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過逢場作戲 93.婚戒 天天書吧
我十分驚訝,這個世界未免太小了點:“你怎麼在這?”
“從那裡就看見你了,”魏一平指着我身後的一座大樓笑着說,“我的陽臺正好對着這片操場,我剛剛起牀的時候就看見你在這,所以就追下來了。”
我沒記錯的話,那幢樓是那所大學的宿舍,柳柳說跟那個體育老師談戀愛的時候去過,“你住學校的宿舍啊?”
“真難得,你知道那幢樓是教室宿舍。”魏一平衝我笑笑,然後伸胳膊做拉伸運動,“一起跑幾圈吧,難得有伴兒。”
我也迴應他,“好。”
爲了顧及我的步伐,魏一平跑的並不快,他的大長腿倒着小碎步,怎麼看起來都覺得有些好笑。
我的心裡有事兒,跑起步來也是心不在焉,我看着操場邊上的看臺,猛地想起高中體育會考的時候,徐墨軒每天晚上都陪我跑步的事情。那時候我超級討厭體育課,但是在體育會考面前還是低下了頭,我八百米的成績跟考試及格成績差太多,徐墨軒知道之後,每天晚上都拉着我來學校操場練,那時候我在戀愛中啊,他說什麼我就照做,我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甘之如飴的,那時候我們跑累了就躺在地上看星星,休息好了在跑......跑了足足三個月,我的成績才達標,而徐墨軒在驗收我跑步的成績的時候,還跟我說,跑步是鍛鍊身體的最好方式,尤其是耐力。
我當時不懂,但是那個週末,我終於知道了徐墨軒說的耐力是什麼,那完全是在他做了兩次之後,我還有力氣跟他打打鬧鬧,他說跑步這事兒得堅持,但是隨着高考的的臨近,時間都用來看書上,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怎麼掉眼淚了?”魏一平突然問我。
我伸手一摸,眼眶的確是溫熱的,然後強弩着笑了一下,“沒事,想起來一些事情。”
“如果是不開心的,想他幹嘛?”
“但是那是開心的事情。”我停下來,很驚訝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
跑了一會兒,我扶着我的大腿大口喘着氣,“不跑了,好累。”
“吃早飯了嗎?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包子鋪不錯,還有五穀豆漿,對你們女孩子非常好的。”
魏一平對吃一向特有研究,運動之後我覺得肚子確實在咕嚕嚕的叫着,我的手摸着肚子的位置,魏一平已經在我前面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我突然想起來門衛師傅說早上大門要八點才能打開,那魏一平從哪進來的呢?
魏一平跑到一邊的牆根下,然後對我說,“來,我先把你弄上去。”
我看着那牆頭就懵了,“啊?跳牆?”
“快點,這是攝像盲區,我可是偵查過的呢!”魏一平看着有些忌憚的我,毫不猶豫的就把我拉了過來,“你不會是沒跳過牆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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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是沒跳過,那牆不高,而且一看就是經常有人作案的那種,強上掉了漆,留下了斑駁的腳印,我搖了搖頭,“我不敢。”
魏一平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就把我的腰托起了來,然後用力的往牆上一甩,我就感覺我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給騰空了,然後一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坐到了牆頭上。
我回頭看着魏一平,他跑開了一段距離助跑,三下兩下就爬上了牆頭。
然後他找了個點之後輕鬆一躍跳下去,對着我招手,“來,我接着你。”
我搖了搖頭,“不敢。”
我真不敢。
我從沒有做過這麼瘋狂的舉動,我的手緊緊的抓着衣服,愛看見魏一平那滿是笑容的臉之後說道:“我真的是不敢。”
魏一平無奈的嘆了口氣:“那你就要在牆上坐着了,這個時候只有消防員能救你。”
我面露難色,回頭看了看,搖了搖頭。
“你眼睛一閉直接就跳下來,什麼都不要管,你就想,你是一個小鳥,從籠子裡面出來的那種感覺.....”
我已經這樣了,心想着,豁就豁出去吧,摔了就摔了。
我聽他的話閉上眼,努力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整個人向前傾去。
我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看的是魏一平的下巴,他還是那招牌式的笑容,“我就說吧,沒事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他這個抱着的動作讓我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魏一平這才發現他還抱着我,十分禮貌的將我放下,“不好意思啊。”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運動服,也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便清咳了一聲,“你說的包子鋪在哪?”
