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涵往後退了幾步，周厲深口中的“以身相許”讓她覺得恐懼，他嘴裡的玩笑話，入了楊雨涵的耳朵就是恐怖故事。
“你需要我找個男人嫁了，然後作爲作爲一個人妻，對你以身相許嗎？”
“楊雨涵，你是不是暴露得太早了，如果以身相許的人是我呢？”
楊雨涵繼續往後退，她只覺得周厲深變得越來越陌生。
“如果用聯姻的方式鞏固合作，我不會拒絕。”
楊雨涵沒有繼續後退，必須要保持冷靜，就算自己心裡再怎麼恐懼，也要告訴自己，周厲深想做的事情，永遠不要去拒絕。
“你們楊氏未免也太心急，還是你楊雨涵太心急，這麼想要嫁給我的目的是什麼？”
周厲深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背對着楊雨涵，再多看她一眼也許就會擾亂他的 心智。
“當人是想要和晉氏合作，晉哥哥那裡已經是不可能，但是你讓我們楊氏看見了一線生機。”
“你二叔在我這裡看見一線生機？不知道當年綁架的事情他也參與了嗎？要不是他給我的拿筆鉅款，我到現在說不定還是混在國外街頭的小混混。”
周厲深想起以前日子，拿着楊雨涵二叔的錢，遲遲沒有告訴她二叔自己找到了楊雨涵，更沒有按照他的吩咐，讓她永遠不要回國，只要楊雨涵動了回國的心思，就殺了她。
他曾經想過很多次殺楊雨涵的方法，最後都無疾而終。
“利益面前，沒有過去，只有未來。”
楊雨涵想起在異國他鄉遇見周厲深的時候，以爲自己看見了救星，結果才知道，自己是撞見了災星。和周厲深在一起的日子裡，雖然不愁吃穿，但是每天提心吊膽的次數也不少。
楊雨涵說完離開，想起最近在悄悄查公司賬目的時候，發現四年前財務問題，和他二叔給周厲深那比錢脫不了干係，怪不得那個時候，他們會那麼着急想讓自己和晉庭輝結婚。
她翻看完夏莉愛給自己的資料，問道：“周厲深讓你做這些事情，有沒有說目的是什麼？”
“他說想完成你的願望。”
周厲深對楊雨涵爲數不多的好意，夏莉全看在眼裡，只不過像周厲深那樣的混蛋，世界上恐怕很難找到愛上他的人，楊雨涵到目前爲止的所作所爲，也不過是利用周厲深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我的願望？”楊雨涵笑道，“那是因爲我還有利用價值，你知道周厲深會怎麼對待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嗎？”
“離開。”
夏莉脫口而出，這也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拿到錢之後，就離開周厲深。
“有的人是活着離開，有的人是死着離開，還有的人是殘着離開。”
楊雨涵補充道，對周厲深理解得越深，就會越加恐懼這個人，他用這無數總殘忍的方法，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逼着楊雨涵去靠近，每一次在他的世界裡，楊雨涵都是傷痕累累。傷好了之後，又是新的開始。
“你呢？會怎麼離開？”
夏莉問道，雖然是周厲深派來監督楊雨涵的人早在這幾個月的相處當中，看見了楊雨涵對周厲深的恐懼。
“當然是死着離開。”
楊雨涵放下手裡的文件，告訴夏莉，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換辦公室，還真有點捨不得後勤這個地方。
夏莉笑着，這一切都在周厲深的計劃當中。
凌瓏下班之前，又被周厲深在衆目睽睽之下叫進了辦公室，她想着正在開會的晉庭輝，這次不知道周厲深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她在周厲深辦公室坐下，等着接周厲深的招，只見周厲深無所事事地削着他的蘋果，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凌瓏覺得這樣的沉默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
“周總難道是叫我進來看你削蘋果？”
凌瓏正要起身，只見坐在她對面的周厲深站起來，突然抓住凌瓏的手，把削好的蘋果放在凌瓏手上。
“楊雨涵剛纔來過。”
凌瓏愣住，楊雨涵來找周厲深，周厲深告訴她幹什麼，總覺得怪怪的。
“我不是前臺，不負責人員來訪。”
“她說想要和晉氏合作，所以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凌瓏覺得莫名其秒，她就一個助理組組長，這麼大的事情周厲深來問自己意見，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凌瓏想要獨佔晉氏一樣。
“你問錯人了，這個問題應該問晉庭輝。”
凌瓏覺得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再次準備起身離開，沒想到又被周厲深一句話給定住了。
“她不會拒絕聯姻的方式合作。”周厲深對凌瓏強調道：“你知道這以爲着什麼。”
“意味着晉氏永遠不會和他們合作。”凌瓏回答，晉庭輝從來不會用出賣自己感情的方法，來謀求自己的利益。
“如果我說可以呢？”
周厲深拿起桌子上另一個蘋果，繼續削起來。
“你剛來公司沒有多久，還沒有這個權利決定公司和誰合作。”
