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林鬱林被老公感動後, 心裡暗暗發誓要和老公好好過日子,不再和老頭兒往來,就是想他也要忍住。
可是這天下午老頭兒卻忍不住了, 發信息給林鬱林說想她了, 要她過去陪他, 說是離別前最後見一面。
林鬱林生怕自己忍不住就跑過去了, 於是打電話給鍾煜要他陪自己喝杯咖啡, 免得自己受不了誘惑跑過去,那樣就太對不起老公了。
鍾煜欣然答應,於是前去赴約。
小熊當然知道他是去見林鬱林了, 因爲林鬱林經常來畫廊找鍾煜,所以趙綿綿和蘇臻來畫廊, 鍾煜正好不在, 但是小熊也不敢說鍾煜去哪裡了, 乾脆說不知道的比較好。
“你不知道,我老公跟我那樣說的時候, 我都嚇呆了,他簡直太偉大了,我覺得我以前太自私了,爲了自己的快樂而讓他承受痛苦,所以我想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見老頭兒了。”林鬱林對鍾煜說着那晚回去後的事情, 把他老公的說又詳細複述了一遍。
“這樣的老公全世界都罕有啊, 真是我們男人的楷模啊。”鍾煜感慨。
“是啊, 其實我還是很幸福的, 對麼。我有這個這麼愛我的老公, 一直對我這麼好,我真的該知足了。可是我就是不開心, 不快樂,因爲我愛的人不是他,你說這悲哀不悲哀?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我每天演戲,每天微笑。唉。可怕的婚姻。所以結婚了的人有了外遇我覺得都是正常的,這其中冷暖真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胡教授對我也很好,像父親一樣的疼愛我,給我最真摯的愛情,可是我們只能相見恨晚。這些年他一直用□□來寄託精神,每次看到他吸食□□後的神情,我就膽戰心驚,害怕的不得了,可是我還是那麼的愛他,哪怕他毀容了,我想我都會愛他的。我和他之間的緣分其實算是深的了,除了婚姻,該得到的已經都得到了。其實真愛並不一定要用婚姻去證明,婚姻本來就是身外之物,什麼也不是的東西,只會禁錮人的自由,讓人痛苦。”林鬱林年紀不大,但是感慨卻頗深。
“嗯,你說的感覺我懂。我和綿綿現在也過着夫妻般的生活,雖然沒有結婚,沒有孩子,但是我想真的結婚了,有孩子了,生活和現在也不會有多大區別吧。所以我也不想結婚,但是如果是和蘇臻的話,我還是想結婚的。哈哈,這是秘密哦,你可不要和別人說。”
“你放心,我肯定保守秘密,我的秘密不都跟你說了嗎?所以,其實我不贊成你和趙綿綿在一起,你如果不愛她,結婚了日子根本沒有辦法過,真的。還是找你愛的人吧。這樣好些。”林鬱林說着真話,不怕拆散別人,看到別人在一起不幸福,她就想阻攔。
“可是她很愛我啊,不是說結婚要找愛自己的人嗎?”鍾煜質疑。
“就拿我和我老公說吧。我覺得還是要找自己愛的人,你愛他你纔會包容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缺點和出軌之類的。你可以用你的愛去感動他,然後他被你感動了就會繼續和你過日子,雖然他心裡並不一定好過,但是你的身邊是你最愛的人,你會覺得幸福。並且你是付出全部的愛對他,這樣的愛對他而言也是難能可貴的。就好像我老公,我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他的事,卻依然得到他的諒解並呆在他身邊,他就覺得很好很幸福。反之,像我這種找了一個愛我的人,我過的很痛苦,我不愛我老公,我巴不得他出軌他出去花天酒地然後跟我說離婚,可是我又不能說離婚,因爲傷害愛自己的人也是很痛苦的事。怪只怪自己當時年幼無知,因爲懷孕就和他結婚了,關於結婚這一點,其實我也很感動的,他是個很負責的男人,若是換了別人不要說結婚,說不定還會直接去醫院拿掉孩子。”林鬱林低眉說着過往,她很想找個人聽自己說話,但是這些話不能跟老公,也不能跟老頭兒說,只能跟鍾煜說。
“呵呵,是嗎?若是真的,那我可要借鑑了。哈哈。”鍾煜故意大笑想調節她的情緒,不想看她爲感情的事一籌莫展。他一邊笑着一邊掏出手機看簡訊,是趙綿綿發來的,說自己和蘇臻在畫廊,問他在在哪裡。“哎呀,我恐怕要失陪了,綿綿發信息來了,在畫廊裡等我,還有她也來了。你說要回信息嗎?”