“在隔壁那條街。”魏一平指了指不遠的路標,“走。”
我們一起到額包子鋪,店面很小,魏一平一看就是常客,我們一同進去之後他點餐,然後在取餐口等取餐,我無聊的四處看看,安靜的等着。
包子確實很好吃,湯汁味道很好,餡料也是我喜歡,我足足的吃了三個拳頭大小的包子,喝了一碗豆漿。
吃完之後我們走在回學校的路上閒聊,他問我:“聽說你前幾天不舒服,住院了?”
“嗯,是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都好了。”我對着魏一平笑了笑,“還真感謝你今天的早飯。”
眼看着要走到學校門口了魏一平躊躇了很久之後小心的問道:“要是不介意的話,明天也一起怎麼樣?”
“明天?”我想了一下,然後迴應他,“我不想跳牆頭。”
魏一平很開心,笑的像是第一次給我送飯的時候一樣。
門衛的師傅問我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怎麼沒見到我的樣子,我不會撒謊,只能低着頭吭哧吭哧的說是早些時候出去的,王師傅沒說什麼,只是叮囑我注意安全。
我回到了宿舍,洗了臉之後準備擦乳液,無意間瞥見了我無名指上面的鑽戒。
我用力的將戒指取下,戒指劃到了我無名指的關節,有點疼。
一個早晨,我過的豐富多彩,運動,吃早飯,聊天.......但是閒下來的時候,我還是想起了他。
我打開手機,無數個未接來電提醒涌了進來,我看着上面的名字,眼眶再次酸澀難忍。
說到未接來電提醒這個業務,是徐墨軒最開始不回家的那兩年我辦的,我不明白他爲什麼不回來,我不想咄咄逼人的去問,但是我真的很想他,我很怕錯過他的電話,幾次都拿着手機開了關,關了開,最後辦了這項服務,爲了避免錯過他的電話。
可是他那時候很少打給我。
現在到了這樣的境地,手機裡面竟然有了他無數個未接來電。
多諷刺啊。
我拿着一本韓潮帶來的書翻閱着,這時候手機響起來,名字不是徐墨軒,是年級主任的電話。
我接起來之後她在裡面誇了我半天,無非就是年輕人做了正確的選擇以後的路會更好走之類的,我知道她指的是我要去山區的事情,我不是那種會客套的人,應了兩句,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年級主任說表格上面已經批了,等着工作通知就好了。
只有在這種事情上,學校的辦事速度纔是出奇的快。
我接着看書,但是怎麼也看不進去,徐墨軒的電話還在陸續的打着,我看着那來回閃啊閃的屏幕,有點讓我抓狂。
經歷過這場大病之後,我看透徹了很多事情,那些我一直追逐的東西既然得到不,我又爲什麼去強求呢?
我放不下,我會痛苦,徐墨軒放不下,他也很痛苦。
我們本身就已經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又何必在這樣苦苦的折磨?
我想試着去拋開這一切,雖然很難,但是我想試試。
在他再次打進來的時候,我接聽起來。
電話裡面的聲音沙啞帶着溫怒,我一下就聽出來了:“你在哪?”
我不說話。
他在裡面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在哪?”
我看着桌子上面那枚鑽戒,輕聲說:“你去購物中心的一層的星巴克等我,把我證件帶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說完我掛了電話,然後換了衣服出門,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對,長痛不如短痛。
我不知道徐墨軒能不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想先邁出這一步。
這個時間星巴克人很多,我進去之後找了一個角落,剛剛坐下的時候,徐墨軒就進了門。
他真的是憔悴了,衣服不打理,臉也不收拾,穿着一件簡單的圓領t恤,我從沒有見過這樣頹廢的他,即使那年在工地搬沙子的時候,他也是把自己整理的井井有條的,而他站在人羣中的樣子,一眼看去就知道一定不是凡人。
可是如今,已經跟之前差的太遠了。
看見我之後,他加快了步伐,坐到我的面前。
我站起身,問他,“喝什麼?”
徐墨軒也站起來了,他拉了拉我的手腕,我往回躲了躲,他又鬆開了,“還是我去吧。”
他買了我喜歡的冰咖啡,我喝了一口,我們都沒說話,他看着我,而我,盯着吸管。
我將那枚鑽戒從包裡面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看着他的眼睛:“這個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