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無理取鬧,我只是就事論事!”
聽着她一遍遍在他耳邊說莫煙的名字,顧奕辰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我欠她的已經夠多了,我就算幫她怎麼了?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嗎?”
“你欠她的?那你欠我的怎麼還?”
裴嫣然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揮落到地上,“莫煙那麼好,你當初怎麼就不跟她在一起?”
顧奕辰的臉色猛地冷了下來,“你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
裴嫣然抹掉眼角的淚痕,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大步離開。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顧奕辰沉着臉坐在那裡,好久之後,突然將插在手上的針頭拔了,一把摔到地上,臉色陰沉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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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陸純就來找厲景煜。
將昨晚的事,說完之後,將戒指放到茶几上,切入正題,“雲,這樣的女人,隨便給張支票,就能打發走,我不明白你究竟喜歡她什麼。”
厲先生拿起那枚戒指,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了擦,直到鑽石重新發出璀璨的光芒,才淡淡道,“我就喜歡她貪圖我的錢。”
陸純……
她臉色變得特變難看,怎麼都沒想到,厲景煜居然會這麼回答。
她咬着牙強調道,“可她已經答應她離開我了!”
厲先生從茶几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她,數額跟她昨晚給莫煙的一模一樣,厲先生不理會她發怔的眼神,淡淡道,“她讓我還給你,因爲她後悔了。”
陸純臉色一沉,聲音尖銳道,“你什麼意思?”
厲先生雙腿交疊,淡漠的看着她,“不爲什麼。”
“難道就是因爲她懷了你的孩子?”
厲先生眼眸一眯,沉聲道,“她說的?”
陸純咬着牙道,“難道不是?”
“是。”
厲先生沒有否認。
“我也可以給你生孩子,你爲什麼偏偏就對她動心?我明白了,我們認識十年了,你跟她才認識多久?”
厲先生卻沒再回答,淡淡道,“小純,我跟你只能是兄妹之間的關係,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好好休息,明天我讓李湛送你回去。”
陸純後退一步,要緊牙關,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如果到現在她還沒看出來,這兩個人在耍她,她就是白活了。
莫煙騙她,她無所謂,她寒心的是,厲景煜的態度,以前,她受了委屈,他總是第一個將她護在身後,可現在,他居然聯合外人,一起騙她,這讓她忍受不了。
就像是一件屬於你多年的玩具,多然被人搶走了一樣,怎麼都不甘心。
出了門,她抹掉眼淚,拿出手機撥了她父親的電/話,“爹地,你幫我一個忙,我暫時不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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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煙第二天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隱隱聽到莫珩的聲音在外面說話,她一激靈,整個人就醒了過來,趿着拖鞋就出去了。
莫諾的病房就在莫煙的隔壁,此刻莫珩正站在門口,跟兩個警察交涉,莫珩情緒有些激動,說話的口氣也比較重。
“視頻裡連個臉都看不清,你們就僅僅憑那個,就說莫諾故意傷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莫先生,就我們目前掌控的證據來看,莫莫諾也僅僅是有作案的嫌疑,是與不是,不是我們說了算,也不是您說了算,凡事不都得調查嗎,我們今天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莫諾先生幾個問題。”
警察顯然也見過不少這種情況,處理起來,遊刃有餘。
“照這麼說,那就是證據不足了,”莫珩顯然還因爲昨天的事,餘怒未消,“我竟不知道,這沒有證據,受害者,就能對懷疑的對象打擊報復?這事兒你們怎麼不處理?”
警察一愣,突然間想明白了些什麼,笑着道,“顧夫人因爲故意傷人,現在還拘留在派出所,莫先生放心,我們絕不會姑息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這次換莫珩愣住了,他皺着眉,有些不確定道,“你說劉梅沒有被保出來?”
警察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具體事情,我們不方便透露,不過劉女士,的確還在裡面。”
莫煙聽到這裡,才走上前,低聲道,“爸,你讓他們進去吧,這事兒,必須得有個結果。”
莫珩眼神顫了顫,退開一步,將病房門打開。
等警察進去後,莫珩纔看着女兒,問道,“是不是他……”
莫煙垂下眸子,除了厲景煜,她還真想不出誰有這本事。
莫珩嘆了口氣,說道,“多好的孩子,你以後可要好好對人家。”
莫煙……
您要是知道他幹得缺德事兒,您還會這麼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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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
“顧奕辰出事那晚,我跟幾個朋友喝酒。”
莫諾靠在牀頭上,一邊回想着那晚的情況,一邊說道,“大約凌晨兩點左右到的家。”
“跟什麼朋友,能提供一下你朋友的信息嗎?”
稍微年輕一些的警察,一邊做着筆錄,一邊問他。
莫珩看了他一眼,抿着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以。”
隨即他報出了兩個人名,淡淡說道,“是我在監獄裡認識的,你們警察局的系統裡,肯定有這兩個人的資料,那晚,我就是跟他們倆在路邊的大排檔裡擼串喝酒的。”
年長一些的警察皺了皺眉,“除了這兩個人,還有沒有別的證人。”
莫諾想了想,“只有這兩個人能證明我在那個時間段的時間證人,大排檔的老闆,不是本地人,昨天我是第一次去那兒,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還記得我,我們十一點從大排檔出來,又去地下城打桌球。”
“有人證明嗎?”
“還是我那兩位朋友,他的職業就是在那一片看場子,私人營業的小地方,也沒有監控。”
言下之意,應該是沒有證人能證明。
警察犯了難,又問了幾個問題,臨走的時候,說道,“莫諾先生,根據裡提供的信息,這些證據,如果上了法庭,可能就不會被採取,如果對方的律師在狠一點兒,在你那兩位時間證人頭上扣一頂污點證人的帽子,這事兒只怕是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