“她,就是那個蘇臻?回吧,回個信息好。”
“是啊,那怎麼說。”
“你就說有事,辦完事馬上回去。”
“唉,算了,還是不要回了,這樣回信息還不如不要回。那我先走了,我們改天見。對了千萬別去見他啊,反正也只剩十幾天他就去臺灣了,等熬了這十幾天就好了,忍不住了就找我,我陪你。”鍾煜一邊起身一邊叮囑。
“好了。拜拜。你快回去吧。”林鬱林找他傾訴後,心裡輕鬆不少。
鍾煜吹着口哨開車去畫廊,他心情不錯,不知道是因爲和林鬱林聊天呢,還是因爲要見到蘇臻了。和林鬱林聊天讓他特別放鬆,因爲林鬱林很真誠和實際,是那種可以說心裡話的朋友,他覺得僅這一點,就能打動人心,加上她年輕貌美,老頭兒自然癡迷於她。
“嗨,美女們,久等了。今天怎麼想着來店裡啊。不是想我們了吧。”鍾煜和顏悅色心情大悅,翩翩走來,彷彿陽光下微笑的檉柳樹。
“OPPA——!”趙綿綿高興的喚道,然後又故作生氣的說,“OPPA,你去哪裡了?肯定是去做了壞事吧,平常都難得見你這麼高興的說話。”
“我天天都很高興啊,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是吧,蘇臻。”鍾煜叫蘇臻的名字從來不緊張,只因爲叫她的名字,他都覺得是件美好的事情。
“嗯。高興就好。你高興綿綿就高興,她高興了我就清靜。哈哈。”蘇臻笑着打趣。聽見鍾煜叫自己她還是很開心的,人就是這樣即使是被很普通的朋友叫一聲都會覺得舒心,不要說被喜歡的人叫了,那種被在乎被重視的感覺油然而生,從而心裡獲得極大滿足的快樂。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她覺得在心裡叫他的名字就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四人笑着圍着茶几坐下,天氣很冷,開始泡的茶都已經涼了,小熊又起身去泡熱茶。
“對了,OPPA,今天我和蘇臻去康福寺了,許了願拜了菩薩,然後吃了好吃的長壽麪,那面真的很好吃,外面吃不到的,下次也帶你去嚐嚐。然後我們下午去了瑜伽館,辦了會員卡,以後我和蘇臻就一起每個星期六練瑜伽了,你說好不好?”趙綿綿事無鉅細的彙報着今天的行蹤,鍾煜含笑而聽,但他心裡想什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是嗎?學瑜伽,怎麼突然想學瑜伽了,都沒有聽你說過。不過你要學也好,總比打麻將好啊。”
“是啊,我就是想戒麻將啊。想通過學麻將提高生理、心理、情感和精神方面的能力。你說好不好?說不定我到時候成不了瑜伽大師,也能成爲哲學家或者思想家。”趙綿綿把胳膊搭鍾煜的肩上說道。
“你啊。好好學啊。你看蘇臻比你穩重多了,她就不像你這麼浮躁。還沒有開始學,就四處張揚了,還不知道你能堅持多久,據說學瑜伽並不輕鬆。”他毫不留情的潑了她一盆冷水。
“是因爲還沒有學,還沒有體驗過,所以不知道要說什麼。希望能鍛鍊身體也好。綿綿對瑜伽很有興趣,或許以後能學的比我好呢。”蘇臻緊張而謙卑的回答。
鍾煜就喜歡蘇臻身上這種溫婉的氣質,一個詞——舒服!
她沉靜內斂,猶如貝殼內長年累積而成的珍珠,具有獨特的柔和光彩。
於是他立刻聯想開來,珍珠其實是蚌類的分泌物包裹體內的沙粒或者寄生蟲所生。
那麼痛苦就好似沙粒,初始形成的珍珠囊到最後形成珍珠的過程,就好比人面對逆境和困難的過程,但是堅持下來一定就是一粒有自己獨特光澤的珍珠。
蘇臻一定是一個經歷豐富而有自己獨特光彩的女子。
他爲自己的這個想法暗暗叫絕,並想着要畫一幅有關珍珠的畫。
“有了。我靈感來了,我要去畫一幅畫。你們等等我,我去畫畫。”鍾煜這麼說不僅是靈感真的造訪,更重要的是趙綿綿讓他覺得心煩,蘇臻讓他覺得失神,所以他還是兩個都不見的好,呆畫室裡作畫比較實際。
擺好畫布,鍾煜立於畫架前就開始拿鉛筆構圖。從鉛筆軌跡來看,他似乎想畫一枚如太陽般的珍珠,依然是行詭異的超現實主義技法。
蘇臻和趙綿綿則繼續坐着聊天,其實不過是一人拿個手機上網看網頁,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新聞或文字就讀出來。
不覺時間到了晚飯時間,趙綿綿去叫鍾煜吃飯,鍾煜卻說你們自己吃,他要畫完纔會吃。
趙綿綿只好和蘇臻去吃飯,然後給鍾煜把晚飯打包帶回來,她想等鍾煜畫完一起回家,可是坐着乾等實在是無聊,又沒有別的去處,於是去尋蘇臻。