，臉已紅得能沁出水來。
陳偉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對他這樣一個儒雅的人來說，這種事情要說出口，真的是太難了。
從前，都是那些女人前仆後繼，只要自己一個眼神，她們都恨不能脫光了站在他面前，等着他的臨幸。
而現在……
哎！
如果他不說，那麼和葉風啓的關係，只會在原地踏步，不痛不癢。
他比他還害羞。
“小風，我給你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如果你說不，那麼我一定不來。沉默就代表你同意了。”
葉風啓腦海裡，已經成了一團漿糊，他根本沒有任何思考，就點了點頭。
一場電影看得亂七八糟，兩個人心裡各人所思，都沒有真正的看進去。
看完電影，陳偉把他送到小區門口，輕輕道了聲晚安，就離開了。
葉風啓立在路燈下，默默抽了一支菸，暈暗的燈光照着他俊臉的一側，還有一側則落在隱陰影裡。
看不見喜怒。
抽完，他轉身離開。
上電梯，打開門，看着家裡凌亂的樣子，決定收拾下。
房間很大，除了他的聲音，再沒有其它，一股莫名的孤寂感深深襲來。
他忽然覺得有些乏味，丟下手裡的抹布，窩在了沙發裡。
他坐了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一動不動。
心裡浮現很多，小時候的，長大後的，和曉小的，和陳偉的……點點滴滴。
想到後來，竟然都是陳偉的。
他輕輕嘆了口氣，認命吧！
頭一側，手機就在邊上，他掙扎了一下，慢慢拿起來，劃開手機，想着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說什麼呢？
問問他到家了沒有？
他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葉風啓猶豫了幾分鐘，到底還是點開了通話鍵。
然而電話響了很多下，沒有人接。
葉風啓心裡浮上擔憂。
陳偉有兩個手機，一個用來應付普通的朋友，商人和政客，一般由助理保管；另一個則是私人電話，就放在他的身上，很少不接。
會不會回家的路上出了些什麼事？
這個念頭剛剛浮起，他又爲自己重撥一次，找了個很好的理由。67.356
可是再撥，還是沒有人接。
這一下，葉風啓坐不住了，他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心裡很煩躁。
門鈴響。
他驚了一跳。
難道曉小和江榕天沒有合好，又回來了。
他低頭看了看貓眼，整個人頓時呆住了，下一秒，他猛的拉開了門。
“你找我，什麼事？”陳偉抱着胸，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
葉風啓咬咬牙，“我看看你到家了沒有。”
陳偉深吸兩口氣，“快到了，又折回來了。”
“爲什麼？”這話一出，葉風啓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
“因爲……”
陳偉走進來，腳一勾，就把門重重關上，然後長臂一伸，把葉風啓緊緊的抱在懷裡。
他們的胸膛彼此緊密相貼，兩顆心避無可避。
葉風啓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陳偉那顆正在瘋狂跳動的心，還有那份幾乎破心而出的炙熱。
“因爲不想等了，一分鐘也不想等。”聲音很低沉，帶着濃濃的壓抑。
葉風啓在他的懷裡，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該碰哪裡。他長長的籲出一口氣，慢慢將手環住了他的後背。
僅僅是這一個動作，陳偉的心瞬間燃了起來。
“小風？”
“嗯！”
“小風？”陳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再喊了一遍。
“嗯！”葉風啓仍只回答了這一個字。
嗯——
代表我在！
好的！
行！
沒問題！
ok！
陳偉鬆開他，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他。
他們兩個身形相當，平視就能看到彼此，陳偉顫着伸出右手，擡起他的下頜，俯身把自己的脣貼了上去。
葉風啓身子一顫，慢慢將眼睛閉上。
過了很久，陳偉才和他分開一點點，睫毛挨擦着他的睫毛，低聲問：“感覺怎麼樣？”
葉風啓：“……”
陳偉嘴角含笑，“你很青澀？”
葉風啓紅着臉：“……”
陳偉小心的試探道：“第一次？”
葉風啓猛的他一推，一頭衝進了衛生間，反鎖上了門，一屁股坐在了抽水馬桶上，心怦怦直跳。
沒錯，是他的第一次。
他近三十年，都是圍着曉小在轉，心裡眼裡都是她一個，哪來心思交女朋友。
太丟臉了！
竟然被他看出來。
陳偉站在門外面，靜靜聽了會裡面的動靜，嘴角高高揚起。
他的小風竟然連接吻都不會，這個……似乎……讓他很開心。
他斜靠在門口，也不催，點了一支菸，平復激動的心情，靜靜等待他出來。
這個男人是一張白紙，他必須好好計劃計劃，才能在這張白紙上畫上圖畫。
而且，他要想一個周全的方式，讓這張白紙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這樣，他才能和他，長長久久的走到白頭。
……
程曉小埋首在男人的頸脖間，重重的喘着粗氣。
江榕天吻了吻她敏感的頸項，低低的笑了一聲，手掌卻還在她的後背遊走。
誰也沒有再說話。
空氣裡有些旖旎的氣味，慢慢散開，這個氣味他們很熟悉。
車慢慢停下來，“江總，到了。”
江榕天看了看懷裡的女人，先把人放下，然後自己先下了車，再把人抱出來。
程曉小的臉只敢埋在他懷裡，根本不敢朝外面看。
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一定很狼狽，羽絨服裡面，根本就沒穿什麼。
都怪這隻大色狼，一點節制都沒有。
門一關。
江榕天並沒有把曉小放下，而是直接抱上了樓。
程曉小偷偷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原是回到了他們河西的家中。
身子重重的落在牀上，程曉小還沒反應過來，又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江榕天，你有完沒完？”
江榕天喘息微微的粗重了，“胸口疼，昨天剛剛出院。”
抱她走了這麼長的路，又經歷了一場情事，他把積攢了大半個月的力量，都用盡了。
程曉小氣得臉色都變了。咱天剛剛出院，今天就這樣肆無忌憚，活該！
“江榕天，你是想死嗎？”
“程曉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江榕天？”程曉小又是心疼，又是氣，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老婆，你要是心疼我，就替我放個水，然後咱們一起泡個澡，再然後，我們還是個男下女上的姿勢，再來一次。”
江榕天邪魅一笑，“不過，這一次你得主動些，我可以被動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