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堵在教室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面阻攔,也沒有一個人去通知老師。
圍堵她的幾個男孩兒,個子都比她高,嘴裡學着大人罵罵咧咧,說被家長揍,都是因爲她。
厲凝玉對這些小孩兒的話,完全沒有興趣,就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想着他們罵夠了,自然就會走,她要早些回去,“媽媽”不喜歡晚歸的孩子。
見她不吭聲,那些孩子覺得自己被挑釁了,扯着她的辮子,大聲道,“你考那麼好有什麼用,我媽說了,你就是個領養的,父母不明的野種,學得再好,也是個賠錢貨,養不熟!”
厲凝玉一震,擡起頭,雙眼死死地盯着說話的那個小孩兒,一字一句道,“我有爸爸媽媽!”
那幫孩子笑了起來,爲首的說道,“你媽媽馬上就要生小孩兒了,我媽說,到時候你就會被送回孤兒院,到時候,看你還神奇!”
這些話刺痛了厲凝玉當時還不夠成熟的心,她發瘋一般,跟那些孩子廝打起來。
她身子瘦小,力氣卻很大,被人推倒在地上的時候,隨手抓起一個東西,就往那孩子腦袋上敲。
結果一下子敲出了血,其他孩子見到血,都嚇傻了,而被打傷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完全沒了剛纔的囂張樣。
再後來老師來了,那孩子被送到了醫院,然後,她的“父母”也來了。
後來的事,就是用錢解決了,最後,她被“父母”帶回了家,臨走時,那個受傷的孩子,還對她做着鬼臉……
那一晚,第一次,她被罰在客廳跪了一晚,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兩個膝蓋已經腫的不像樣子,而她的“父母”沒有露出絲毫憐惜。
那天起,她在這個家變得多餘起來,無論她表現的再好,他們也不屑於再看她一眼。
那些再來挑釁的孩子,她也沒有心情應對,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再來找她的事。
幾個月後,她多了一個小弟弟,弟弟滿月的時候,她被送回了福利院。
那她記得那天,她的“爸爸”對她說,“領養你的那天,她的錢包是你拿出來的吧,我們要的是一個懂事的孩子,而不是一個那麼小就會耍心機的惡魔。”
她回到福利院的時候已經九歲了,她的個子抽長了很多,模樣出落的更加漂亮,稚嫩的外表下,那顆心早已變得滄桑,她有着遠超出年齡的成熟,不像個孩子。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出意外,會在福利院長到十八歲,然後跟福利院脫離關係,走上屬於自己的人生,一無所有的人生。
一個享受過“幸福”的孩子,怎麼會甘於這種生活?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每次有人來領養的時候,好好地裝扮自己。
憑什麼她要做那個被選擇的對象,而不是她去選擇別人?
這一次,她決定不再期待命運的降臨,她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她回到福利院半年後,遇見了薛長生。
看見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是她要選的人。
他渾身上下都是名牌,舉止粗俗,眼睛裡藏着淫邪,這樣的人最不缺錢,同樣的最不會吃虧,她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而他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一拍即合。
他費了好大勁兒,說通自己的老婆,將厲凝玉領回了家。
薛長生的確跟她想的一樣,有錢,而且不在乎錢,捨得在她身上花錢。
他的老婆目的也僅僅是領養一個孩子,讓這個家看上去正常些,對於厲凝玉,她根本不怎麼過問。
就這樣,她在這樣一個家裡生活了下來,薛長生送她去念鎮上最好的學校,親自開着車送她上下學,她想要的東西,只要他能弄到,從來不會拒絕。
她成了學校裡,衆人欣羨的對象。
她不再迫自己總靠第一,即便每次的卷子她都會,也會故意做錯小部分,將自己的成績拉下來,保持一個穩定的檔次,她要蓄積自己的實力,等到她能夠有時候,獨當一面的時候,就會脫離這裡的一切,因爲她察覺,薛長生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熾熱,甚至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裡。
薛長生做的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生意,那幾年,趕上好時候,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他老婆家裡卻敗了下來。
他不再有所顧忌,在外面光明正大的玩女人,他老婆自然也管不着,兩個人各玩各的,那幾年厲凝玉過得相當悠閒。
她考上了城裡最好的中學,然後大着膽子跟薛長生提出住校的請求。
薛長生是在她被錄取後,才知道她要去離家幾個小時車程的地方念初中。
他養了這麼久的鴨子,如今還沒長大,翅膀就硬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再加上喝了酒,便將厲凝玉壓在了沙發上。
十三歲的女孩兒,剛開始發育,青澀的像一顆不成熟的果子,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誘惑,他猩紅着雙眼,急切的在這具身體上印下自己的烙印。
厲凝玉慌了,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即便薛長生平日裡表現的再溫和,這人骨子裡是個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他的大腦裡,沒有可不可以,只有敢不敢。
她拼命的掙扎着,大喊大叫,希望能京東樓上休息的女人,沒有人會看着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無動於衷的吧?
她的喊聲湊效了,沒一會兒,她就聽見樓上有腳步聲傳來,她扭過頭,看見樓梯口上站着的女人,聲音艱澀道,“媽媽,救我。”
那個女人腳步頓了一下,幾秒鐘之後,又回了房間,那一聲關門聲,猶如地獄裡傳來的銷/魂曲,讓厲凝玉臉色灰白。
身體撕裂般的痛楚,讓她知道,她之前做的一切,實在是不自量力,她依舊是別人手中任人玩弄的可憐蟲……
滿足了獸谷欠,薛長生纔在她耳邊說着抱歉的話,說自己是一時糊塗,是他喜歡她,厲凝玉安靜的穿好衣服,再次提出了住校的請求。
薛長生臉上有些不悅,但還是勉強答應了,可是卻要求她每週末必須回家。
她沒有選擇,如果用這幅殘破的身體,能夠換來她想要的,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