凌瓏向周厲深解釋道，有晉庭輝在公司的一天，周厲深計算進了晉氏科技，也沒有實權。
“我是以合作人的身份，恐怕事情就簡單多了。”
周厲深壞笑，爲什麼會提前告訴凌瓏這個消息，等會晉庭輝進來，就會看見效果。
凌瓏無話可說，見蘋果放在自己手上，啃了一口，周厲深絕對不會是想告訴凌瓏這個消息這麼簡單，也不會無聊到會特意讓凌瓏進他的辦公室吃蘋果。
“你不喜歡楊雨涵，爲什麼要和她結婚？”
凌瓏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嘴裡突然蹦出這樣一個問題，好像很關心楊雨涵的樣子，其實兩個人的交集從來就沒有友善過。
“你當初不喜歡晉庭輝，爲什麼會和他結婚？”
周厲深一個反問，讓凌瓏不得不好好反思下自己對婚姻的隨意態度，那麼輕易地和晉庭輝結婚之後，才發現想離婚根本就是做夢。
“以後會喜歡不就可以了。”
周厲深對玲瓏的以後喜歡只是覺得可笑，世界上真的還有蠢得這麼清奇的，明知被人算計，還他媽特別享受，說的就是凌瓏這樣的人。
“可是我以後不會喜歡楊雨涵，也不會愛上楊雨涵，我會繼續毀了她，讓她生不如死。”
周厲深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平靜地如一灘死灰，沒有任何波瀾，凌瓏突然有點明白，爲什麼當初楊雨涵會那麼不顧一切地想要到晉庭輝身邊，哪有什麼多餘的愛，不過是對周厲深的恐懼罷了。
“周厲深，我真想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現在看起來，
好像不太合適，希望你能堅持這樣的想法不要動搖，不然哪天生不如死的就是自己。”
凌瓏勸告，是她周厲深爲數不多的善良，她恍惚意識到，周厲深在做一件會影響他一生的事情，婚姻在他這裡就是兒戲，容不得半點真情實感。
不一會兒，晉庭輝就直接闖進來，對於周厲深最近有事沒事就把凌瓏往他辦公室叫的這件事情，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凌瓏作爲一個助理的本分自然不會拒絕，但是作爲晉庭輝女人這個屬性，還不太瞭解他男人的容忍也是有限的。
“看來周總的助理很失職。”晉庭輝走到凌瓏身邊，手搭在凌瓏身上。
“只不過在公司閒得無賴，想找個老朋友說說話而已。”
周厲深見自己的蘋果已經削好，自顧自地啃了起來。
“我們家凌瓏什麼時候和你成爲老朋友了。”
晉庭輝放開凌瓏，向前走了幾部，不介意和周厲深在辦公室大打出手，只有暴力能讓一個周厲深屈服，這點晉庭輝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在剛纔。”周厲深朝着凌瓏擠眉弄眼，把啃了幾口的蘋果扔進垃圾桶裡面。
“這麼挑撥離間的話你信嗎？”
凌瓏在晉庭輝身後說道。
“鬼才信。”
晉庭輝沒有回頭，走到周厲深面前：“周厲深，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很簡單，在晉氏呆着，等着楊雨涵來求我合作，並且她已經來過，我真打算接受她請求，和楊氏合作，接受他的聯姻。正打算和嫂子商量結婚這件事情。”
周厲深此時的直白，讓晉庭輝和凌瓏都摸不着頭腦，一個自己有公司的人，來到晉氏，就是爲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他們不敢相信周厲深能蠢到這個地步。
“你想要和楊雨涵結婚，周厲深，你是想要報復誰呢？”
“不報復誰，就是覺得年紀差不多，可以結婚了，正好有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周厲深口氣中的灑脫，讓晉庭輝刮目相看，意識到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人爲了目的傾盡手段，一個人爲了目的不擇手段。
“這是我的晉氏，不是你的。”
“重要嗎，我可是爲了晉氏，犧牲了自己，你難道不該好好感謝我嗎？”
周厲深那一副得寸進尺的樣子，把自己說得多委屈似的。
“你可以滾出晉氏，我會好好謝謝你。”
“晉總好像忘記，現在公司研發的機器人正好需要大批量投入生產，而之前聯繫的工廠那邊好像進展得不太順利。”
周厲深提醒道，他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就算是當初那個親如手足的周厲毅，擋了自己路的結果，就是親眼看着自己的至愛死在自己面前而無能爲力。
“婚姻當成兒戲，周厲深，你會後悔的。”
晉庭輝好心提醒道，楊雨涵就算是很聽話的棋子，但是再好的棋子，也會有失效的那天。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晉庭輝。”
周厲深看着兩個人離開，早已經習慣了對楊雨涵的利用，這次，也不例外，只是想起楊雨涵在醫院新醒來的那個下午，恍惚間覺得是在做夢，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美夢。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歡或者愛，他只需要不惜一切代價好好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